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嘴上罵罵咧咧,已經因爲情緒激動被警察懷疑是不是除了賭還沾了其他東西而被控制。
此刻更是言語激烈。
在怔愣的良良父母身旁顯得行爲暴怒。
造成悲劇隻是因爲自己太過于相信家人,他們還沒能從突然知道的真相之中回過神來。
向如雨聽見這話最終轉身。
她穿着白大褂,扣子嚴謹的扣着,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裏,黑色的卷發被她盤起順到腦後,隻有幾縷躍出耳邊,微微卷的襯着她那張有些疲憊的臉。
大概是不愛笑,她臉上的皺紋很少,即便是這個年紀了,也能看出她是個冷清嚴厲挂的美人。
隻是還不等她開口。
旁邊就有一道稚嫩童聲傳過來。
“向阿姨才不是壞人呢!向阿姨還給我糖呢!”
向如雨一愣,下意識看過去。
院内不少人也跟着看過去。
因爲剛剛的熱鬧,這裏聚集了不少看戲的人,大多是病人家屬或者來複診的,多少都聽說過兒科之前鬧得事情。
這稚嫩的小奶音過于突兀,也就四五歲的一個小團子,被所有人這麽一看,吓得小身子躲進了自己爸爸身後。
擋在小朋友跟前的高大男人穿着藍色的廠服,下意識擋了擋自家小孩。
向如雨沒忍住,輕輕彎起一個笑容來。
雖然不可否認的确有熊孩子,也有小小年紀就心思不正會說謊騙人的孩子,但很大一部分小朋友心思純淨,那就是幹幹淨淨的一張白紙,總以最柔軟的一角示人。
所以她才依舊那麽喜歡小孩子,依舊爲所有孩子所遭受的不好待遇而憤懑。
不僅僅因爲她喜歡孩子, 更因爲她是個成年人。
她不想去責問這個‘糊塗’家庭, 明明多少清楚這人不靠譜,卻還将最重要的孩子生病時候的藥物交給對方去辦去拿,最後還來大鬧醫院。
與其說她受到了多少影響。
說到底——最可憐的還是良良。
“我從開始學醫,進入醫院, 到一層層考級, 每次都做過醫生宣言——在我成爲爲了醫學事業奮鬥的一員時,我嚴肅的保證我的一生爲病人的健康服務, 尊敬認真對待教導我的老師和那些流傳下來的神聖知識, 尊重生命,對病人負責, 避免過度醫療或者無作用醫療, 爲病人着想,爲病人家庭着想,沒有國籍、人種、高低或者貴賤的區别, 用我的良心和尊嚴來行使我的職業。”
向如雨表情認真。
“五年本科六年碩士博士,三年規培五年主治五年副主任,一直到現在的主任醫師,即便二十多年過去,我也一句不忘,履行至今。”
兒科的醫患矛盾最多, 導緻醫生資源最少, 但她沒後悔選擇兒科。
所有的悲傷是爲了患者而難過,但這些年的經曆裏, 她自認當得起追求的那一句問心無愧。
良良母親忽的爆發出哭聲,轉身拽住良良姑姑,哭喊:“你怎麽敢的?你怎麽敢的?!你難道忘記了良良吃他最喜歡的糖果每次都會記得分給他姑姑一塊嗎……你怎麽敢的……你怎麽忍心…讓他再也吃不到自己最喜歡的糖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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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良良姑姑啞聲, 垂頭喪氣眼圈都紅了。
但警察都知道賭徒很難悔改,更别說良良姑姑還有吸毒傾向, 要帶回去調查。
警察押送着良良姑姑上了警車, 并且讓良良家裏人去将之前家裏的所有藥物還有處方病例都找出來到派出所協助。
醫院重新安靜下來, 良良家裏人抽噎着失魂落魄的離開。
而向如雨的這一段醫生宣言被人拍了之後放了出來。
以往的看戲的熱鬧這個時候消退, 原本的污蔑被事實力争清白,最後的散場沒留下那些喧鬧, 就像是被蝗蟲飛過的天空,去後人們看見的還是明媚的藍,鮮少有人回想起這片藍下遭受的苦難。
停職在家的任峰揚愣愣的看了一遍又一遍這個視頻。
他年僅六歲的二女兒剛剛放學,此刻哒哒哒的跑到他身邊, 仰着自己的小腦袋。
“爸爸, 這幾天大家都在說兒科醫生哎, 我一說我爸爸是兒科醫生,明明蔣蔣小潔他們好羨慕我呢。”
小姑娘綁着兩個朝天揪, 快快樂樂彎着眉眼笑,身後藏着一大捧歪歪扭扭的折紙百合。
“老師說爸爸你很辛苦, 我們班的小朋友今天上的折紙課,好多小朋友都說要把花花都送給爸爸,你看,我收到了這麽多呢!”
她捧出那折的歪歪扭扭的一捧折紙百合。
任峰揚微愣, 卻沒接,伸手将自己小女兒抱起來。
“爸爸?”
她的語氣有些疑惑。
“爸爸現在還不行。”
一個大男人這麽輕輕開口。
生怕自己聲音重了洩露出其中的沙啞哭腔。
“等爸爸更有資格了之後, 你再送給爸爸好不好?”
“好哦, 我們幼兒園老師都說了, 小朋友要知錯就改, 完美的小朋友是不存在的。”
她這麽小小一個, 倒還知道爸爸是犯了錯在家反省,擡手鼓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所以完美的爸爸也不存在的,等爸爸覺得自己可以了,就跟我說哦,我先幫爸爸收着。”
稚嫩童音讓心中更加難受困苦的大人也忍不住輕輕扯唇一笑。
——
最後警察抓捕到李鄭的時候,李鄭已經死了。
其實并不能算是抓到,是有人來投案自首,說自己把李鄭給殺了。
經過調查才驚訝的發現,來人在三個月前剛剛出獄,之前的罪名是過失緻人死亡。
出獄後自己生活,妻子離婚, 年前的時候他九歲的女兒病逝,且就是在小診所開了李氏集團的藥物。
他在悲痛之中得過且過卻猛然發現了真相。
他曾經躲藏過一段時間,懂得那種思想,知道像是李鄭這種人喜歡往哪裏躲藏,辭去工作, 蹲守了幾天最終率先找到了人。
等到警方去到他口中地方的時候。
李鄭渾身上下滿是傷口,不知道被割了多少刀,血流的皮膚都泛着青色,那把鋒利的刀插進他的胸口,眼睛沒閉滿是驚恐。
跟當時他對那個嬰兒動手的手法幾乎一模一樣,八成是嫌疑人看到了大概的描述。
“王隊,痕檢科大概十分鍾後進場。”
這是個無人的地方,沒人知道李鄭被逮住之後在這裏被慘無人道對待了多久,現場實在是太慘烈了。
就算經曆過無數大風大浪,提審過不少殺人嫌疑犯的刑警們看見現場也不由吸了一口涼氣。
得是有多麽恨啊,在這樣虐殺了李鄭之後再去自首。
聽說嫌疑人的妻子已經再婚,孩子是爺爺奶奶養大的,孩子去後,他父母身體也大不好,沒撐住也相繼去了。
不然等到他出獄之後,他還是能有一個家庭的。
這能怨誰呢。
真是造孽。
王準警官帶好手套,站在不遠處也忍不住感歎一句。
“你說這可不就是報應嗎?”
阿傾小區好像有個密接還是怎麽着,全封了,拉下去測核酸了,今天還陰天,出去排了好久的隊,還沒拿傘,中間突然下了雨,淋了好久的雨,現在有點頭疼,倒黴悲催的一天。
阿傾喝點藥先睡了
明天應該就老老實實隔離沒有别的安排了
補更可能都在明天一起,一天補不完阿傾就分開補,正好這個單元結束,開新劇情,新的小哥哥要出場了,阿傾好好順順綱
寶寶們記得投票票留言,愛你們
安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