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默默念出這四個字,耳邊隐隐約約傳來一陣女子嬉戲打鬧的聲音。
陸誠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展紅绫對着他眨眨眼,神秘兮兮道:“這是能讓你潇灑的地方,要知道這裏有多少男人都想過來,也有一些想偷偷溜進來的人,直接被我押送到刑部大牢,怎麽樣?要不要進去看看?”
裏面有詐!
得到這個結論,陸誠猶豫了。
“怎麽?不敢進去了?”展紅绫笑眯眯的看着他,眼神裏略帶嘲諷。
‘膽小鬼!’
此時無聲勝有聲,陸誠心裏的火氣瞬間上漲,大步向前。
‘砰!砰!砰!’
反正接下來展紅绫還需要讓他去江南查詢福威镖局滅門的案子,他就不信展紅绫還能把他送到刑部大牢,如果是這樣,他正好可以修煉,猥瑣發育一波。
‘吱嘎!’
伴随着大門打開,一個嬌俏、妖媚的女人出現在陸誠面前。
“陸誠,怎麽是你?”
姬瑤花看着陸誠,眼神裏有些震驚,随後她才注意到旁邊的展紅绫。“紅绫姐,你怎麽會把他帶來了?”
“咱們這位陸大人,想要找地方潇灑一把。我這不是考慮肥水不流外人田,所以就把他帶來了。”無視了陸誠略帶求饒的眼神,展紅绫爽快的回答。
這個回答讓姬瑤花的眼神先是震驚,随後變得玩味,打量着陸誠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麽玩具一樣。
而陸誠此時哪能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
六扇門女捕頭的住所,也怪不得有人進來偷窺會被抓到刑部大牢。從身份上來說,這裏可是六扇門的地盤,有賊人敢來這裏,明擺着是送業績,要是展紅绫她們再狠一點,說這人是想偷盜六扇門機密文書,這處罰能直接翻倍,甚至充軍、死刑都是有可能的。
當然,陸誠是六扇門的人,他要是進去肯定不會有這種罪過。
可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裏住的女人何止三十個,陸誠覺得自己要是進去了,就和唐僧進入盤絲洞一樣,清白不保啊。
“既然是陸大人想要來,那我肯定要把姐妹們喊出來好好招待一下,您放心,今晚保證讓您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咳咳!”
陸誠幹咳兩聲,“那個,我這是送展大人回來,既然她已經安全到家,那我也該走了。告辭!”
“别走啊!進來玩會吧!”見到陸誠起身就走,姬瑤花笑的很是燦爛。
視線中,陸誠越走越快,最後簡直是用輕功在奔馳,不到十個呼吸,就消失在姬瑤花和展紅绫眼前。
姬瑤花挽起展紅绫的胳膊,撒嬌道:“哎呀,紅绫姐,這家夥不進來,你不會怪我吧!”
展紅绫搖搖頭,臉上帶着遺憾。
“要是他能進來就好了,這樣的話,今天肯定有好戲看!”
姬瑤花笑道:“那是當然了,他要是敢進來,我就把仙兒妹妹喊過來,順便讓蝴蝶幾個人給他敬酒,我要看看他是喝還是不喝。”
兩個人進入玲珑别苑,随手關閉大門。隻見眼前挂着好幾條繩子,繩子上面一件件女子穿的衣物在随風飄搖,更有一些私密貼身衣物大大方方的挂在那裏,看起來分外紮眼。
“要是讓他進來,我看你怎麽和姐妹們交代。”展紅绫有些無語,她本以爲這裏是正常的情況,姬瑤花才會用言語刺激陸誠。
可眼前的一幕告訴她,姬瑤花狠起來當真是連自己都不放過,因爲她已經看到了好幾件姬瑤花喜歡的貼身衣物。
“如果他要是敢進來,我就說是他自己闖進來的。順便還可以讓他猜一猜,這裏的衣物,有哪幾件是仙兒妹妹的,要是他猜中了,可以當做獎品送給他。”
這麽狠!
展紅绫看着身邊嬉笑顔開的展紅绫,不由的爲陸誠感到慶幸。若是按照姬瑤花這個方式,他敢進來,肯定不能站着走出去。
就說猜測貼身衣物這一關,如果陸誠敢回答,不管答對與否,姬瑤花都會把這些衣物送給陸誠。等進了客廳,姬瑤花再裝無辜說衣服被偷了,陸誠就算是全身是嘴也解釋不清了。
“瑤花,這陸誠是哪裏惹到你了。若是按你這個做法,他接下來去江南的任務,說不定就要換人了。”
“紅绫姐放心就行,我們姐妹下手知道輕重,肯定不會讓陸誠傷勢太重,去不了江南的。至于他哪裏惹到我了……”說道這裏,姬瑤花嘟着嘴,看起來有些可(惡)愛(劣),“明明是我和仙兒同時出現的,爲什麽這家夥就喜歡仙兒妹妹,難道我比仙兒妹妹差很多嗎?”
展紅绫好奇道:“你這樣說,可是自己喜歡他?如果是這樣……”
“我當然不會喜歡他,隻是我很不甘心啊。論樣貌,我和仙兒差不多,論身材,我好像比她還大一點。”姬瑤花說這話的時候,順便挺了挺月匈,絲毫沒有注意到展紅绫幽怨的小眼神。
‘這麽大有什麽用,隻會影響實力!’
收斂一下心神,展紅绫道:“既然你不喜歡他,那你這麽算計他做什麽,難道說你就這麽讨厭他?”
“也不能說讨厭吧!”姬瑤花繼續賣萌,“我隻是不甘心,之前我和仙兒同時出現,這些人都是對我有好感的。”
展紅绫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
他不太明白姬瑤花這是什麽想法,既然你不喜歡人家,怎麽就不能看到别人喜歡慕容仙了,這心态,簡直了。
“好了,這件事情就到此爲止。你都說了江湖上喜歡你的比喜歡仙兒的要多,如今就算多一個陸誠喜歡她又怎麽了!”
“再說咱們女人又不能像男人那樣有三妻四妾,你呀,隻要找到自己想要厮守一生的人,比什麽都強。”
厮守一生嗎?
聽到這四個字,姬瑤花心裏感覺一種莫名的苦澀。
她倒是想找厮守一生的男人,可是他能找嗎?
不能!
她的身份注定她隻能在六扇門,在這裏她還能保護自己,若是沒有了六扇門的身份,她也就沒有什麽用處了。
‘也許我這是嫉妒吧!嫉妒仙兒可以擁有一個真心喜歡她的男人,嫉妒她可以找一個好歸宿!’
‘我還真是一個壞女人呢!’
……
夜色潇潇,盞盞燈籠高挂,照亮了京城的道路。
街邊擺攤的人因爲在城外居住的原因,早就在天黑之前打烊,收工回家與妻子兒女團圓。
行走在繁華的京城,陸誠的内心滿是寂寥。
尤其是看到那挂着大紅、粉紅燈籠的喧鬧場所,一個個衣着清涼的姑娘站在那裏對下面的人熱情的打招呼,陸誠的内心留下了貧窮的淚水。
從山西回來,陸小鳳給了他一些銀子,到了京城之後,這些銀子早就花的七七八八,所剩無幾了。
這裏可是京城,天子腳下,陸誠剩下的錢财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在這裏住客房。現在他有些後悔了,早知如此,他索性跟着展紅绫進去玲珑别苑居住一晚,又或者厚着臉皮找展紅绫借點錢,也能找一間客棧住下。
難道他今天隻能住在大街上了嗎?
“陸兄!”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
陸誠繼續向前走,他很清楚,自己在京城無親無故,這人喊得肯定不是自己。
“陸兄……陸誠!”
一身着白衣,看起來很是潇灑的‘公子哥’朝着陸誠喊道,見到陸誠要走,他直接喊出了陸誠的名字。
‘這是與我有同名的人?還是說喊得是我?’
帶着這樣的疑惑,陸誠轉頭看了看,看到了一個朝着他揮手的白衣公子。
陸誠伸手指了指自己,見到那白衣公子微笑點頭,他疑惑道:“閣下,我們認識嗎?”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陸誠又不是美女,憑什麽讓人主動搭讪。
“護龍山莊‘玄’字密探,上官海棠,見過陸兄!”說罷,上官海棠抱拳一禮。
上官海棠?
護龍山莊?
兩個名詞在陸誠腦海轉了一圈,發現自己和這些人根本沒有聯系,陸誠回了一禮,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上官大人,不知閣下找我所爲何事?陸某第一次來京城,沒有偷盜搶劫,更沒有殺人放火,與護龍山莊更是素無瓜葛……”
上官海棠道:“陸兄想多了,今日我來京城處理些許公務,聽到捕神大人對陸兄的贊譽。又恰巧晚上閑逛碰到陸兄,所以過來打個招呼。如果陸兄不嫌棄,可願與我在這醉仙樓小酌一番。”
對于上官海棠的話,陸誠一個字都不信。
捕神又沒有見過他,怎麽可能和上官海棠說起他。什麽閑逛,什麽恰好,都是借口。
不過這個吃飯的邀請對于陸誠來說真的是太及時了。
“上官兄的好意,陸某自當遵從,隻是陸某酒量一般,若是喝醉,恐有失禮之處,還望上官兄知曉。”
上官海棠露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飲酒當盡興,陸兄若是醉了,便在這醉仙樓住下,今天我請客,陸兄,請!”
面對熱情的上官海棠,陸誠也不好意思拒絕,隻能跟着進去。
随着二人進入醉仙樓,一名小二快步跑來,速度不錯,立足很穩,明顯有功夫在身。
“上官大人,酒菜已經備好了,二樓雅間還在爲您留着!”
上官海棠看了一眼陸誠,見他神情不變,道:“通知後廚,直接上菜即可!”
“是!”小二聽話的走開。
很快,酒菜齊備。
上官海棠端起酒杯,“陸兄,冒昧邀請還請見諒!”
看陸誠的表情,上官海棠猜測這陸誠應該知道了自己是早就備好的這一切,先緻歉,再談話,省的傷了和氣。
陸誠擺擺手,面帶笑容,“上官兄客氣了。說實話,如果不是上官兄邀請我進來,我今天晚上怕是要露宿街頭了。”
“陸兄說笑了,以陸兄的本事,哪裏會露宿街頭。若是陸兄不嫌棄,我在醉仙居有一間上房,陸兄可以在此常住。”
“上官兄的美意陸某心領了,陸某明日就要離開京城,這房間便用不到了。”
“陸兄剛來便要離開京城,可見這案子很嚴重,影響很大。不知陸兄可否告知一二,我護龍山莊也是負責維護朝廷治安,說不定可以幫上陸兄的忙!”
“說也無妨,我這次離京主要是負責福威镖局滅門的案子。”
“福威镖局!”上官海棠重複了這個詞,面露思索之色,随後臉上浮現些許驚色,“原來是這個案子,怪不得捕神會讓陸兄盡快出發。”
陸誠道:“還請上官兄不吝賜教!”
上官海棠微微颔首,解釋道:“福威镖局主要負責江南貨物運輸,與他有競争的镖局有長風、金獅、通遠三家,然而競争不代表需要殺人。朝廷法令嚴明,近五十年沒有發生這般大的案件,如今金九齡被繡花大盜的事情纏住,福威镖局滅門,恐怕這件事情隐藏着很大的算計啊。”
不是餘滄海因爲辟邪劍譜做的事情嗎?
等等,這個江湖不但有陸小鳳、西門吹雪,更有嶽不群,展紅绫,四大名捕。可見這天下亂的很,江湖水也很深,上官海棠的推測不無道理。
見陸誠眉頭緊鎖,一副困擾的樣子,上官海棠勸解道:“陸兄其實不用這般苦惱,朝廷要的是殺害福威镖局人馬的兇手,不是背後算計的人。隻要陸兄查清楚這一點,就算是大功告成了。如今陸兄初入江湖,對于這樣的事情,還是不要涉及太深。捕神需要坐鎮京城,四大神捕各管一方,若是調查太深引起幕後之人行兇,陸兄恐有生命之危。”
“我看陸兄乃是少年英才,心懷天下,将來必定是六扇門重要人物。還請陸兄留待有用之身,不要一時沖動,葬送将來。”
陸誠飲下杯中酒,回以笑容。
“上官兄的規勸,陸某知曉了。”
“這次江南之行,陸某隻會探查這次滅門的兇手,其他的事情,和陸某沒有關系。”
上官海棠露出燦爛的笑,也許是因爲她暫時放下了戒備,這一笑不但有男人的英氣,更是帶有些許女兒家的柔媚。
“海棠還想等陸兄從将來回來,再次與兄台對飲。千金易得,知己難求。我與陸兄一見如故,若陸兄江南之行遇到什麽危險,可傳信于我,海棠定會鼎力相助。”
“多謝上官兄。”陸誠再次斟酒,舉杯“我稱呼你爲上官兄,你喊我陸兄,既然你我一見如故,不如上官兄直接喊我名字,我也直呼上官兄的名諱,如何?”
上官海棠舉杯:“陸誠,請!”
陸誠滿飲此杯,“海棠,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