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镂空宮裙下的純白,象征着陰陽交替,點綴的嫣紅,讓人欲罷不能,精緻的五官,相對矮小卻分外精緻的軀體,就像是工匠用盡一生心力雕琢的極品,天下難尋。
“長得不錯,符合男人的審美。”
汪直就像是看貨物一樣看着她,眼神中的審視,讓女人的眼神不由自主的帶上了幽怨。
如此,讓男人看了恨不得抱起來好好呵護。
“她這是天生的,還是修煉了某種武功形成的?”汪直毫不客氣的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旁邊黑紗蒙臉的魅姬冷聲道:“這個問題好像不再我們交易的範疇之内吧!”
汪直冷眼看着她,“你是不是以爲這位便是絕色,你是不是以爲我隻要把她獻上去,一切都好說了。”
魅姬深吸一口氣,壓制住心中的怒火,她認爲汪直是想提條件,所以才會在事到臨頭之前,可以打壓。“這位可是我們聖教培養的天女,身材矮小雖是天生,卻體态精緻,兼修我聖教秘法,爲床笫之間的絕世尤物,這樣的女人,難道皇帝都不喜歡?”
現在魅姬還考慮到事情的重要,沒有說汪直臨陣要挾,不過她語氣不善,話裏夾雜的意思,便是傻子也能聽明白。
汪直不是傻子,自然聽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如果是在昨日見她,我也不會有二話,隻是今天不同了。”說這話的時候,汪直語氣蕭索,感覺像是生無可戀一般。
魅姬觀察汪直一下,見他神情不似作僞,随即問道:“那爲什麽今天不行了,難道說這後宮裏還有比她更漂亮的女人?”
她不信,可汪直卻重重的點頭道,“不錯,你可知燕貴妃,她的容貌、身材堪稱天下無雙,她的魅力連我這個太監看了都欲罷不能,現在皇帝恨不得日日與燕妃歡好,連朝事都不顧了,這樣的女人,你覺得她,能比的上嗎?”
這魔教獻上的天女固然絕色,可比起江玉燕來,還是差了不止一籌。在這樣的情況下,汪直怎麽可能冒如此大的風險把天女獻上去。
若是皇帝不喜歡,不但是惡了皇帝,更是得罪了江玉燕。
随着皇帝的寵愛,後宮中漸漸以江玉燕馬首爲瞻。她若是放出風聲,那大大小小的太監、宮女,肯定會說汪直的壞話。
這些話傳到皇帝耳朵裏,汪直這個西廠督公也就做到頭了。
魅姬駭然。
她本意是獻上天女,讓皇帝對魔教網開一面,然後引得魔教複興。結果這燕妃如此漂亮,讓皇帝這種見慣了美女的人都戀戀不舍,如此女人,她們魔教該怎麽去争。
“你們還是回去吧!”
“我是雖然很想要羅摩遺體,可是我更想保住自己的這顆腦袋,在沒有萬全的主意時,不要再來找我了。”
汪直毫不猶豫的送客。
魅姬也不墨迹,一招手,帶着天女悄然離開。
自西廠離開之後,魅姬帶着天女一直走小路,饒了好大一圈,這才走到了某處很普通的民房前,推開門走了進去。
院子中一個長相普通的男人正在讀書,好像是瞎子一樣,對于魅姬進來無動于衷。
而魅姬也不理會他,朝着天女擺擺手,自己一個人走進屋子。
屋内,一個長相俊美的公子手持佛經,看起來很是虔誠的閱讀着,待魅姬進來後,他挑了挑眉毛,露出了雌雄莫辯的笑容,“失敗了?”
聲音磁性、好像是一隻貓兒抓你的心,讓人不由自主的提起精神傾聽。
“聖女,汪直說江玉燕美貌無雙,我們培養的天女不是對手,他不敢冒險。”魅姬在這人面前,低眉順氣,絲毫沒有剛才頤指氣使的态度。
聖女放下佛經,眼神中閃過一抹訝色,“連天女都比不上,看來這位燕妃有些門道啊。”
魅姬道:“聽說八月十五,石觀音勾結鐵膽神侯進宮皇城,之後下落不明,屬下懷疑這江玉燕得到了石觀音的傳承。”
“石觀音!”聖女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動,“如果是她的傳承,那就說的通了。前任教主覺得石觀音是個人才,想要引導她加入聖教,卻被石觀音拒絕,當時她使出一招‘男人見不得’,教主心神恍惚,被她偷襲,重傷垂死,回來之後便傳位,魂歸幽冥。”
“石觀音能有這樣的本事,江玉燕若是在她的基礎上加強三分,便是皇帝也隻能乖乖敗倒在她的裙底,天女雖美,卻依舊比不得。”
魅姬小心翼翼的觀察一下,小聲道:“聖女,此事關乎聖教大計,不知該如何是好!”
若是壞了大計,聖女身份尊貴,想來不會有什麽大事,可她魅姬就成了這次失敗的替罪羔羊,說不得要受到最殘酷的懲罰。
“魅姬,你是不是忽略了重點?”聖女有些無奈道。
魅姬眨了眨眼睛,有些迷惑,“不是誘惑皇帝,讓他對我們下特赦,讓我們聖教能夠進入中原嗎?”
聖女伸出食指,輕輕搖了搖,“你要記住,這次重點是聖教進入中原,而不是派人誘惑皇帝。你在京城時間也不短了,可知曉,江湖是誰在管?”
魅姬不懂聖女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隻能老實回答道:“根據朝廷規矩,江湖歸六扇門掌管,而如今的捕神是陸誠,有消息說他的夫人乃是慕容世家的幺女,長相若仙子一般……天女送給他,怕是不成吧?”
“送女人,送女人,你就不能有别的想法嗎?”聖女被魅姬單純的想法氣的要死,她真不知道魅姬是如何在聖教混到當前這個位置的,難道說是靠自己的身材。
魅姬垂頭不語,她就是沒有辦法,才會來找聖女想辦法的。
聖女搖搖頭,她本想躲在幕後不出手,沒有想到這魅姬辦事差勁,讓她不得不牽涉其中。
“是人就有欲望,送皇帝美女是因爲皇帝這樣的地位,除了美女之外沒有什麽破綻,而除了皇帝之外,這京城能幫我們的人,還有兩位。”
魅姬依舊不解的看着聖女,就差開口去問是哪兩個。
聖女道:“捕神陸誠是一個,隻是如今大權在握,個人實力也高,更是有嬌妻相伴,他的破綻要小。另外一個便是燕妃,她雖深處皇宮,我卻能猜到她肯定不甘心成爲一個附庸,有她出面,我們定能回返中原。”
魅姬還是不解。
她很想問問,燕妃如今地位尊崇,身邊想必也是少不了那些吹捧她,爲她辦事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又能拿出什麽東西呢!
“你去傳信汪直,讓她把這封信傳遞給燕妃,之後不管如何,我會給他另一半羅摩遺體。”
……
西山、護龍山莊。
慕容仙看着有些心不在焉,時不時看向京城的陸誠,問道:“從回來之後,你就一直這樣,可是京城有什麽變故?”
沒有京城的來信,更沒有人前來通報,慕容仙不知道陸誠爲何會這樣。
“京城的氣息不對,有兩個強者混迹其中,他們與京城的氣息格格不入。”陸誠解釋道。
可回應他的,是慕容仙略帶茫然的眼神。
看她這樣,陸誠啞然一笑,随即解釋,“是這樣的,我到了天象境之後,與九幽神君在京城一戰,曾經與京城的氣息相連,即便是隔了這麽久,我也能感覺到異常。”
慕容仙似懂非懂的說道:“那有可能是其他門派的人過來,他們不想被六扇門的人發現,所以行爲舉止可能小心了一些。”
“但願吧!”
陸誠搖搖頭,牽着慕容仙的手上前。
常人進入京城,肯定會大大方方的,隻有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才會刻意隐瞞自己的蹤迹。陸誠感覺這些人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就像是一碗水裏摻雜了幾粒沙子。除非陸誠親自去京城探尋,不然他也隻能隐隐約約感覺到不對勁。
這些人實力固然高,卻沒有達到天象境,便是出亂子,也不會太大。
京城有諸葛正我和郭巨俠,這幾個人便是鬧,也翻不了天。如今他正值新婚燕爾,這些操心不讨好的事情,還是交給神侯府的人去管吧。
“捕神大人,有伱的信。”
上官海棠從遠處飄然而至,把手中的書信遞給陸誠後,随即離開。
信封上并沒有留下姓名,陸誠隻能打開。
短短幾行字,陸誠一目十行的看完,随後把書信遞給慕容仙,“是六五神候的信,他說皇帝因爲寵愛江玉燕,已經有好幾天不上朝了,讓我想想辦法。”
“神候讓你想辦法?”慕容仙覺得不可思議。
陸誠點點頭,也是覺得不可思議,“是啊,他讓我想辦法,我隻是一個小小的捕神,他還是當朝太傅呢,教育皇帝是他的事情,這讓我怎麽說。”
皇帝寵信貴妃,天經地義。
不理會朝政,也該朝中大臣進言,陸誠區區一個捕神,官職才是三品,讓他去給皇帝說這話,純屬沒事找事。
“好了,不用管他,現在我要做的是陪着你,皇帝的私事,還是有神候自己去處理吧!”
……
西廠。
汪直有些震驚的看着魅姬,“你可别騙我,若是你想忽悠我,那不要怪我讓西廠的人來追殺你們。”
魅姬冷聲道:“聖女有令,我豈敢說假話。這羅摩遺體上的功夫,我們聖教也派人參悟,最後無疾而終,你若是得到遺體後參悟不成,可不要把罪過安在我們身上。”
這下汪直放心大半。
若是魅姬好言好語,他可以肯定魅姬肯定是在忽悠自己,讓自己爲她辦事。如今魅姬理直氣壯、毫不客氣的行爲,讓汪直信了八分。
剩下的兩分,是他天性多疑。
“你們這變化有些太快,我很想知道,你們聖女是怎麽想的,難道她就不怕我欺騙你們嗎?”汪直看了一眼魅姬帶來的包裹,他隻需要提着這東西進宮,回來之後說東西送給了江玉燕,這魔教的人還能親自去後宮查探不成。
魅姬道:“我隻是負責把事情說給你聽,至于做不做,怎麽做,事情就在你身上了。”
說完這話,魅姬想了想,又道:“不怕告訴你,我們聖教規矩森嚴,至今還沒有人敢欺騙了聖教後,全身而退的。”
警告完後,魅姬轉身就走。
汪直有些慎重的看着包裹,心裏久久不能甯靜。
這包裹看着很輕,而且沒有絲毫異味,想來上面不會有毒藥。就算是有毒藥,以後宮的謹慎,總會有小太監或者宮女翻看,保證這東西不會毒害到江玉燕。
他之所以遲疑,是在考慮這件事情的影響。
魔教被中原趕到了西域,如今想要回歸中原,明着來肯定不行,隻能依靠朝廷下令,以其他名義讓他們進來。
有了朝廷開口子,中原武林就算是知道,也隻能捏着鼻子認下。
汪直最擔心的不是魔教下毒,他考慮的是魔教這樣做的原因。
排除了皇帝,如今選擇燕妃,若是讓燕妃和魔教勾搭上,那汪直這個中間人就沒有作用了。不過他可以得到羅摩遺體,這倒是一個值得高興的事情。
羅摩遺體,生殘補缺。
做了這麽多年太監,他終于能做一個完整的男人了。
就算是有人懷疑,他也可以揮刀自宮,反正這羅摩遺體能繼續生殘補缺,他怕什麽。
砍一個,再長一個。
砍兩個,再長一雙。
隻要他隐藏的夠好,就不會有人發現。
“若馨,雖我進宮。”
思前想後,發現沒有什麽太大的差池,汪直開口吩咐道。
大長腿柳若馨聽到命令,踏步走了進來,那裙擺晃動間,細膩的皮膚讓汪直隐隐咽了咽口水。
“義父!”
柳若馨稱呼一聲,恭敬的站在旁邊。
汪直用隐晦的眼神在柳若馨的身上瞄了瞄,心裏一陣火熱。
‘乖女兒,義父養了你這麽長時間,等義父成爲真正的男人,就好好的疼你,讓你成爲真正的女人,知曉男女之間的樂趣。’
壓下心頭熱火,汪直面色冷淡,指了指旁邊的包裹,“提着它,咱們進宮。”
柳若馨乖乖拿好東西,沒有詢問這包裹裏面放的是什麽。
因爲西廠的教育,她需要做的便是服從和絕對的服從,質疑命令,是絕對不能容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