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雙火紅的手臂上揚,整間馄饨館的溫度悄無聲息的上升了幾度。在說話間,女人挂滴在眼角堪堪墜落的淚珠,卻是直接化成了一縷水汽,消失的幹淨。
她是一個異人,任誰都能看得出。
而且,馄饨館内,除了牧戈,其餘幾個異人,即便是那個無臉男,面部的絲柔都是狠狠的一顫,像是驚恐一般。
“你......好像搞錯了。殺你丈夫的是他們。和我無關。”牧戈抿了抿嘴,然後朝着一側慢退了兩步。
不是害怕,而是無端的黑鍋,沒人樂意去背。
“喂!小鬼!做人沒有你這麽混蛋的!”
“你是想置身事外嗎?等我們殺了這個女人,你也跑不掉的!”
周圍,幾個異人扯着嘴角叫嚣。指着牧戈一頓數落。
傻貨。牧戈直接無視,然後淡漠的看着那個身着一身黑衣,面貌若非淚痕,略顯有些姿色的女人。
從那平坦的面容牧戈大緻可以看出,女人平時便是性格極爲冷漠的一個人。并非說心壞,而是不苟言笑,否則嘴角邊總會有着一絲的笑痕,即使不笑的時候,也會有着淺顯的痕迹。
所以,這樣的人,一般話出必做。屋内的衆人,恐怕都已經被她标記上了死亡名單。
女人不再說話,一如牧戈猜測的那般,直接跨步而出,那燃火的右手直接抓在身前離她極近的異人脖頸上。
“啊!”一聲慘叫,自那異人的喉中擠出。
被女人按住的脖頸,飄出死死的灰色氣體。可以聞見,一股肉香在馄饨館中飄蕩開來,不多時,便肉香消失不見,直接化成了焦胡味。
那異人被女人手掌按着的脖子,開始由淺紅色變成黑褐色。慘叫聲不過隻發出了一聲,那異人的脖子便在女人手掌的一扭之下斜晃着飛出身體,像是被踢飛的足球般,砸在一面牆壁上。
那滾落在地的頭顱,面目已然扭曲,五官近乎變形。脖子斷裂處,已經沒有血液流出,隻有一片黑色的焦灼物,不知是血液被女人的手掌直接蒸發,還是被封閉在了頭顱之内。
“轟!”
反手将沒了頭的軀體扔飛,軀幹的脖頸處,卻是噴湧出一股血水。直接噴灑了大半個馄饨館,将一面牆壁都是染成了紅褐色,刺鼻的肉體焦灼味和血腥味交雜在一起,令人反嘔。
“嘔!”牧戈和那些異人還好,可是開馄饨館的老者,卻是雙腿打着顫,蒼老的身軀蹲伏了下去,低着頭,身體不斷的抽搐。
在他的身前,有着一對的嘔吐物,散發着極其難聞的氣味。
牧戈縮了縮鼻子,眉頭一皺,然後直起身,朝着老者走去。
“你要幹什麽!”無臉男在牧戈經過他身邊的時候下意識的伸出一手,似欲阻攔牧戈的前進。
“滾!”還沒等他将手伸出,牧戈便率先動手,右眼閃動黑光,左手橫向一揮,一股黑色之氣頓時浮現,撞上無臉男,在其不備之下将他撞飛了出去。
“轟!”略顯壯碩的身體将幾個鐵闆凳直接砸的變形,身體向後挪退間将牆面砸出無數條裂痕,使得牆上的白漆和灰塵掉落了一片,将無臉男搞的頗有些狼狽。
“這力量,最起碼下等B級異人!控制氣體的能力!”
無臉男從地面上站起,深深呼出一口氣!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緊盯着牧戈的背後。
一擊未能将無臉男擊殺,甚至都沒能讓其受多大的傷,牧戈不禁挑了挑眉。
“不要來惹我,剛剛隻是我随手一擊。”牧戈淡聲說完,轉過身,直接跨步走到那個蹲在地上嘔吐不止的老人身邊。
“還有,這個老人我答應我兄弟,一定要救下的。”低着身,一手伸出,在老者的後背來回按動了兩下,牧戈微微側目。
目光,看了眼那個無臉男後,再次瞥向馄饨館門口處,同樣将目光注視向自己的女人。
無臉男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一隻手無聲間化成尖錐狀。
像是一個鑽頭,通體呈現銀白色,上面有着無數如同針刺一般的凸出物。
“你帶不走他!”無臉男向前跨出一步,轉身望着身後那些随他一同前來的異人,一手指向門口的女人:“你們,攔住她!”
無臉男說完,那些異人的臉色陡然變換了幾下,有些驚亂。
女人的恐怖,他們剛剛都是親眼看見了。那燃火的手掌,隻是瞬間,便将他們一個同伴給活活掐斷了脖子。
對上女人,他們心中沒底。
可是面對無臉男的命令,他們同樣不敢不從。否則,事後無臉男一旦活下來,他們一樣必死無疑。
最終,那僅剩的五個異人直接圍成一個圓弧形,将整個馄饨館一分爲二。
牧戈見此,不在多說,直接起身。同一時間,那圍着女人的幾個異人,都是朝着女人撲殺過去。
他們叫吼着,似乎在爲自己打氣一般。
“你這是在質疑我。”牧戈深呼一口氣,語氣古井無波。
瞥了一眼那個被女人随手一拍,全身便燃燒起來,于慘叫中化成一具黑炭的異人,牧戈立于身側的一雙手掌,瞬間被一股黑色的氣體所包裹。
牧戈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殺人成性。如果到時候一旦将那幾個異人殺光,再先來殺自己,那麽對于他而言絕對是不利的。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在女人殺死那些異人之前,先将老人送出馄饨館中。
異人的戰鬥,對于普通人而言,尤其是一個花甲年紀的老人,恐怕稍稍波及一下,便會讓他活活斷氣。
黃琦是牧戈至今爲止心中僅有的一個朋友,非親兄弟更勝親兄弟。所以,答應黃琦的事情,牧戈必然要做到。
無臉男冷冷一哼:“你不該插足這件事的。具體而言,要他的人,不是我!即便你是B級異人,惹惱了他,也必死無疑!而且,對付你,我便足夠了!”
無臉男向前一踏,化爲鑽頭的右手在身側向下一揮,将一個木桌直接劈成了十幾塊的木渣。連帶支撐木桌四角的大理石地闆,都是裂的粉碎。
下一秒,無臉男直接舉起右手,那尖銳的鑽頭朝着牧戈直刺而去,直抵牧戈的頭顱,似欲将他一擊砸爆。
牧戈揮動手掌,一股黑暗之氣朝他飛撲而去,可在碰撞到鑽尖的時候,隻抵擋了一秒,便被破開,消散開來。
那鑽尖重破黑暗之氣,離牧戈的頭顱僅剩幾米之距,下一秒,便會砸在牧戈的腦門之上!
無臉男嘴角扯動,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
“還以爲你是多厲害的角色,此時看來,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