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個魔神,伫立大地,俯望四周,看着紀斌四人,牧戈臉上沒有丁點的緊迫,反而帶着死死的不屑。
不是大意,而是一種源自心底的自信。就如同猛虎面對兔子,不足以讓他提不起任何的戒備之心。
“好詭異的氣勢。這小子是在藐視我們嗎!”俯看着牧戈,當遇上牧戈的目光,黑蛟像是憤怒了一般,巨尾抽動地面,頓時間,大地開裂,發出轟鳴,像是要就此崩碎。
怎麽說,他也是一域強者,平時隐匿在山川之中,所出,無論林中異獸又或是所見他的異人,都顫顫發抖,生怕被其視作獵物,平白丢去了性命。
平日中,他就像是主宰,别人的生死都在他的一念之間,何曾遭遇過别人的蔑視!
牧戈的目光,直擊他的傲氣,點燃了他心中的怒火。它張着血盆大嘴,一條近乎一米長的舌信朝前噴吐,血紅無比,帶着血腥之氣。
顯而易見,那舌信,從根底來說就是他的一大殺器!它是一頭毒蛟,毒液隐伏全身,一滴血液中,便蘊含着足以殺死數以千人的毒液,而毒性最強的地方,便是它的舌頭。
即便是紀斌與紅發老者等人,都是打心底懼怕它那一米紅舌,紀斌曾在上次分刮龍之精氣時和黑蛟戰過一場,可最終,卻是不僅沒能攻破它那一層厚硬的鱗甲,更是被其舌頭卷中大腿,隻是一顫,整條大腿便化爲了黑色,最後若非紀斌即使下狠心将毒液蔓延的地方切割掉,恐怕今日圍殺牧戈的便少了一個人。
鱗甲強硬,同等級的異人根本無法攻破,毒液猛烈,這就是黑蛟藐視其他人的資本。鱗甲讓他立于先天不敗之地,隻要尋找到機會,直接放出一點毒,足以讓對手生不如死。
若無此資本,黑蛟剛剛也不會最先冒着被紀斌三人圍殺的可能,欲要收牧戈爲囚。
其他三人盯着牧戈,亦是目帶幾分火氣。紀斌不必說,身爲孤的掌控人,可以說手掌整個A城,若非不願,A城早已成爲他的手中之物。
而剩下的紫衣男子和紅發老者更加不是什麽凡人。都成血戰一城,如今身居一城之首。
即便其中最年輕的一個人,比牧戈也高處有一個輩分。如今被牧戈用目光藐視,讓他們如何不懊火?
牧戈側身,目光自天上地下四人身上一掃而過,最終将牧戈定在了黑蛟的身上,将那近三十米蛟蛇之身來回看了一遍。
隻是那種眼神極爲的詭異。就像是一個普通人走到菜市場一樣,盯着菜肴,做着選擇。
忽而,牧戈開口道:“一條小蛇,等下拿來熬湯,好久沒喝蛇羹了。”
此話一出,四方皆靜。
遠處,那躲在一出石堆後面的李叔側着頭,在牧戈蘇醒前期,李叔便聰明的選擇了逃避。牧戈進化之時,身處風暴之中的李叔光是看着牧戈的方向都是一陣心悸,如同被什麽恐怖之物盯住了一般,即将淪爲血食。
那是一種本能的隻覺,讓其驚恐。
所以,在風暴停止之後李叔匆忙尋找安全之處,用來躲避戰亂。
此刻聽到牧戈的低語,李叔狠狠扯抽着嘴角。
那可是一個即将步入A級的異獸,竟然被牧戈當成了一條熬湯的小蛇?這是要做蛇羹嗎?
“蛇羹?這小子不會還記得十幾年前我偷偷給他熬的那鍋幼蛇羹吧?”李叔腦門一頓冒汗。十幾年前,李叔在孤兒院的角落中抓到幾條小蛇,本來想直接拍死後丢掉算了,可是遇到黃琦那個吃貨後,經不住他的死磨硬泡,硬生生的将那幾條被拍爛的幼蛇熬成了湯。
牧戈當時也喝了兩口,喝完後,隻說了一句好喝,日後自己想學着做。
可是那幾條是普通的幼蛇啊!如今這條可是不知吃了多少人的蛟蛇!平常别人遇到不被它吃就算幸運的了,此刻竟是被被牧戈當成了熬湯的主料。
這心是有多大!
就連紀斌三人聽完牧戈說的話後臉上都是浮現一抹詭異的表情,無聲注視着黑蛟。想笑,卻是笑不出。
幾十米長的蛟蛇,動辄就能抽裂大地,毀滅山巒,此刻竟是被人叫成了小蛇,還真是有些喜感。
“小子,你這是自找死路!”
黑蛟頓時勃然大怒,被牧戈蔑視也就罷了,此刻竟然硬生生的被當成了食物的主材料。
叔可忍嬸不可忍!嬸可忍它也不能忍!
一瞬間,黑蛟後尾抽地而起,整個身體形同一座黑色的山嶽,朝着牧戈直直飛馳而來,僅是那龐大身軀的壓迫感便讓人感到心驚。
若是被砸中,恐怕任何東西都會被壓成肉餅。
那一片片黑色的鱗甲在黑蛟奔馳間無聲的張開,每一片鱗甲之下,各有一顆漆黑色的水珠激射而出,朝着牧戈飛撲而出。
那是蘊含極其濃郁毒性的毒液,隻需一滴,變足以将一棵蒼天古樹變成枯樹,了結它的生機,直至那三千繁茂樹根。常人若是沾染,恐怕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麽事情,便會丢失生命,所有的血肉刹那間腐爛,連同骨頭都是被化成一灘污水。
而此刻,這樣的毒液并非隻是一滴,而是密密麻麻,遍布整個天空!
如同下起了毒液雨一般,将牧戈完全覆壓。
一股強烈的腐蝕之氣自那些血滴中飄蕩而出,還未接近,便讓人感到肌膚像是即将要潰爛了一般。
紀斌三人眼觀那些毒液,無聲的向後退了數十米,唯恐受到無妄之災,被那些毒液擊中。即便隻是一滴,也足夠他們受的了。
“他死定了。”地面上,紅發老者看着牧戈,眉頭不禁一皺。
“該死的黑蛟,那小子被毒液浸染,除卻它自己,誰能入口?它這是算計好的!從一開始便打算獨吞那小子的血肉!”紫衣男子手中長槍釋放嗡鳴,臉色亦是不怎麽好看。
最難看的無疑是紀斌。努力了這麽久,所謂的就是今日的龍之精氣。
可沒想到,此刻不禁龍之精氣沒有得到,而且牧戈也要死在黑蛟手中,一旦被毒液殺氣,給他是個膽子他也不敢吞食。
竹籃打水一場空!看着四周化爲廢墟的A城,紀斌隻覺胸口有着一股悶氣無法舒出。
毒液雨之下,牧戈擡頭普看着那漫天的毒液,臉色一凝。
可下一秒,牧戈卻是對着那遠處飛馳而來的黑蛟冷聲一笑道:“你這是爲我熬湯增加佐料嗎?可惜,這些東西太難吃,還是你自己享受吧!”
話落,牧戈雙手在身前齊動,兩股黑暗之氣在他手掌中漂浮。
像是在畫着太極圖一般,隻是一刹,一個漆黑的圓洞便在牧戈的頭頂處浮現。洞口幽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