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錦鯉努力扭動着身子,但魚離了水,被人兜進了網,就算有再多的本事也發揮不出來。
隻能狼狽的撲騰着感受着逐漸彌漫而來的窒息。
最後沒了掙紮力氣,聽着容鈴哼哼笑着,隻恨不得能扇對方一尾巴,順便吐對方滿臉的水。
池塘裏的金色錦鯉也着急萬分。
雖然它們互相嫌棄, 但從小兩尾錦鯉就是一同長大,從幾厘米長的小魚苗開始就待在一起。
紅白錦鯉懵懵懂懂被撈走被買賣的時候它也是緊跟其後,最後一同到了這池塘悠閑自在。
此刻它也顧不得太多,朝着外面一躍而起,水花四濺的同時狠狠在容鈴臉上抽了一尾巴,想要讓她吃痛松手。
容鈴被吓到驚呼一聲,臉上火辣辣的疼,金色錦鯉狼狽的重重摔在地上。
“給我把它也抓住!我要弄死它!”
容鈴一隻手緊緊捏住網兜, 另一隻手捂住自己的臉,終于惡狠狠的發号施令。
在她看來,不管是什麽寵物,既然養來做寵物,那自然是怎麽對待都行的,更别說魚這種生物,貓狗還能陪伴互動呢,魚本就是用來觀賞,現在她看中這條紅白錦鯉,願意将它撈出去是它的福分!
卻屢遭阻礙,尤其是來自一隻金色錦鯉的。
還敢抽她的臉!
她長這麽大,從來沒人敢抽她的臉!
紅白錦鯉一下子來了力氣,繼續奮力掙紮,好似示意着什麽。
旁邊容家請來的人還有些猶豫。
但因爲老爺子和容卿包括容英輝都不是很喜歡自己的私人地盤多很多不相關的人,所以這些傭人大多是容川一家來了之後才被請來的。
這裏工資高,吃住又好,雖然雇主性格一言難盡了些,但奈何給的多,誰也不想丢了這工作。
聽容鈴又命令一遍, 連忙沖上去想要按住金色錦鯉。
金色錦鯉這個時候發力,猛地一躍而起,從地面落回水中,看着沒能救下來的已經有些缺水的紅白錦鯉,懊惱的擺着尾巴吐泡泡,但它差點自身難保,剛剛那下又讓對方有了防備,隻得迅速下潛先保住自己。
“你們都幹什麽吃的?!這條魚在地上你們都撈不到?!”
“小姐,這畜牲又不知道好歹的……您不然别跟它計較了,聽說這個大小的魚通靈性。”
終于有人忍不住,看了看池塘中的金色錦鯉,再看看身體表面快速流逝水分的紅白錦鯉,小聲開口建議。
“瞎說!”容鈴一瞪眼睛。
但剛剛那一下還讓她記憶猶新,此刻她都不敢靠近池塘邊,就怕那靈活的金色錦鯉再給她來上一下。
“等明天!等明天我找人弄來新網子再收拾它!”
容鈴看了看自己網子裏的魚,又看看池塘裏的金色錦鯉,最後咬着牙開口。
“走,回去。”
不過是一些小畜牲,還能讓它們翻了天不成?
回去将已經有些發蔫的紅白錦鯉放進自己的魚缸,容鈴手伸進去握住它的背鳍來回搖晃了一會兒後才站起身來, 施舍一樣的往裏面撒了一把魚糧,回自己房間看貓去了。
***
而另一邊,馬上晚上十一點。
唐彌誠和範尋都因爲第二天要上課被唐家派人提前接了回去。
本來唐闖和唐文霍是想把唐衍替換下來。
但誰也沒料到唐衍這小子磚頭就找唐今撒嬌,說什麽好不容易高考完了,難道陪陪妹妹都不行了雲雲。
可憐巴巴委屈兮兮的。
這小團子鋤強扶弱多了,還就吃這一套。
最後還是唐衍送他們走的,那語調裏面隐藏的驕傲和滿足。
讓不得不回去的唐闖唐文霍都感歎着唐家怎麽變異出這麽個綠茶來。
詹熹也提前回去,屋内現在有四人一貓,還有柳含一與她率領的一衆貓貓狗狗。
剛剛還有說話的聲音,但現在格外安靜。
所有人都跟着唐今擡頭,看向挂着的鍾表。
秒針已經走到了十上。
再十秒鍾,就是晚上十一點了!
唐今本來最好的預想就是零點前找到貓,結束這個姐姐的執念回家睡覺。
但随着時間的臨近,周圍的氣息越來越不對勁。
燈光下那小光頭正反着光,但小奶團的表情卻是嚴肅了起來。
秒針劃到十二。
她收緊指尖,一下子站起身來。
與此同時,窗戶外面傳來一聲凄厲的貓叫。
“好強的怨恨。”
唐今開口。
柳含一已經按捺不住,跟着一下子站起身來。
“百米,是你嗎?”
又是一聲接着一聲的凄厲慘叫,像是回憶,又像是訴苦。
“怎麽回事?到底怎麽回事?”柳含一一下子看向唐今。
她面上的平和改變,帶着慌忙無措,顯然将她收養救治的每一個毛孩子都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唐今走到窗戶旁邊,拉開窗簾,往外看了一眼。
“百米是也已經死了嗎?”
唐今點了點頭。
“姐姐,事情可能沒這麽簡單,那隻小貓咪不想讓伱見到她。”
唐今目光落在黑夜之中的一處。
而凄慘的貓叫像是從四面八方而來。
有些瘆人了,讓虞荷和羅世也跟着抖了抖。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被虐待了嘛?”
虞荷抱着柚子,聽着也分外揪心。
唐今沒說話,轉身看向唐衍。
“走,我們跟出去!”
“姐姐你放心,先在這裏等一下好嘛?天亮前我肯定給你把百米帶回來!”
她可是三清道觀說話算話的小頂梁柱!
相信她!可靠!
虞荷連忙将柚子放下,伸手拽了一把羅世。
“我們也一起去,讓羅世開車。”
這麽晚了,對方一個快過六歲生日,一個才剛過十八歲,她們這兩個二十五六歲的人也不放心她們跑出去,更何況唐衍剛滿十八,應該還沒考駕照,不方便。
屋内留給同樣焦急,但聽了唐今的話乖乖留在這裏的柳含一,四個人下樓往車子那邊走。
貓叫聲越發凄慘瘆人。
“怎麽會一到這個時間叫的這麽慘啊,它到底經曆了什麽?”
虞荷搓了搓胳膊。
唐今也終于把在柳含一跟前沒說出口的話說出來。
“之前算的卦,我以爲是要在這期間等它出現,但實際上這個時間段它一直都會在,這是它怨氣最深的時間,也是它受虐待的時間。”
虞荷:!
“這幾個小時都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