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的意識也僅僅于此，下一秒，紅發老者隻覺眼前一黑，嘴巴剛剛張開，便被牧戈一鐮割掉了腦袋，化爲這世間千萬死屍之一。
血液噴湧，直接濺滿一側紀斌的全身。
感受着臉上血液流動的酥麻和溫熱，紀斌死死瞪着牧戈，布滿皺紋的老臉狠狠的扯動兩下。
“你好狠！”看着牧戈，紀斌聲音有些發抖，不知道是驚懼還是憤怒。
到了此刻，紀斌如何都能看的出，從一開始，牧戈便沒有放他們離開的打算。在用黑鐮之牆将他們三人圍包的那一刻，他們三人的命運便已經注定。
“紅之精氣被你吸收了？”咬磨着牙關，紀斌雙眼陰沉。
牧戈啞然。都已經快死了，還問這樣的問題，是還在惦記着那道龍之精氣嗎？
目光中浮現幾分意味深長的笑意，牧戈淡笑着搖了兩下頭，道：“談不上吸收。因爲，它本就是屬于我的。”
盯着紀斌，牧戈一隻手緩緩擡起，下一刻，一道紅色的光芒在他手掌之中緩緩升騰而起，化成一條紅色的遊龍，不斷的遊動，近乎真實。
那紅龍遊動了兩圈之後，卻是向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直接盯向紀斌，一對龍目極爲的冷寒，竟是對他露出一道鄙夷的目光。
“三千小界，三個大界。小界爲臣，大界爲尊。我來自三個大界之一——龍魂界！”盯看着手掌中的那條紅色遊龍，牧戈目光忽而黯然下去。
“不可能！你是如何知道的！”黑鐮之牆内，紀斌雙眼終是露出了驚恐。
身體在踉跄中狠狠倒退了一步，脊背直接刮在一道黑鐮的刀鋒之上，衣物毫無阻礙的被切開，最後連同肌膚都是給劃開。
若不是反應迅速，恐怕僅僅是自己後退，紀斌都會被那黑暗刀鋒給切開。
B級異人，A城最大異人組織的王，失足之下被割殺。恐怕即便是死，紀斌都會感到屈辱。
條件反射般的朝前挪了一下，穩固下身體。感受着脊背的痛苦，紀斌臉色陰沉如水。
無論是紫衣男子所凝聚的魂器，亦或是紅發老者異化後的鋼鐵之臂，還是他自己的血鏈，追其根源，強大與否，最爲關鍵的就是他們體内魂氣、異能之氣的強弱！
異能之氣越強，所釋放的攻擊便越爲恐怖。所以，B級下等異人異化之後，在與B級中等異人對抗之時，都會慘遭虐殺。隻因爲差了一級，他們的體内的異能之氣不夠凝練！
靠近牧戈如此之近，紀斌清楚的感受到，牧戈的異能之氣所散發出來的氣息也不過之時B級中等而已。可他想不通，爲何他的血鏈會在黑暗之鐮下寸寸崩斷，沒有絲毫的反抗能力。
“承認了嗎？”聽着紀斌失神中發出的叫喊，牧戈深呼一口氣，那浮着紅龍的手掌向内一扣，紅龍徹底消散。
望着紀斌，牧戈向前一跨：“死之前，讓你明白，龍之精氣帶給我的，和你們不一樣！”
龍之精氣沒入身體的一刹，牧戈并未感受到龍之精氣對異能的增幅，而是直接在他身體之内遊走了一遍，将他的血液變得更爲的紅豔。
如果說普通人的血液是一顆夜明珠，那麽被龍之精氣洗濯後的牧戈血液，便是懸于高空的烈陽。
祛除了血液中的污垢，讓其變得更加精純！
牧戈的确隻是進化到了一個小等級而已，從B級下等跨入到了B級中等。可血液的改變，卻是讓他清楚的感受到，蟄伏在他體内的異能之氣更爲的純厚！
就像是鐵被打煉成鋼一般，質量發生了改變！相比紀斌等人的異能之氣，牧戈所釋放的一絲，都比他們釋放的一片更具有攻擊力！
剛與鐵碰撞，即便鐵在如何的大，鋼相比要小，最終的結果都必然是鐵斷鋼依舊。
紀斌看着牧戈，整個人徹底的呆滞在了原地。
“其實，十幾年前，那道龍之精氣降落的時候，你已經感應到了吧？”看着牧戈，紀斌無力的自嘲道。
牧戈沉默不語，最終，緩緩的點了點頭。
“被你們過早的注意，失去價值，我可能早就和之前那些孤兒一般被你們殺了吧。爲了存活，我不得不如此。”看着紀斌，牧戈眼眸深邃。此刻的牧戈，那裏還有一點的孩子模樣，那眼眸中隐藏的沉穩，比起一些圓滑的老狐狸都是不逞相讓。
“哈哈！好一個存活！我懂了，從一開始，他們把你寄養在我這裏，根本就不想他們說的那般，讓我肆意壓榨你的價值之後，将你吞噬。恐怕從一開始，那幾個人便将我，甚至整個孤當成了你的磨砺之地。這些年，我自以爲得到了天大的好處，沒想到，最終卻是别人手中的嫁衣！”看着牧戈，紀斌忽而間像是瘋了一般放聲大笑。
笑聲停止之後，那一張竟是變得無比猙獰。
“殺了我吧！你也不過是别人豢養的血食。現在不殺你，隻是因爲你還沒達到他們所需要的條件。可憐的東西，我在地獄等着你！”那占滿血水的腳掌在說話間向後一退，在牧戈尚未放映過來之時，紀斌直接反身一躍，身體飛空，倒飛向身後那黑鐮之上。
鋒銳的刀鋒自他的後背一穿而過，割開血肉，切開骨頭，一穿而過。
生機慢慢的消散，一口鮮紅的血水從紀斌的眸中噴吐而出。随着生機的流散，紀斌的雙眼卻是死死盯着牧戈。
眼眸之中，除卻不甘與痛苦，夾雜着無盡的嘲諷與憐憫。
自殺了？
看着紀斌的屍體，牧戈腦海忽而化成了一片空白。
“别人豢養的血食？是将我丢入十八層地獄的那些人嗎？”看着紀斌的屍體，良久，牧戈手掌一揮，那無盡的黑鐮盡數化成一道道黑暗之氣，消散在了半空。
“沖出三千小界，重回龍魂界！你爲......龍神之子，龍羽！”
默念着龍之精氣在沒入自己體内後在自己腦海中響起的那句話，牧戈擰了擰眉毛。
“那張圖，是所謂的三千小界和三個大界嗎？”
聲音消失後，一張圖紙在牧戈腦海中憑空出現。那張圖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點，而在那些小點之中，有着三塊相比其他大上數以千萬倍的璀璨亮光。
如果沒有太大出處，恐怕那張圖便代表着所謂的三千小界和三個大界了。
“全都殺了嗎？”就在牧戈沉思之時，背後，一道笑聲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