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真以爲你掙脫了鐵鏈,便可以擁有反抗我的實力了嘛!血食,就應該這麽愚蠢的啊!你的異能已經在你強行喚神的刹那消耗的近乎幹淨。沒有異能,你如何和我對抗!”男子煞白的面部顯得有些猙獰。
他看着牧戈,舔舐着嘴角,留下幾滴口水,順着嘴唇滴落。
望着男人那貪婪的面容,忽而間,以往那些被男子折磨的場景仿佛一幕幕在眼前浮現。
望着自己身體的血肉在視線之中被一口,一口的撕咬,然後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在男人強逼下,看着他滿臉享受的咀嚼。
那一聲聲吃完血肉後充滿享受的歎息,如同夢魇般,死死刻印在牧戈的腦海裏,無時無刻不在徘徊。
從一開始的恐懼,到憤怒,最終化成冷漠和反笑。
沒人知道牧戈經曆了多大的痛苦,那痛苦,從身體到靈魂,使得牧戈的心,在不知不覺中變得更爲冰冷。
牧戈知道自己變了,或許自此以後,曾經那個他或許都不會在存在了。
因爲沒有父母,所以自己學會獨立,學會依靠自己的雙手去竭力養活自己,不随意動用異能。
從始至終,牧戈想要的,也不過是一個平靜的生活而已。
沒有異人與MK的征戰,沒有死亡的侵擾,沒有災難的降臨。他可以安安靜靜的享受着自己的十八歲,吹春風,聽夏蟬,踏秋葉,望冬雪。
可這僅僅最微不足道的渴望,卻在一個月前碎了。
學校幾千人的被殺,異人蜈蚣的突然到來,街上的男子臨死反殺,直到......那場大戰發生,然後被捉于此,經曆生不如死的折磨。
夢碎了,便該醒了。
牧戈知道,或許,錯的并不是自己,而是......這個世界!
“如果連逃避都成了絕路,那麽,我會停在懸崖之邊,然後,講你們送入深淵!”盯着身前的男人,牧戈遮掩住右眼的劉海直接掀起,刹那之間,暴露在空氣之中的右眼,漆黑如同一座黑洞。
“你......”男人驚住了!
他後退了一步,全身的鐵鏈嘩嘩作響。像是驚恐,又像是不可置信。
“怎......怎麽可能!你的異能......恢複了!”男人本是煞白的臉瞬間更白了幾分。看着那個挑着嘴巴,朝他一步一步,極爲沉穩走來的少年,男人深呼了一口氣,臉色頓時化爲一片瘋狂的笑意。
“這樣嗎?正好,你體内的異能越強,吃掉你,對我的益處便越大。等到吃了吃,我的等級,便能從B級下等躍上B級中等左右,到時候,我便可以去挑戰一下十七鬼。”說完,男人雙手卻是朝着身側,那拖在地面上的兩條鐵鏈摸去。
每一個鎖扣,都有着半拳大小。
男人抓着那兩根有着數十個鎖扣的鐵鏈,陰測測的一笑,兩條手臂不停的甩動着那鐵鏈。
每一次的落地,都會發出一聲劇烈的撞響,地面上的的石磚,在每一次俞鐵鏈的撞擊中都會被震碎一片,直接化成一塊塊碎石,橫飛而出。
“嘿嘿,我的血食,停下腳步,讓我好好品嘗你吧。我的力氣,是你你抗衡不了的。”男人嘿嘿低笑。
那纏繞在男人身上的鐵鏈,竟是被他緩緩的給取了下來。等到拉開,竟是一根。
一條鐵鏈,僅是重量,便有近百斤重。被男人取下之後,如同正常人把玩一根跳繩般,看不出任何的沉重感。
如此瘦弱的身體,卻有這樣的力氣,落在牧戈眼中,激起牧戈幾分興趣。
“是嗎?聽說,力量大的動物,血肉才會更加的凝實,當爲最好的佳肴,就像是那山野中終日奔跑的豪豬,肉質緊繃,醇香無腥。”牧戈踩着地面,望着身前的男人,面色平靜。
無論是言語,亦或是望着男人的目光,都像是已将其視爲了自己的獵物。無法逃脫的那種。
“如你所言,你自以爲傲的,便是力氣嗎?如此,我也不欺你,絕不動用神之異能。”路飛停在了男人的身前,嘴角輕揚,雙眼望着男人,隐約有着幾分譏諷。
“呵呵,你這是打算變相的送死嗎?我的血食!”男人冷笑更甚,身體向前一跨,忽而,目光變得犀利無比,左手抓着鐵鏈的尾部,右手直接将鐵鏈向前甩去,砸向牧戈。
整條鐵鏈,在半空中發出顫鳴。
即便是數米之厚的水泥牆,在這鐵鏈之下,也必然會崩炸開來。
“比武器嗎?”牧戈站在原地,紋絲不動。盯看着身前那道離自己越加接近的黑芒,一股黑色的光芒,卻是從牧戈背後沖天而出。
那些黑霧在出現的瞬間便翻湧凝聚,像是絲線般在編制這什麽東西。
不過刹那,牧戈背後的黑霧便是再無一絲一毫溢出,于此同時,牧戈身後,那些本是糾纏在一起的黑絲,竟是交彙成了一把長柄的黑色鐮刀!與先前那隐藏在黑氣之中的黑影所持的鐮刀一般無二!隻是要小了數倍,所溢散出的氣息也是弱了不知多少。
可即便如此,那半彎着的刀鋒之上,閃爍着的黑色的厲芒,也是似若可以斬破一切!
“什麽!不可能!”牧戈對面,男人看着天空中急速墜落到牧戈手中的那把黑鐮,目瞪口呆,抓着鐵鏈末端的左手,直接松開了。
那數米長的鐵鏈完全脫離了男人的手掌,徑直飛向了牧戈,似同一隻淩空遊走的黑蛇,欲将牧戈吞噬。
“我說過的,今天,我會品嘗你的。”牧戈看着那震驚的男人,嘴角一挑,一手握着黑鐮,直接在身前一劃。
一股黑色的黑芒,從黑鐮的鐮刀上斬出,沒入那即将靠臨牧戈的鐵鏈。
“咔!”伴随着黑芒的切過,那看似堅不可摧的鐵鏈,直接寸寸崩開,化成無數細小的鐵渣,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在牧戈身前,似乎有着一個無形的屏障,将那些鐵屑給阻攔,在空中發出一道道沉悶的撞響,卻沒有一塊接近他的身體。
“不!你怎麽可能在身爲神之預言者的同時,擁有人之魂元的能力!”男人驚恐的嘶吼,望着那道穿過鐵鏈的黑光朝他劈來。
很慢,很慢,男人卻是蹲在原地,沒有絲毫的挪移,他隻是死瞪着牧戈,眼中有着驚恐,和不解!
“噗嗤!”黑芒劃過,從他的腦門上一切而過。
一刹那的靜止,之後,黑芒消失,男人的身體呆滞的愣在原地,一條血線,自他眉目中間,不斷的向下延伸。
“砰!砰!”兩聲撞地的悶響,從地面上傳來。
一刀之威,男人直接被活劈成了兩半。血液橫飛,腸子和器官,散落一地,發出濃郁的血腥氣,
整間屋子,頓時變得有些腥臭。
牧戈望着那碎裂的身體,擰了擰眉,手掌一翻,那手中的黑鐮卻是直接消失,消散在了空氣中。
“不可能嗎?可是卻是你,讓這一切化成了可能。”看着地上那具屍體,路飛冷冷一笑,随後,朝着他的屍體慢步走去。
腳步聲,回蕩在屋中,像是死亡之歌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