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研院裏大佬級别的人物,說起他來,形容詞總是嚴肅冷峻,對旁的事情不感興趣,好似沒有人氣一樣。
雖然作爲他的妻子,鍾明佳很清楚這人不是眼高于頂,隻不過對科研之外的東西都遲鈍半拍, 又是家裏老幺,上面兩個哥哥什麽事情都能解決,他隻需要專心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就行。
大概就是身處這樣的環境下,讓他養成了這樣的性格。
雖然知道,但冷不丁看見,鍾明佳還真想讓他們都來看看。
這個委屈巴巴縮在角落的小可憐到底是誰。
不就是讓他出去問一問還在的那兩個學生有沒有受傷嗎, 怎麽回來還委屈上了?
才剛開口呢。
他從自己口袋裏面掏出來一張被他攥的有點皺巴巴的符紙。
舉起來給她看。
“那個女學生有問題。”
他輕輕抿着唇,擡頭的時候看不出多委屈,就這周圍的氣質, 低落的好似被吓到了的樣子。
鍾明佳一愣,仔細看了看他手心的符紙。
黃色符紙上朱紅色的痕迹在早上的時候還格外鮮豔,但在現在,像是已經附着在某處存留了多少年的符紙一樣,赤紅的顔色褪去不少,呈現出一種破碎的淺紅。
鍾明佳本來還有些好笑的,此刻心頭一緊。
“剩下的那個女學生?”
唐奕辰認真點頭,拉着鍾明佳在他身邊坐下,轉頭看向他,這個大佬認認真真目光凝視着她,開口:“她想勾引我。”
不等鍾明佳反應, 他又飛快的開口。
“但不會成功的。”
那眼神認真極了。
“就算沒有符紙也不會成功的。”
鍾明佳回過神來就被他接二連三很有求生欲的話語給弄得哭笑不得。
“她說什麽了?還是做什麽了?你有什麽感覺嗎?這方面我還是相信你的。”
科研大佬輕皺眉頭,眼尾細碎的皺紋反而給他添了獨有的穩重。
他回答起問題來也很有調理,一闆一眼。
“說她害怕,然後靠的我很近,我就感覺到眼前有點暈, 再之後後背的汗毛都要立起來了, 不知道她是做了什麽——”
然後眉頭緊皺。
“其他方面也可以相信我。”
在好好回答的同時甚至還能迅速捕捉并斤斤計較鍾明佳話語之中的其他含義。
鍾明佳彎了彎唇角, 沒再多說話。
唐奕辰張了張嘴,似乎想要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但看着鍾明佳也沒說話,他自己又覺得有些沒必要,但心中又莫名憋屈,還是閉了嘴。
“下午請假吧,先回家,把今今從幼兒園接回來看看你這是什麽情況。”
鍾明佳垂眸思量了一下。
既然發現了有問題,而這個問題并不是直接放在明面上能讓他們解決的,那自然是要找專業的人來。
而且要是跟唐今說的那樣,情況還是有些危險的,不把自己置于危險之地是唐家一直以來的第一教導。
“好。”
唐奕辰點了點頭,伸手去牽她。
“你知道今今的幼兒園在哪裏嗎?”
“知道。”
他說着,拿出手機給鍾明佳看。
早上的時候從小團子手機發過來了一條定位信息,顯示的目的地正是英才貴族幼兒園。
鍾明佳看着眼底不由自主流露出驚歎來。
很顯然,這小團子一開始就将什麽都預料到了。
***
跟唐闖打過招呼,兩人就從幼兒園将小團子給接了回來。
前來迎門的是在這幾天内帶着老爺子打拳很受老爺子青睐的蘇遷。
少年人看着長得好看, 實際上性子并沒那麽好,面對自家小師姐和小師姐的家人倒是拿出來了十二分的耐心, 從一開始内心隐約的抵觸,到現在也樂在其中了。
他蹲下身子與唐今對視,微圓的眼眸笑眯了眯,唇角扯動,露出側邊白皙的虎牙,乖巧的樣子。
“剛剛阿姨做了雞蛋布丁,還熬了杏子醬,我去給你拿?”
本被鍾明佳牽着走,一副沉穩進入工作狀态樣子的小團子眨巴了下眼睛,飛快點頭。
才牽着三嬸三叔來到沙發上坐下。
唐今坐在另一邊,看着三叔也起身,大概是給鍾明佳端布丁去了。
唐今聽家裏的阿姨說過,鍾明佳雖然不太回來,性格也冷淡,但其實待人很好,喜歡吃雞蛋布丁,所以她今天打算做一些。
“三嬸牽着今今和三叔。”
唐今睜大貓瞳,想着剛才自己牽着鍾明佳,唐奕辰也在另一邊牽着鍾明佳,那樣一張臉,完全配合着鍾明佳的步調走路。
大眼睛都笑眯了:“三叔也是小朋友。”
明明好似童言無忌的話,但鍾明佳就是一頓,有些說不出的羞澀感。
好似被小侄女看穿了什麽一樣。
但明明也沒什麽啊。
唐奕辰和蘇遷已經端着東西回來。
唐今正将杏子醬慢慢塗到蘇遷順便拿過來的面包上。
“情況還是有些嚴重的。”
桌面上癱着那張有些皺皺巴巴的符紙。
“能呈現出這樣的狀态,三叔顯然你不是第一個受害者。”
唐今咬了一口面包,下意識眯了眯大眼。
貓兒一般享受的模樣沐浴在陽光下,光頭亮的晃眼。
“回來之前我去看了檔案,她的成績其實并不怎麽好,但有些過于‘幸運’了。”
唐奕辰将盤子裏面的布丁推到鍾明佳跟前,一邊說着。
“在進入研究室人員的招募裏,本來她的績點達不到,沒有資格來着,但因爲大學期間得了個科技創新獎,而且是作爲領頭人,所以破格錄取,我看記錄上,她這個領頭人徒有其表,大部分工作是一個已經畢業了的男學生做的,而等到真正選人的時候,排在她前面的幾人關系都不錯,也沒想要争搶,單純要靠研究室那邊來選,所以頭一天晚上出去聚了餐,結果吃了不新鮮的海鮮,都進了醫院,有一個甚至肝髒功能永久性損傷。”
他說着還皺了皺眉頭。
“最輕的那一個出來,也已經是選拔結束之後了。”
總體看下來,這個人一路上走的都是巧合,皆是幸運。
但跟她利益有沖突的人,或者跟她本不相合的人就有些凄慘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