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戈!”幾十米高的天空,牧戈在顯現本來樣貌之時,卻是如同沉睡了一般,一臉蒼白,雙目緊閉。
隻是在半空滞留了一刹那,牧戈便朝着地面墜落而下。
黃琦大驚,撲打着身後的骨翅,便朝着牧戈墜落的方向疾飛而去,欲要将他借助。地面上,小白嘴裏咬着一把血色的大刀,見到牧戈從空中掉落,毛發陡然根根立起,然後随口将血刀扔到了一旁,一對後腿一蹬,竟像人一般,兩隻前爪擡起,像是準備接住牧戈一般。
“叮!”空氣中突而傳出一聲水滴的聲音。
下一秒,在黃琦的目光中,牧戈下落的身體,竟是直接消失不見了!
就像是一瞬間穿越時空,人間蒸發了一般!
黃琦愣住了,小白亦是愣住了。
“吼!該死,到底是誰!”黃琦仰天怒喝,雙目變得猩紅。牧戈剛剛的異變,追其原因,是因爲他。
可在牧戈最爲脆弱的時候,他竟是眼睜睜的看着牧戈消失了!
不用想,黃琦也知道,一定是有人趁其不備,對牧戈動手了!
紅目之中,理智像是退潮的海水般一點點的逝去。
銀光,在他身上奔騰,最終盡數彙聚向黃琦頭上那根斷角。片刻後,斷角像是再也無法儲存那些銀光,一道轟響之後,無數銀色的弧芒自斷角中激射而出,朝着四面八方激射而去。
末入天空的銀光倒還好些,那些墜落在城市中的銀芒,仿若雷罰降世,将一座座樓房從中劈塌,塵土飛揚,銀弧撞在地面,炸開一個個又一個的深洞,一瞬間,整座A城像是被萬千導彈襲擊了一般。
無數的人驚叫,恐懼一瞬間在A城中蔓延。
“惡魔,他是惡魔!”
“誰來救救我們!”
......
奔逃中,有人在哭喊求助。不知何時,天際閃過一道藍色的光芒,像是流星一般,朝着黃琦急撞而來。
若是理智尚在,那藍芒清晰可見,可似若陷入瘋狂中的黃琦,卻是對那藍芒視若無睹一般,任憑它撞開數道銀弧,朝着自己疾馳而來。
地上,小白望着那藍芒,一對眼瞳緊縮,轉頭看着黃琦發出一聲尖銳的叫聲。叫聲似如波紋一般,将它身旁廢墟的石頭都是震成了一片片粉塵。
小白似乎想借此将陷入瘋狂中的黃琦喚醒,讓其躲避那藍芒,可那波紋自黃琦身體掠過,卻也隻是讓其身體一頓。
“小白,快......快走,這身體,已經不是我的了!找......找到牧戈!啊!”那一刹那的靜止,讓黃琦艱難的低頭朝着身下的小白看了一眼,下一秒,在小白的注視下,黃琦的雙眼直接飄出兩道銀芒。
當那藍芒與黃琦身體相撞,在一聲爆炸聲中,黃琦所在的地方化成了一團火球。
“喵。”小白坐在了地上,仰望這天空,發出一聲低沉的輕喚。
火光消散,一滴滴水珠從空中飄落,打濕在小白的臉上。
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邊那滴水珠,一股血腥味,在小白的嘴中萦繞開來。
是雨?是血?又或是淚?
呆呆的看着那火光消散後,空無一物,隻有灼燒之氣散發的天空,小白眨瞪着眼睛,那眼角處的一縷毛發,無聲間下榻,一滴滴無色的液體,順着它的毛發流落。
牧戈消失了,黃琦死了。這一刻,小白像是沒了神魂,雙眼空洞,=。
街道上空無一人,四周一片廢墟。一顆顆飛塵飛揚,将小白圍裹在其内。
在它身體不遠處,那把血刀被幾滴血水滴中,讓血刀散發出一道詭異的血芒。等到血芒消失,那沾染在血刀刀身的血滴,卻是消失不見了。
不知過了多久,小白終是動了。擡起一隻小爪,抓撓了兩下自己的眼角,然後起身用嘴巴叼起那把大它太多的血刀,猶如鬼魅一般,朝着遠處奔跑而去。
......
“死了嗎?半王級的異人,太過可怕了。憑我們暗國的力量,不動用銀河導彈,根本無法将他殺滅。”
“應該是死了。銀河導彈,可是能夠傷到王級的武器。殺一個半王,綽綽有餘。隻不過,銀河導彈到那裏需要一段的時間,讓駐紮在A城的MK高層報告一下A城的傷亡情況吧,要不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暗國,某座山林之中,兩個人并列站在一座山峰之頂,眺望着遠方。
那裏,正是A城所在的方向。
兩個人說完,縱身一躍,直接跳向懸崖之下。
......
時間飛逝,在距離牧戈消失的三天後,A城中不少人仍舊沉浸在東區那場被俞毀滅的區域和天空死神的虛影之中,可但凡提到黃琦,衆人無不是面色驚懼。
他們不知道最後是誰出手滅殺了那個如同瘋魔一般的異人,但最終卻将出手之人歸結到了MK身上。在常人的印象中,異人便是那種以惡魔,已獵殺人類爲食,而出手滅殺異人的,必然都是如同神之一般的MK。
“不知道什麽時候,MK才能将那群作惡的異人全部滅殺幹淨,還給我們A城一個甯靜的生活。”
“哎。算了吧,這麽多年來,異人和MK與世長存,根本不存在哪一方被消滅。要我說,這兩方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哪一次戰鬥,不都是建立在我們這些普通人的痛苦之上?要我說,他們都該滅絕。”
“噓!這話還是放在心裏比較好。要不被那些城市警察,估計會把你送進監獄。要知道,現在國家可是和MK互相合作的的。”
這樣的交談,在A城随處可聽。
人們痛恨異人,但同樣痛恨MK。隻是他們也自知,與這兩者相比,他們就像是一隻隻蝼蟻,隻要能活下來,便已經是幸運。
A城,一間陰濕昏暗的房間内,一個少年坐在一張凳子上,雙手雙腿盡數被綁在了凳子上,凳子散發着金屬特有的光芒,與地面焊接在了一起。整間房屋,隻有一個吊頂的燈泡在閃爍這橘黃色的暗淡之光。
牧戈聳搭着頭,面色蒼白,一雙眼睛緊閉在一起,若不是有着極弱的呼吸,如同死去了一般。
幾隻老鼠在牧戈腳邊竄動,他的雙腳暴露在空氣之中,十個腳尖,有着一個個被啃噬的血洞。那是被老鼠所啃噬出來的,隻不過,那血洞卻是在無聲之間一點點的愈合着。
血肉不斷的愈合,老鼠不停的啃噬。這樣情況,不知存在了多久。
某個刹那,那被捆綁在凳子扶手上的手指狠狠縮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