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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也看到了,就算知道狼的弱點,我也沒有擊中它的腰背。”
右手上,鮮血從指尖滴落:“我受傷了,不過它更慘,哈哈哈哈。”
“槍哥,你怎麽能拿自己和狼比,你不是還說自己的性命上億美刀麽?”
方宏拉開了胸口拉鏈,又拉開了抓絨内襯的拉鏈,看着被撕開的黑色T恤:“這個冬天過後,黃石公園附近的狼群争鬥就會結束,以這頭狼的體型,它本可以成爲某個狼群的頭狼,但是現在,沒有母狼會喜歡秃尾巴狼,也沒有公狼會服從它。”
方宏被抓中兩次,手臂的傷勢需要縫針,然而巨狼失去了成爲狼群首領的資格。
沒有赢家。
離開森林,就是公路,不過是鄉間公路,不是美國的國道。
一輛皮卡開了過來,一個華裔面孔探出窗戶:“胖子!”
“我靠,槍哥叫胖子?”
“我的外号就叫煙槍,這個賤人喜歡叫我胖子而已。大家都知道每個人的圈子裏總有一個人叫胖子,我是我們以前那個小圈子裏最胖的一個。”
方宏揚了揚右手。
“我們聽到狼嚎,就趕過來了。”
開車的是一個帶着牛仔帽的大叔:“沒有槍?你和那家夥肉搏了?”
“嗯,你好。”
“它死了?”
“它逃了。”
大叔歎氣:“它永遠記住你了,你的農場遭殃了。”
“農場?什麽農場?”水友懵了。
方宏微笑:“這一行我之所以要到猶他州,就是因爲我在這附近的大鹽HB面買下了一個小農場,花了我二百七十萬美元,不止這一次來洛杉矶的收入沒了,還要把ABC給的版權費墊進去,因爲翻年還要給陶罐納稅。”
所以賤人是沒錯的叫法,他根本沒管方宏,而是接過了狼尾:“我靠,這玩意兒好醜。”
方宏翻白眼:“這可是我的戰利品。”
然而,方宏的身體并沒有他精神表現的這麽風輕雲淡。
一屁墩坐在皮卡引擎蓋上,就再也擡不起來了。
胸口血液流淌,手臂血流到了指尖,滴落。
加上徹夜淋雨,在大量失血後,眩暈感爆發。
方宏隻是依稀記得賤人和牛仔把他扶上了車,坐在通坐中間(老美的大部分車前排都是通坐,沒有中控)。
等方宏再度意識清醒過來時,是在鹽湖城的醫院裏。
所以,不出意外的是,直播器一直跟着,一直在直播,并且幾度被醫院護工圍剿,不過全部失敗告終。
本來他們也隻是想讓它停下來,既然打不到,也就隻能算了。
方宏起來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面對賬單:“幹,X光一千二百美刀,這是什麽縫針二千六百美元?我曹,好疼,止疼藥不給麽?”
“算了,沒辦法,在美國,有醫保的,X光得三四千美刀,沒有醫保的一千二也還行,不過外傷照X光也是夠了。”方宏看着彈幕衆的疑問,解釋道:“老美這兒,除非危險極了,否則看病非常困難,如果你感冒了,去醫院挂号,等輪到你的時候,感冒都好了。”
這可不是說這兒玩兒的,一般的急診都需要六個小時以上,普通内科挂号三五天沒商量,并且醫藥分離,看完病還得自己去買藥。
也是方宏這次休克了,不然的話,還可以帶水友一起體悟一下資本zhuyi國家的腐朽、堕落……
“槍哥,你被送到這裏來後就開始說胡話了,對了,七星勺是什麽東西啊?”
方宏愣了一下:“我從來不說夢話啊,七星勺?我說過這個東西了?”
“說過,說過。”
方宏愣了一下:“給大家報個平安,我關直播了,回國再說。”
第一件要處理的事情,就是包裏的東西,事實上,賤人是知道方宏帶出來了三個古陶器的,給他收好了,還有就是電話。
N.V州府來了五六次電話了。
回撥電話,是一個接線員,報上名字後,電話被轉接了出去。
“太好了,你終于來電話了。”
方宏疑惑:“有何貴幹?”
“是這樣,能否請你在面對媒體采訪的時候,說這一次州警圍堵實際上是一次有合同的警力檢驗?這件事情對我們來說很重要。”
方宏笑了笑:“怎麽可能我去說,這樣,你們對媒體這樣宣稱,有媒體采訪我的話,我表示有這麽回事兒,OK?”
“這……”
“那三個陶罐分配權還在你們手中,我還得找你們納稅和簽署合同,你們有什麽好擔心的。”
“好。”
挂了電話之後,方宏才冷笑,這個内華達州府的人還想坑自己。
有一個這樣的笑話,一天,一個獄警忘了帶鑰匙,于是就叫來一個犯人開鎖,犯人用鐵絲開鎖後卻被關禁閉了,他不服氣,這可是獄警叫我開的,獄警冷笑,但是鐵絲是你自己身上摸出來的。
這就是美國和中華的不同。
在中華,這種情況下一定要站住先機,其他的事情後面再說。但是這是美國,沒有合同的情況下,如果方宏答應警方這種事情,并且照做,就有可能被抓住把柄,畢竟在美國,警察在各種犯罪上的釣魚執法都嚴重極了,方宏也不知道這件事觸不觸及法律法規。
果不其然,随後,内華達州府就公布了這個消息,說這一次是内華達州警邀請世界著名冒險家方宏進行的一次野外警力及追捕演習,演習結果證明在地形複雜區域,州警的能力有待提高。
并且,内華達州警用這件事情堂而皇之的向議會要求預算。
這是方宏沒想到的,方宏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賤。
不過在ABC的特約采訪中,剛剛出院的方宏表示的确有這麽一回事,不過不涉及金錢交流,是一次臨時起意的雙方約定,能爲警方做貢獻非常榮幸。
抹的幹幹淨淨,内華達州警會事後摘幹淨,方宏也會。
美國是一個很特殊的地方,他有一條基礎規定非常特别,那就是警察不能随意查看居民或公民的ID。
這也是爲什麽美國非法移民這麽多的原因。
隻要你不犯法,他們就沒資格查你的ID,明知道你是非法移民,也把你沒辦法。
同樣的原因,方宏拿到陶罐的位置是屬于冬季禁入區,但是沒有明确法規規定進入就是違法。
所以警方有權利查方宏,但是沒權利訴訟方宏。
方宏沒被追到,州警就必須解釋他們的行爲是爲什麽,但是他們不可能承認是因爲受到了州原住民研究學家的拜托來辦這件事情的,因爲這消耗了納稅人的錢。
同樣,沒被追到的方宏也有必要解釋爲什麽州警會追他,否則下一次方宏到内華達,警方完全可以給他網絡一項訴訟,并将這一次的事情也賴在上面。
這就是一種默契,雙方都翟得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