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看樣子,目前還沒什麽反應。”
“槍哥,仔細聊聊魯迅吧。”
“嗯?”方宏聳肩:“我又不是脫口秀節目主持人。”
“說的你是運動員一樣。”
對啊,直播之所以受歡迎,不就是因爲沒有限制麽,天南海北,想調侃什麽,就調侃什麽。
“實際上我們每個人對于魯迅都足夠了解了,從百草園到三味書屋是魯迅的學生時代,還有風筝是魯迅的少年時代,後來魯迅剃掉了鞭子,到RB仙桃學醫。後來魯迅回國開始寫文,因爲他發現醫救不了中華,也正是寫狂人日記的時候他給自己取了筆名,魯迅。再然後魯迅在北平做公務員,在北大北師大講中華小說史,期間的紀念劉和珍君我們也學過,再然後魯迅辭職,短暫的在廈門大學任教,後來在魔都專職寫書,直到他去世,整個人生中寫他各個階段的文章我們都在課本裏讀過。”
“甚至,魯迅去世後,他的侄子對于他的懷念,寫的類似悼念文的回憶我們也學過。”
其他的大文學家,能有這麽多文章選入課本?能和魯迅比入選課本文章數量的人隻有一個,那個人叫做李白,不過詩歌篇幅略小,大體上,每個人人生中都會讀的文章中,以魯迅爲最多。
“說說魯迅的生平吧?”
“魯迅特點就是骨頭硬,逮着誰罵誰,當然了,唯獨沒有批評過自己的二弟周作人,不過魯迅死的時候,周作人還沒做漢奸,要不然罵不罵那就不好說了。從文章裏看的時候,我們會覺得魯迅過得特别清苦,從小家貧,後來也是個窮教書的。事實上并不是這樣,周家先祖做到過禮部尚書,在紹興的宅子占地面積特别大,規格也很高,魯迅小時候周家分家,叔伯欺負魯迅年紀小,給他們分了最小的,魯迅拒絕簽字,不過後來那個房子賣了一千大洋,要知道那時候讓人賣命打仗也隻需要三十個大洋而已。”
“不過魯迅這個人對錢并沒有什麽感覺,不愛财,他日記中經常記賬,在北平的時候周家三兄弟是一起住的,基本上是魯迅一個人在養三兄弟的家人,後來魯迅甚至養過一個叫張弢的學生,經常一出手就是幾百大。”
從經濟上講,魯迅并不是一個無産階級,當年魯迅在北京買的第一套房子是一個三進的四合院,地址就在長安街旁邊,而那個房子隻是魯迅賺錢最多的時候兩個月的稿費。
而且魯迅是公務員,從民國手中就領了将近兩萬大洋。
後來的宣傳中,說魯迅代表無産階級其實是不對的,因爲魯迅當年經常和左翼作家對罵,估摸那些作家也是眼紅魯迅錢多。
就因爲被左翼作家說是有閑有閑,魯迅才把雜文集名字取做三閑集。
和郭,胡,徐等人不同,魯迅腰纏萬貫,卻過着苦行僧一樣的日子,不花,人品好,節操無虧。
“周家妥妥的大地主啊!”
“那可不,魯迅的老宅現在在首都一所中學内部,如果還保留着那個四合院,到了今時今日,沒個十億别想買下來。”
就像臧克家紀念魯迅時寫的,有的人活着,他已經死了,有的人死了,可他還活着。
水友并不像不了解網絡的那些人想的那樣,娛樂至死,事不關己漠不關心,事實上網絡包羅萬象,每一個時代該有的構成,這個時代依舊有,隻不過比重變了。
現在的文壇,留行翻案,曆史上描述的好的人,他要說你爛人,曆史上描述的不好的人,他要說這是真英雄。當然了,那個時代下,某些修正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很多人是怎樣就是怎樣,魯迅一生大概隻虧待過自己,未曾虧待過被人。
至于魯迅身後事,他的那些生活在他餘蔭下的弟、妻、子、侄,大多是後來中華的高官,不便評論,不便訴說。
誰人記得那個周家吏部尚書的先祖?誰人知道魯迅妻子和弟弟是副國JI高官。魯迅就像是一棵大樹,無差别的庇護着整個中華民族,就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也不例外。
最近網上流傳說,老舍去世那一年,諾貝爾文學獎是要頒獎給他的,但是老舍已經身故了,諾貝爾獎是不會頒發給去世的人的,所以中華的文學第一個諾貝爾,延後了四十年,直到去年的莫言。實際上,老舍也晚了三十年,1927年,魯迅就緻信拒絕了成爲諾貝爾文學獎候選人,如果魯迅不拒絕,那個獎闆上釘釘。
現在我國的文學獎叫做茅盾文學獎,實際上是因爲,再也不會有一個魯迅那樣的人了,如果取名叫魯迅文學獎,恐怕就不是一個常設獎項了。
說話之間,鍋裏的水開始驅邊了,所謂驅邊,就是說鍋和水的邊緣有小氣泡冒出來了。
鍋裏的雪蛤,沒有絲毫猶豫,猛然一條,帶出一朵水花,落地後就跳走了。
“看,溫水煮青蛙,要想成功驗證也不是沒辦法,可惜我沒帶鍋蓋。”
水開了,下魚片。
滾鍋魚片,清口,細嫩,滑喉,精彩。
方宏吃過飯,進入了林地,不多時就找到了一些藤蔓,不是熱帶那種寄生藤,而是一些比較柔軟的枝條。
“槍哥,準備幹啥?”
“當然是編框咯。”
方宏将一大把藤蔓交叉着擺成了太陽的形狀,用綁紮繩将中心的樹藤綁在一起,然後如同編篾條一樣編框:“小時候我見過編篾條編背簍和簸箕的手藝人,現在大街小巷也見不到這些手藝人了,什麽東西都工業化了。”
将太陽一樣的藤蔓不斷的收攏,最終變成了一個有一個小口,類似于燈籠的東西,方宏用繩子将上下兩邊拉攏,最後看起來像是電風扇的扇葉外殼形狀。
方宏拿着框,端着鍋,到了溪水邊:“這裏是西伯利亞,野獸橫行,特别是狼比較兇惡,很容易找上門來,還是在溪水邊把味道都處理掉。”
那些個熊啊狼的,嗅覺特别好,食物殘渣如果不掩埋,很容易被它們聞道。
如果來了一頭棕熊,方宏還能自信逃掉,可如果來了狼群,往哪兒逃?
洗完鍋,方宏從腰上取下萬能軍工鏟,開始在溪水邊挖坑。
“槍哥,幹啥?”
方宏挖好一個坑,然後将框放進去,用稀泥将框和坑的縫隙填好,然後用一些草蓋在了框上面,隻留出那個頂上那個煙灰缸大小的孔洞:“挖坑啊幹嘛,挖坑當然是爲了填東西。”
“萬一忘了填呢?”
“那就忘了填呗,還能幹嘛。”
“我曹,挖坑不填,小心收到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