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給送到警察局來了？”
魔都的公安調配指揮中心。
夜已深，空氣中彌漫着泡面和火腿腸那種噴香的吃幾口卻又讓人覺得有些沒胃口的味道。
屋内人情緒激動，說着什麽遇見鬼怪，那鬼怪一直在那邊盯着他，要害他。
情緒激動，前言不搭後語，有些瘋魔，拽着人不放，那邊商販沒有辦法隻得順了他的意思給他送來了警察局。
“最扯的應該是問他爲什麽非要來警察局，他說一個風水玄學師告訴他遇見這種事情要來找警察，我都給聽懵了。”
說話的警察低頭吸了一大口泡面，一邊含含糊糊的開口，看着那邊的接警員。
“身份信息核實了沒有？等會兒找人來做個尿檢，還有查一查既往的事情——”
“查到了。”
聽見這話，幾個空餘的警察都湊過去看。
“于彥，男，二十歲，魔都人……哦，我說那個隊服看着怎麽有點眼熟，原來是個電競選手，前幾天我還到電競會場調節了一場尋釁滋事的糾紛。”
“哎？這人我有印象啊。”
“什麽？”
“之前有個跳樓沒了的小姑娘，跟他關系親密，雖然沒承認，但看情況應該是男女朋友，來做過筆錄協助過調查，最後有遺書，加上抑郁症診斷書，現場也沒發現什麽不對的，判定爲自殺，就幾個月前，你們查查檔案——”
說着他歎了一口氣。
“那小姑娘真是挺可惜，說是看了網上那些風言風語，最後得了這個病，記得鑒定的時候還說要是早點被發現，也不至于從四樓掉下來就沒救了，那姑娘還是個孤兒，命苦啊。”
“那這個是怎麽回事？他剛剛是有提到什麽這個女人那個女人的吧？總不能是心理陰影到現在才開始？”
“他剛剛還說不是他做的，跟他沒關系，他什麽都沒看見，什麽都不知道，都是她一廂情願。”
說完這話，以警察的敏感幾人很快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勁。
“那當初這裏面的事情還有我們沒扒出來的。”
當初這小姑娘跳樓的調查太順理成章。
走訪周圍人發現她最近一直心情不好，前幾天剛剛被診斷得了抑郁症，又有剛剛寫好能确認是本人字迹的遺書，而且之前有過一次未遂，所以判斷也很好下。
但現在疑似跟這小姑娘是男女朋友的于彥說的這些話，跟他們感覺的順理成章不一樣。
輔警已經将一份資料調了出來。
證件照上的女子清秀溫和，旁邊的姓名上寫着——許天甯。
“走，”警察放下手中的泡面碗，“跟我進去再問問。”
——
“明明就是她自己跳下去的，她有什麽臉來找我？”
而此刻的于彥依舊前言不搭後語，面色蒼白憔悴，看起來神情激動。
“她自己承受不住，難不成還想要找我報仇嗎？這是不是有些太可笑了？”
他這麽說着，緊緊的扒住桌邊。
“你冷靜一點。”
“于彥，既然跟你沒關系，你别這麽激動。”
“我能不激動嗎？她自己推開窗戶跳下陽台的，跟我有什麽關系？她憑什麽來找我？？”
這話落地，忽的周圍氣氛一頓。
片刻。
“那時候你從頭到尾也就隻來到警察局接受過詢問吧？當時的記錄還在這裏——”那警察手中拿着一個本子，此刻正在來回翻閱，“從頭到尾最多跟你說的是從四樓墜落，也沒跟你明确說是從哪裏跳下去的吧？你怎麽知道？”
警察擡頭，目光直直的看進對方眼中。
這次一眼看見了對方眼底藏着的心虛和慌亂。
本來在極大的驚慌之下，他腦子有些不能思考，但這麽一句質問，讓他一個激靈清醒過來。
“我聽其他朋友說起過，她是從陽台掉下去的。”
“哦，原來是這樣。”
那警察點了點頭，沒多久站起身跟人一同走出去。
“這小子有問題，藏得挺深。”
幾個警察都皺了皺眉頭。
因爲這類事件的特殊性，在痕檢科和法醫都确定非謀殺類事件後，本着尊重逝者的原則，隻是會對這事情做簡單了解，并不會過多的去挖掘這個人過往種種。
所以當時定論下的快，結案也很快，包括還有兩人共同的好友幫忙說話處理，說是想讓他專心比賽，所有人就都沒有注意到這個人的問題。
“這案子我看得再查一查，這次把周圍各處的監控都調出來，看看他在當天有沒有去過該小區。”
“好。”
“還有，這人看樣子至少要待到明天，讓他給他在魔都的家裏人打個電話。”
辦案的警察拿着手機走進去，沒多久又出來，來到了監控室。
“他說魔都就一個妹妹，電話打不通，可能是睡了。”
那警察一邊查看着監控一邊點了點頭。
***
而于淨暖所居住的酒店内。
任由這些言論發酵，心中總覺得這事早晚會過去，而且這事情上又沒有她最直接的過錯，當時在網絡上的發言她還勸過大家要理智，其他的事情需要再公關，但錢錢的事情跟她可是半毛錢的關系都沒有。
這麽想着她倒心安理得的睡了過去。
一直到半夜被電話鈴聲吵醒。
今天好像沒有月亮。
夜色太暗。
于淨暖半眯着眼睛摸索着将手機拿起來，打開屏幕——
電話鈴聲戛然而止，手機屏幕也黑漆漆的一片。
但跟周圍的黑沉不一樣，她的屏幕還發着電子設備淺淡的光芒。
她人依舊沉浸在睡夢之中反應不過來，連續按了幾下手機。
壞了？
算了，等明天再說吧。
她才剛打了一個哈欠，還不等将手機放下，手機黑色屏幕光影一閃。
她身子微微僵住，差點将手機扔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剛剛她的手機裏好像閃爍過了一隻腥紅的眼眸，随即又恢複漆黑。
錯覺，錯覺，肯定是錯覺。
此刻她已經清醒了大半，心中卻還安慰自己。
等定了定神再仔細看過去。
“咚——”的一聲從手機裏傳出來。
一張蠟白的臉啪的一下出現在屏幕中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