天空之上,黑老二說道最後三個字的時候,那将他籠罩在内的黑袍,都是狠狠的顫動了一下。
黑老三沉默的些許,最終應了一聲,道:“絕不能讓那小子在我們眼皮底下溜走。走!”
近乎咬牙切齒的說完,黑老三直接轉身,黑袍籠罩着身軀,朝着天際狂奔而去,而在黑袍之外,可以看見,一圈詭異的青芒一點點的呈現,随着時間的流逝,不斷的加深,最後,竟是變得璀璨無比,仿若化爲了一顆能夠一動的青色太陽。
黑老二亦是轉身,在身動的瞬間,一隻袖袍輕的佛動,看似不長的袖袍,卻是在那黑虎幫大漢的驚恐目光中,朝着他不斷的接近。
“不!”大漢眼見于此,已然明白眼前的黑袍人心中對自己抱着必殺之心,先前心存的一絲僥幸,頓時煙消雲散。
“想讓我死,你也别想好過!”
大漢一隻眼睛緊緊閉死,一縷血水從眼眶之内不斷的流出,另一眼卻是瞪張開來,帶着兇厲和瘋狂。
一股強橫紊亂的氣息陡然間從他身體中傳蕩開來,那身外的衣袍,都是鼓脹起來,不斷的崩裂。
“嗯?混賬,竟然想要燃燒兩氣一力,實現自爆!”
黑老二望着大漢,心中一顫,身形陡然朝着身後大步退出。
憑借大漢的實力,隻要不惜代價,燃燒兩氣一力後可以在一瞬間沖入王級,雖然隻要一刹那的時間,但也足以讓其靈魂自爆。
身體之中所有的異能之力進行壓縮,連帶着靈魂一同爆炸,這樣的威力,足以覆滅在瞬間覆滅大半個暗國。即便黑老二身爲王級異人,也不敢硬生生的對抗。
一旦身處其中,爆炸的中心,雖然死不了,可是必然會受傷。
在他眼中,大漢已然是必死之人,因爲一個必死之人而導緻自己出現傷勢,對于他而言,是不能接受的恥辱。同樣,代價也是太大了一些。
“寂滅黑洞!”
兩個袖袍擡起,在黑老二身前陡然拍在一起,下一刻,在兩道袖袍相撞之時,一道黑色的漣漪在半空中飄蕩開來,朝着大漢波動而去。
死寂、陰冷......随着那黑色漣漪的擴散,整片天空都是徹底陷入了黑暗之中,所有的光芒随着那漣漪的移動,都如同被吞沒了一般,再也不見絲毫。
整片空間,在這一刻,似乎成了一片完全真空的地帶,除了黑暗,依舊是黑暗,無邊無際,不見盡頭。
大漢僅剩的一隻眼睛已然變得血紅無比。在黑暗漣漪掃過他身體的時候,他本以爲會将自己瞬間擊殺,可是出乎意料的卻是,并未對他造成一丁點的傷害。就如同一陣輕風從他身上飄過一般,除了身上感覺一涼之外,再也沒有半點的異常。
可當他再次睜眼,卻是發現,黑老二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那原本離他不過半臂之遠的黑老二,像是徹底離開了一般。
“逃走了嘛?哈哈,狗屁的王級,也不過如此而已!膽小怕死之輩,竟然也想着要來殺我!”
大漢身處高空,發出震耳欲聾的狂笑,笑聲中充斥着譏諷和不屑。
“你可以死了!”
突然,一道冷漠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
一片星空之下,黑老二望着身前那身處一片黑暗之地中的大漢,冷聲一哼。下一刻,那身處在身體之前的袖袍朝着兩側分開。
兩人明明相距隻有數米之遠,可是卻如同身處兩片世界一般。
一處月黑風高,而是依舊能看見夜空之上的點點星芒,和那月光透着烏雲所落下的晦暗之光。另一處,卻是不見丁點光亮,唯有死寂和陰冷。
那将大漢包圍的黑暗之地,不過方圓數百米而已,就在兩道袖袍分開的一瞬間,那将黑暗之地竟是開始急速的反縮,每收縮丁點,那餘下黑暗之地中的黑暗卻是變得更加深邃。
知道最後,當收縮到不足十米之時,那處将大漢包圍的黑暗空間,已然化爲了一個漩渦旋轉黑洞。
而大漢的身體,在那黑洞漩渦旋轉的時候,已經被徹底絞殺成了碎肉。
從始至終,不過短短的瞬間,即便大漢想要燃燒兩氣一力,在死之前臨死一擊,給黑老二造成一丁點的傷害都是不可能。
“可悲的蝼蟻,就憑這點力量還想殺我,簡直就是吃人說夢。”空中,黑老二望着身前那黑洞漩渦中已經碎的不能再碎的血紅色肉沫,冷然一笑,袖袍一揮,那黑洞便是徹底消失不見,漫空中,唯有一大片的血雨從空飄落而下,落入玉玲城的廢墟之中,渲染着玉玲城那些死去的千萬冤魂之悲怆。
“牧戈,你逃不掉的!即便以一整個玉玲城的千萬性命爲你拖延時間,可是你最終還是會被我們抓到的!你狠,我們會比你更狠!身爲死靈面館的一員,我們早就死過一次了!”
望着遠處的有人孔,黑老二發出一聲低語,随後陰測測的發出幾聲森然笑聲,身體陡然消失在了原地,在出現,已然到了數百米之外。
這是一場死亡競賽。牧戈死,他們活,牧戈活,他們死。
誰也不想成爲這個世界萬千枯骨的一員。不踏着别人的屍骨迎面之上,爲自己殺出一條血路,那麽終有一日,便會被别人當成前行路上的踏腳石,毫不留情的踩踏在地上,一點點的碾壓,任憑你如何求饒,哭喊,舍棄尊然,都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丁點的憐憫。
獵人和獵物,隻有這兩種身份,而身份的變化,往往就在一念之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