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裏草原長夏葵。
獸并獸,過江州。
連天河畔演圍狩。
一鍋海帶悶蹄髈,簡直精彩。做好已經半年的臘蹄髈在悶好後那感覺,簡直了。
香氣四溢。
就算是遠方鬣狗,也聞到了這種香味。
不過它們在觀望之中。
鬣狗很清楚,這片土地上,兩隻腳走路的都惹不起。
吃過飯,又是一天匆匆過去了。
追尋大遷徙的路線已經五天了,見過了太多厮殺,見過了太多更疊,方宏的心态已經漸漸地放平和了。
又是一夜過去。
清早起來,方宏覺得有點什麽不對勁的地方。
爲什麽帳篷頂上有個偷窺者?
一顆碩大的鹿腦袋在透明篷布上方。
這個腦袋額頭很寬,吻部較爲尖,耳朵大,且立着,頭頂有一對骨質短角,角外面包裹着皮膚和毛。
這是長頸鹿。
清晨被長頸鹿迎接着起床也是沒誰了。
直播鏡頭打開,方宏拉開了帳篷拉鏈。
“長頸鹿,是地球上現在最高的陸生動物,成年體脖子有兩米長,所以叫做長頸鹿,在拉丁文原名中,意思是長着豹紋的駱駝。”也就是說古代的歐洲人認爲這東西是駱駝。
當然了,我們古代的人還認爲它是麒麟呢。
據說萬國貢獻大明,其中有非洲國家送來了長頸鹿,當朝儒生立刻号稱那是麒麟,也是有夠不要臉。
長頸鹿是一種有反刍習慣的偶蹄動物,他們皮毛上有斑點和網紋,體斷而四肢較高,前肢長于後肢,四肢發達強健,蹄子寬闊,尾巴短小,尾巴有一簇黑毛,由于它們的牙齒比較原始所以不能吃草,隻能以樹葉爲食,所以在演化過程中越來越高大,舌頭較長。
實際上,當年那些高大的以頂端樹葉爲食的大型食草動物滅亡,給長頸鹿的進化騰出了空間,它們進化出了長得高,但是體長短的生物特性,讓它們在和那些巨型動物競争中有一定的優勢,因爲體短導緻體重小,不會因爲食物緊缺而種族滅絕。
起床刷牙,在這個滿到處都是動物的世界,清早的起床活動顯得格外清爽。
麻将在地上上蹿下跳,似乎對一隻蝴蝶産生了濃郁的興趣。
“麻将,别跑遠了。”
“麻兒爺一天天的在車裏,都被憋死了。”
再次出發,到了今天的路程,已經出現了野牛群。
非洲野牛又叫非洲水牛,和亞洲水牛的祖先類似,長得也類似。
和角馬不同的是,非洲野牛面對獅子的進攻會主動出擊,特别是不會讓新生兒冒險走在外圍。
當然了大部分的牛類動物産子時,母牛都喜歡離群産子,可一旦小牛出生,就會迅速被種群接納。
而遇到獅子進攻時,強壯的公牛經常會主動出擊。
如果獅子不小心被野牛的角拱一下,戳一下,然後翻一下,那差不多也廢了。
野牛群不像角馬群,它們的個體看起來就雄壯有力,而群體也抱團更緊,不像角馬那樣散亂。
又一個本地獅群想要進攻野牛,結果被三頭沖出群的公牛一頓怼。
如果這三頭公牛稍微老那麽一點,就會在獅群放棄之前崩潰,不過它們三個年輕力壯,讓母獅感受到了無力感,最終遺憾敗退。
野牛群繼續前進。
“轟隆隆隆。”
天空無垠藍天,怎麽會有雷聲,那是大河濤濤的聲音。
不管是野牛,還是角馬,還是斑馬,都來到了河邊。
河流,意味着這是和草原不同的一個生态系統,也意味着河流中的霸主和陸地霸主不同。
河流中的霸主是鳄魚。
雖然鳄魚不管在水裏還是陸地上都不見得打得過大型貓科動物。
但是大型食草動物進入水中那就真的是沒了翻騰的本事。
“接下來,獸群大軍要從這條河路過,繼續征程。”方宏:“而這裏的鳄魚上一次吃到豐盛晚餐已經是七個月前獸群回程的最後一波的時候了,今天将會是他們這一年的第一頓大餐。”
鳄魚會積累大量的能量在身體裏面,用來越過食物匮乏的季節,這些非洲野牛和角馬,就是它們最期待的大餐。
當然了,長頸鹿和大象犀牛是不會過這裏的,首先長頸鹿是本地種,不會大遷徙,這裏的長頸鹿屬于南非亞種,隻生活在南非和這一區域,并不遷徙,而大象的路線是另一條路。
隻不過這幾天短暫的和獸**彙了而已。
河邊是一個平地,而平地往下到河谷有一個四十五度左右的斜坡。
大量的角馬到達這個區域後開始堆積在河岸和斜坡上,一時之間,不足三十平米的地方聚集了百頭角馬,密密麻麻。
方宏将車子停在河岸上,走下了車,駐足觀看。
似乎冥冥之中有人一聲令下,本來停滞不前的角馬如同下餃子一樣跳進了水中。
河水瞬間變得渾濁。
“渡河渡河!”
先頭的第一隻角馬速度非常快,不過第二隻角馬似乎跳下去的時候踩到了礁石,就算它能到對岸去,也會成爲獅子和鬣狗的口糧,這都是命。
先頭部隊安全的離開了岸邊之後,更多的角馬蜂擁下水。
就在方宏的注視下,一頭成年角馬突然悄無聲息的從水面消失,直接下沉。
片刻之後,角馬掙紮着再度浮出水面,帶出來的,還有一頭尼羅鳄。
尼羅鳄被角馬死前生的掙紮所震驚,不過它并沒有準備放口,而是開始翻滾。
鳄魚秘技,大體術——死亡翻滾。
在岸上的鳄魚翻滾的力道極弱,方宏都曾經摁住過岸上死亡翻滾的黑凱門鳄,不過這是尼羅鳄,體長七八米的尼羅鳄,而且是水中。
頃刻之間,角馬被肢解。
被角馬攪得渾濁的河水轉瞬之間變得猩紅。
這種色彩仿佛是一道命令,河中各處埋伏的鳄魚紛紛出動,露出血盆大口,力求一擊必中。
這一餐吃不到,就得餓死,自然給了鳄魚這個機會,也僅有這個機會。
鳄魚自然不會放過。
無數角馬驚恐的被拖入河中,不能呼吸,更多的角馬目标堅定,一路向前。
“渡河渡河!”
整條河如同沸騰的開水,僅僅有不到十米寬,卻如同一個浩大的戰場。
此去肯尼亞,這大遷徙就如同唐僧取經,要經曆九九八十一難,路過一個個獅群領地,路過一個個蝕骨沼澤和河流。
原始,粗犷,血型,而富有力量的畫面,讓水友久久不能平複心情。
方宏指着遠方:“我要從前方過去那邊有一條路繞過河流,到時候我再開回河岸,應該剛好趕上第二波部隊渡河。”
路過這裏就安全了?
并不是這樣的,爲了渡河,很多角馬蹄子受傷,在礁石上折斷或者骨裂,在蹬坡時肌肉撕裂,它們将會是岸對面捕食者的新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