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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宏打開了甲闆,拿出了一件神器,漁網。
“這是漁網,是手拖的,在洞庭湖、鄱陽湖、太湖一帶比較常見。”
方宏開始整理漁網。
麻将蹦蹦跳跳跳上了網。
“小樣,你以爲你上了網我就不認得你了?”
“多老的梗了,能别發在彈幕裏嗎?上一次看到這梗的時候,美國總統還是克林頓……”
唐藝馨也蹲了下來:“這個怎麽用啊?”
方宏看着網:“這個就在船上,撒出去,然後拖船收回來,就搞定了,指不定好多次也撈不到。”
其實太湖用的網更密,不過這裏畢竟是大海,方宏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個網眼有煤油打火機那麽大的漁網。
方宏收好了漁網,橫撲在手臂上,站在船舷邊:“去吧船停了。”
“哦,等下。”唐藝馨跑了進去:“已經停穩了。”
一直就在減速,不過現在得把引擎停下,免得出問題。
麻将蹲坐在方宏身前,擡頭看着方宏。
方宏看着麻将:“退後點,一會兒一腳給你踹飛了。”
麻将往後退了一點,又蹲下盯着方宏。
“再退後一點。”
麻将又退後。
方宏正對船頭站立:“我要來了!”
“天女散花一鏡一次!”也有水友知道這個咋用,開始調侃。
“什麽鬼,我威武霸氣大煙槍,還不是手到擒來。”方宏做足了姿态,往右手邊快速轉身。
從轉身開始,漁網就開始從手臂上滑落,等到方宏二百七十度轉身面對船舷時,漁網整個在空中展開,落到了海面。
運動鏡頭下,方宏臉上的肉都在抖動,漁網從手臂滑落,越是往後,越擴的開。
手臂的力量托着網往後展開,之前打開的網也越來越散開。
整個網從牛角一樣的由點到面的曲型圓弧,慢慢擴開到了扇形。
當方宏完全轉身面對船舷,面對大海的時候。
手臂上的網完全飛了出去,最遠已經到了六米開外。
借着旋轉的力量,後脫手的網依舊在順着力矩切線的方向展開,扯動整張網在空中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圓形。
強大的手臂力量将網甩成圓形,絕對不是一回兩回做得到的。
方宏小的時候在老家住過很長一段時間,老家是小山區,ZF改造中,将一個山坳改成了一個大水庫,供給縣城的人飲用水,而鄉裏的人傍水而居,從山民演變成了靠水吃飯,就有不少人會這一手,少年的方宏就學過這個。
時隔十年,方宏長高了,變大了,力氣強了,可是深遠的記憶并沒有變。
展開的漁網落在空中的确是漂亮極了,不過落到海面後,在下沉之前被海浪沖變形了。
幹漁網落水,要排出線裏和線之間的氣泡才能下沉。
方宏腳踩繩索,在太陽下望着海面,回憶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你們看,槍哥又在裝深沉了。”
唐藝馨鼓掌:“漂亮。”
麻将上蹿下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方宏看着漁網下沉,笑了笑:“這種方式其實隻适合在淺水捕魚,如果運氣差點,恐怕會一無所獲。”
就算運氣在差,也不會比釣魚更差。
“這種捕魚的原理是,等着漁網下沉,漁網邊緣綁了一些鉛塊,下墜後開始慢慢收網,裏面的魚如果沒逃走,那就會被拉上來。”
之所以适合淺水不适合深水就是這個原因。
魚之所以在網兜裏不逃走,是因爲魚類是群居的,所有魚都會等着看其他魚跑不跑,往哪兒跑,結果就是,被一鍋端。
不過海裏,水域巨大,想要遇到魚群的難度不小,并且,如果真的在海裏遇到魚群用這種方式網住了它們,方宏指不定會被拖下船。
方宏是想試試,能不能用這種方式網到一兩條大一點的魚。
緩慢的收網,方宏心頭沉重。
手上沒有力道傳來,證明什麽都沒有網到。
果不其然,漁網出水,毛都沒有。
“槍哥,來,準備大海捕撈一鏡二次。”
方宏對着屏幕比了個中指:“現在中午,估摸魚不會到海面來,等夕陽吧。”
“在湖水或者水塘的魚,喜歡在早上到水面,原因是夜晚藻類和水底植物消耗氧氣,水含氧量不足,它們雖然靠着腮呼吸,也可能到水面呼吸,不過海中,這個問題會小很多,另外很多魚類進化的不那麽需要富氧環境。但是到了太陽不那麽大的時候,習慣于生活在淺海的魚類還是有可能到海面的。”
“槍哥,你腫麽可以這樣,還沒開始就放棄了。”
“槍哥,好多小朋友都看着呢,你不能這樣半途而廢。”
方宏翻白眼:“不管是釣魚還是網魚,都需要耐心,沒有耐心是幹不成什麽事兒的。”
方宏低聲嘀咕:“麻痹給哥惹毛了直接下海用魚槍捕魚。”
“喂喂喂,槍哥,你以爲我們聾啊!”
“要怪就怪飛行器收音效果太好了。”
唐藝馨看着空漁網:“啥都沒撈到,還是先吃飯吧。”
肉是烤糊了不少,不過米飯還是做好了。
麻将對于飯這個字眼實在是敏感,分分鍾就蹲到了火桶旁邊。
“這個家夥幸虧被我們帶走了。”方宏:“它要是留在鳥島,那還不需要繁衍,它單貓匹馬就能給島上的鳥都霍霍幹淨。”
“吃貨麻兒爺,哈哈。”
方宏抱起麻将,揉搓這貨的肚子:“肚子這麽小,吃那麽多,也是夠了。”
“麻兒爺這種款式的貓,擱我家,能給我吃破産。”
方宏摸着麻将的毛發:“咦,有些打結,可能是因爲泡過海水的原因吧。我在海上時也很讨厭海水,被曬幹後很不舒服,黏糊糊的,一會兒弄點水給它洗一洗。”
方宏端出水盆給麻将喝水,麻将喝水的時候,方宏低頭看,鏡頭也跟近了。
“你們看它的舌頭,上面布滿了倒刺,貓科動物的舌頭幾乎都這樣,不過從比例看,家貓的倒刺比例最大,特别是狸花,舌頭舔人一口,就和磨砂紙使勁磨過去一樣。”
方宏開啓了運動鏡頭,麻将在水盆旁,伸出舌頭,往後卷起,然後慢慢回收。
當然了,它收的很快,隻是運動鏡頭減速播放而已。
鏡頭下,舌頭倒卷的勺子帶起一道水柱,麻将将這口水吞下,然後又來了一次,就沒有喝水的興趣了。
方宏解釋:“平常,傳說中聽到的貓喝水,或者貓科動物喝水,都是說用舌頭卷成勺子将水堯起來喝進去,可是想一想就能知道,野外生存,一切都講究效率,貓科動物怎麽可能用這麽蠢的辦法浪費時間?還不如直接将嘴悶水裏喝。”
“實際上,貓科動物喝水的時候,倒卷的舌頭快速抽動,将水帶出水面,形成一個直徑和舌頭寬度幾乎一緻的水柱,然後口腔用力,将水吸進嘴裏,換句話說,它不是在喝水,也不是在用勺子堯水,而是在吸水,看這個畫面,一目了然,貓喝水的效率高到吓人,一小盆牛奶,幾口就沒了,如果是用那一丁點卷起的舌頭舔水,舔一天也舔不完一碗水。”
“槍哥,你還想騙我們舔盆子?沒門。”
“槍哥,爲什麽貓要這樣喝水呢?幹嘛不往前卷。”
“你是不是彪,那一舌頭的倒刺,往前卷給自己戳到了咋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