秃頭老者面色一驚,看着從卧室之中被震飛而出的赤荊,身體如同一道流光,一月躍身,從沙發上跳躍而起,在半空中雙手橫放在赤荊的背後,飛退數米之後,在臨近房間邊緣才堪堪止住身形。
感受着雙臂之上的麻痛感,秃頭老者帶着赤荊落到沙發之前,望着那嘴角沿着血迹的赤荊,甩了甩手臂。
“發生了什麽事?”看着卧室之中散發出來的刺眼銀芒,秃頭老者盯着起身擡手擦拭嘴角血迹的赤荊,目透幾分沉重的詢問。
而此時,牧戈也已從廚房中飛身而出,落到赤荊身旁,将那被震落到地面之上的紫劍喚掌在手中,盯着黃父黃母所在的卧室,而後擰眉走到赤荊身前。
相距不過半米,牧戈感受到此時的赤荊,體内的血液極爲的暴亂,異能之氣更是瘋狂的在體内流竄,根本不受赤荊的壓制,不斷的朝着身外溢散而出。
一道道銀色的弧芒在她的身體之外遊走,原本完好的紅色旗袍,此時已經是破損的不成樣子,雙臂之上的遮蓋物,更是徹底的炸裂開來,隻有幾縷紅色的布條在遮蓋,露出雪白纖細的臂膀。
“那兩人根本就是自己找死。混蛋,要救想活的人,我有十足的把握,可他們一心想死,即便天王老子來了,也沒有一點的辦法。而且,這兩個老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麽普通人!他們的體内之中,隐藏着極爲厚重的雷電之力!你這是在害我!”
最後一句話,赤荊近乎是吼出來的。
她看着牧戈,雙眼之中透漏出憤怒的火焰,整張臉急劇的扭曲,一雙手掌不斷的顫動,死咬着牙,從懷中取出一個藍色小瓶,從中倒出一顆赤紅的圓丹塞入嘴中,而後直接閉上眼睛。
紅丹入嘴,赤荊體内原本不受掌控的異能之氣頓時稍顯平緩,纏繞在她身體之外的雷電弧芒,在赤荊動用異能之氣後,一點點的将其磨滅。
牧戈見此,皺眉間劃開之間,擠出一滴金色的血液,而後彈指将其抛飛到赤荊的嘴中。
金色血液入嘴,赤荊感受到自身的傷勢近乎在刹那間便是徹底恢複。
猛地睜開眼,瞪着牧戈,如同看見怪物一般。
剛剛牧戈的動作即便赤荊閉着眼,也是能夠感受到的。在牧戈朝他彈射金色精血的時候,赤荊本意是打算躲避的,心中更是湧起一片怒氣。但是身體尚未移動,便被其身後的秃頭老者一手按在了肩頭處,用盡了力氣,也未能移動分毫。
不過,赤荊自然也知道,秃頭老者的所做,怕就是唯恐她逃避開那道金色精血。而對于赤荊而言,就算全暗國所有人都想殺她,秃頭老者也不可能會害她。
明面上,她是效忠于國室,可是暗地中,她卻隻是效忠于秃頭老者一個人而已。所以,對于國室中的其他人,她才會表現的愛理不理,因爲不屑,所以不在乎。
要不是因爲秃頭老者的原因,怕是正常情況下,她連國室中的那些人,看都不會看一眼。
所以,在秃頭老者動手的刹那,赤荊便是明白,那被牧戈從體内所凝聚出來的金色精血,定然是不同尋常的東西,而已,對她而言,有着極大的好處。
可即便事先有所猜測,當牧戈那滴金色的精血入體的刹那,感受着自己先前受到的傷近乎在瞬間便是消失的一幹二淨,更甚至于,連同靈魂力和生命力,都是因此有所增加,赤荊再看着牧戈的眼神,頓時變得震愕,而後一點點的變得火熱。
這簡直就是一個移動的藥罐子啊!而且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如此逆天的精血,簡直駭人聽聞!若是傳了出去,怕是整個死靈界的異人,都會對牧戈極爲的“感興趣
!
“不想死,就守嘴如瓶!”
望着赤荊充滿異芒的雙瞳,牧戈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眉目一凝,露出極爲恐怖的鋒銳寒光,手中紫劍對着赤荊一掃,頓時,紫劍飛出,旋轉間架在了赤荊的脖頸之上。
鋒銳的劍尖,與赤荊的肌膚毫無間隙的接觸在一起,隻需要輕輕的一動,赤荊的性命便會在瞬間被終結。
死亡的感覺将赤荊籠罩在内,低眼看着紫劍,雖然在極力壓制,可是她的身體,卻是不由自主的在顫栗。
那是弱者面對強者的天生自然反應,無法掌控。
可這樣的感覺,卻是讓赤荊眼中浮現出些許的惱怒。
這個世界,不乏有人想殺她,比如那些和國室作對的組織異人,曾不斷的對她發動襲殺,欲要置他于死地。也正是如此,她才會不得不隐藏起來,在整個暗國選了一個異人相對而言比較弱小,同時極爲穩定的城市,将她的丈夫和孩子送過去。
曾考慮過金河城,可是目标太明顯,整個死靈界,但凡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知道她效忠于秃頭老者,而幽王和秃頭老者有着不簡單的關系。
即便幽王強大,可是也不可能全天二十四小時保護她的親人。
所以,才會有了A城那一幕。
隻是她沒想到,如今,她也算對牧戈有恩了,自己隻不過是在心裏稍稍腹诽了一小下,竟是被牧戈毫不猶豫的出手威脅。
而且那模樣,沒有絲毫的手軟,随時都有可能對她下殺手。
“小孩子,恩将仇報,你将這四個字演繹的淋淋盡緻。可是,殺了我,那卧室中的兩個人,就永遠别想好了。”赤荊按捺住胸口處積聚的怒氣,看着牧戈,反倒是極爲的妩媚一笑。
隻不過,笑容之中,卻是摻雜着極度的寒意,恨不得将牧戈給吃了。
微微皺了一下眉頭,牧戈冷冷一哼:“他們死,你陪葬!”
即便是秃頭老者的人,可是一旦觸及到了他的底線,牧戈也不會有絲毫的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