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的女人!”距離城門遠處的一座高樓之上,牧戈趴伏在樓頂邊緣的圍牆上,看着那藍光,眼睛狠狠一縮。
不是譏諷,而是發自内心的感歎。
即便距離林有着千米之遠,牧戈仍舊是感到一陣心悸。并非是肉體,而源自于靈魂!那藍色的光芒,殺戮的,是人的靈魂!
身具鬼眼,牧戈比常人深知,人死之後,的确會靈魂出竅,進入暗界。
至于是否可以轉世投胎,牧戈不知,但是猜測之下,有着極大的可能,否則,人死後的靈魂爲何會自動被暗界接納?
可是林的攻擊,卻是将他們的靈魂擊潰,等同于讓這些人魂飛魄散,即便真的可以轉世投胎,他們也再無可能。
“是她!”忽而間,牧戈想起了不久前在修羅基地中,冥用岩石将自己身體封印之後,全身的異能和力量根本無法動用絲毫,形同普通人一般。
當時除卻冥的異能之氣,牧戈清晰的感受到還有另一股的氣息圍繞在他的身體之上。
此時望着藍光,牧戈瞬間凜然,藍光中所溢散出來的氣息,正是當日那一股與冥異能之氣截然不同的氣息!
牧戈事後也曾懷疑過她,可是自己被困之時,牧戈曾看過林一眼,并未見到她身上有異樣,動用異能,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溢散出一些異能之氣,如同冥手上代表土石之力的黃色之氣、俞身上代表火焰的紅色之氣,可自始至終,牧戈都沒感受到有異能之氣從她身上傳出。
最終牧戈将其歸咎于冥異能的變異,與自己一樣,不但能動用異能之氣,更是可以召喚魂器。将神之代言者的能力與MK的能力融爲一體!
可知道此刻,所有的假設都被打翻。看着那漫天的藍光,牧戈扯了扯嘴角。
不禁可以斬殺别人的靈魂,更是可以封印别人的異能和肉體力量,這個一直守在冥身邊的女人,簡直可怕至極。
起身,舒展了一下身體,牧戈臉色卻是忽而變得有些慵懶起來。
“打吧,這樣的動靜,孤與MK應該已經發覺了吧?”目光遙看着另一邊的天空,看着那一棟棟高樓,牧戈挑了挑嘴,手掌插在身側的黑衣口袋之中,抹除一顆綠色的小石頭。
不過指甲大小的石頭,放在手中卻是異常的沉重。綠石是當日從學校逃開時,黃琦從學校廣播站摸來的。
綠色石頭,根據引導蜈蚣魂魄時從其魂魄中得到的消息以及這些天牧戈在冥那裏東敲西打得來的信息,牧戈最起碼有着六成的把握,手中的綠石,便是他們口中所謂的王氣結晶!
整個A城,四大組織的首領甚至于MK,似乎都在尋找這樣的綠石。
而從黃琦和蜈蚣魂魄中得到的信息,自己原先上的學校,是孤的一處隐秘老巢,而那平時被關上的廣播站,就是藏匿綠石的地方,黃琦所說的看守廣播站的那些人,實則便是孤的成員。
學校的校長,雖然不是異人,但卻是孤的首領一個親戚,平日便負責幫孤管理學校,賺取金錢。
畢竟,即便是異人組織,也需要日常的吃食,血食,隻是食物的一種,而非全部,總不可能天天都過着嗜毛飲血的日子。
甚至于,有些事情,亦是需要現實世界的貨币,故此,A城幾大組織,在A城中,都有着賺取金錢的地方。
那日與學校校長瘋狂的女子,實則便是孤組織的一員,隻不過地位十分的低,戰鬥之時,刑辱炮灰。所說在學校升職是小,最爲重要的,是讨好那個校長,借其在孤的組織中上位。
雖說那個校長隻是個普通人,可是卻是孤首領的親戚。隻不過,那個校長最終卻是死在了寒風與蜈蚣的戰鬥之中。
“那日夜晚在街道上的阻殺,修羅組織的追殺,恐怕都和你們離不開關系吧!”牧戈站于高樓之上,遙望着遠處,目光像是穿過了萬千阻礙,緊盯某一地。
眼中古井無波,黑色的風衣在風中飄抖。九月的夏末,接臨着秋季,微微細風,卻是吹得人有些涼意。
不遠處,傳來成片的哀嚎聲,成片的人群,在藍光襲過的瞬間,身體狠狠一顫。
像是有着無數隻蟻蟲鑽入了身體之中,不斷的啃噬着身體。那是一種遍布全身的痛苦,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膚,好像都被車雖揉成了一團,生不如死。
數百名将林與修羅組織成員圍在其中的普通人群,在這一刻紛紛倒趴在地,雙手不斷的錘砸着自己的身體,或四肢,或頭顱。
那些本就手持着武器的人,像是毫無所覺一般,将鐵棍、刀片,一下接連一下的朝着自己身體揮去。
血肉迸濺,森森白骨透露而出。他們嘶嚎,卻無濟于事。身體與靈魂的雙重折磨之下,讓一些人直接動用最後的力量,将頭對準對面,狠狠的撞擊而出。
石裂,頭碎,血漿飛散!
藍光所過之處,盡皆化成了人間地獄!
藍光蕩漾了數百米,穿破了樓房,連帶着那些本是身處另外街道上,并未參與絞殺修羅組織的普通人,都是沒能逃過一劫。
而那不知何時便已到臨,藏身于隐秘之處,端着槍支,随時準備給予修羅組織最猛烈一擊的人類軍隊,亦是被藍光所襲中。
痛苦,早在他們進行訓練的時候便不知承受了多少。長途的負重跑,每日高強度的訓練,本以爲那種便是生不如死的折磨,可與藍光造成的痛苦比起來,根本就是不值一提!
“殺了我!快開槍,殺了我!”有些軍人終是承受不住,将本是對準修羅組織成員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的腦袋,然後在一聲脆響中打爆了自己的腦袋,以求解脫。
高樓之上,牧戈開啓鬼眼,那些人死後,并非真正的解脫。靈魂出體,在牧戈的注視之下,像是真正被什麽東西所啃噬一般,一點一點的消散。
無數的靈魂以詭異的叫聲嘶嚎着,在空中胡亂的飄動,可最終。卻隻能在極度的痛苦中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