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盤古劍默契加深,段嶽能發揮盤古劍一二成的威能,幾乎無堅不摧。那聖人被他掃出的混沌劍氣打中,一個趔趄,臉上有些詫異,沒想到一個高級武者,竟然可以讓他頂級武者受傷!
“小子,有點意思,看來你指得我動手!”說完,一聲低吼,一拳打了過來。段嶽也一聲低吼,人劍合一,瞬間刺出了上百劍。在一陣叮叮聲中,夾雜着嗤一聲。那是劍尖撕裂了它的皮膚。聖人一聲悶哼,後退一步。段嶽則是向前一步,再次出擊。左劈右砍,狂暴的混沌劍氣,将它逼得一退再退。一聲怒吼,震散了混沌劍氣,閃電般踢出了一腳。段嶽劍走偏鋒,一劍刺它下體。聖人瞬間被吓退,呵斥道:“小子,你懂不懂規矩?這地方能随便亂刺嗎?”
段嶽幹笑幾聲,道:“這個還真是第一次聽說。不過你個老東西拿着那根水管幹什麽,除了放水也沒其他用處。嘿嘿……”說完聳動屁股,甩動胯間的那團物事。
那聖人看了,皺着眉頭,說道:“小子,你這是在逼我殺你嗎?好吧!你成功了,我成全你。我讓你嘗嘗你們祖先的兵器——打神鞭!”
段嶽冷笑着說道:“什麽打神鞭打狗鞭的,看我一劍斬斷!”身形一閃,欺身上前,一劍劈出。一團混沌劍氣撲了過去。聖人揮動手中的打神鞭,将劍氣都擊碎。隻聽見铿一聲,盤古劍的劍尖差點就插入他的喉嚨,還好他及時用打神鞭隔開。那聖人也被吓了一跳,沒想到這小子這麽狡猾,差點就着了他的道,額頭一層細密的汗珠顯示它内心的緊張。段嶽再次施展人劍合一秘術,身随劍動,從一個詭異的角度,一劍刺向他的太陽穴。
聖人又是一驚,猛地揮動打神鞭打向盤古劍劍身。铿一聲,盤古劍差點就從手中被打飛出去,那力道實在太大,起碼有十萬斤。段嶽直覺得大拇指已經掉了似的,火辣辣的疼。忍住疼痛,又順着劍飛出的方向,劃了一個圓圈,一劍斬向他的脖子。那聖人眉頭一皺,他已經完全進入了對方的攻擊節奏中,疲以應付,早晚要吃虧。突然一聲低吼,不顧被割喉的危險,一鞭打向段嶽頭頂的混沌鍾。铿一聲,打神鞭敲在混沌鍾上,就像打在一種鐵山上似的,打神鞭一下就從他手中飛了出去。恰好又铿一聲擋住了盤古劍。聖人顧不得查看手上的傷口,脖子上那火辣辣的感覺差點就将他吓死。伸手摸了摸,還好隻是一道皮外傷。剛吐了一口氣,盤古劍再次刺了過來,順勢偏了個頭,躲過了緻命一擊。可段嶽的攻勢還沒有停止,順勢一剌,差點将脖子上的大動脈給割破,還好他一指彈在劍身上,将盤古劍給彈開。聖人一聲怒吼,将段嶽給震飛出來。
段嶽狼狽後退了幾步,那聖人趁機取回來打神鞭。
那邊化血天刀和誅仙差不多就要得手了,它們的對手被打得狼狽不堪。誅仙四劍更是兇殘,直接将那人一手一腳給砍了,現在它蹦跳着對抗四劍,也算是厲害了。
段嶽低吼一聲,持劍殺了過去。那聖人冷笑着,舉起打神鞭劈頭就打下來。段嶽身若遊龍,躲過那一鞭,從側面刺了一劍過去。那人反手一鞭,铿一聲,将盤古劍纏住,如同蛇纏身,打神鞭一下子就出現他面前。段嶽大驚失色,後退一步,同時抽回盤古劍。下一刻,再次欺身上前,橫掃一劍,一團混沌劍氣,一下子就撲了過去。聖人揮動打神鞭,将劍氣盡數打碎,突然一股殺機傳來,低吼一聲,橫移百米。原來化血天刀已經将對手解決,從身後偷襲跟段嶽對戰的聖人。
“我們兩個對付你一個,這次你又失算了!”段嶽和化血天刀一同上前,一前一後呈夾擊之勢,堵住了那聖人的去路。化血天刀嗡地一聲,率先攻了上來。段嶽也不慢,人劍合一,如同天外飛仙一般,一劍直刺他的胸口。那個聖人眼皮狂跳,神色變化不定,突然轉身,呈側身姿勢,舉起打神鞭,打向化血天刀。打神鞭還沒有打到化血天刀,一團團的血焰濺起來,滴落在他身上。悶哼一聲,他下意識要後退。突然聽見嗤一聲,後心一陣冰涼,暴烈的混沌劍氣瞬間爆開,将他的心髒撕碎。他轉身看着段嶽,一臉不可思議。接着化血天刀一下子就将他劈成兩半,沒有真力護身,他們的身體也沒有那麽堅硬。
段嶽一步跨上高空,盤膝坐下,喉嚨裏血腥氣不斷上湧,那聖人還是将他打傷,雖然不算嚴重,但是在關鍵時刻足以要了他的性命。若是再來一波聖人,他可能就真慘了。所以他必須裝得若無其事的樣子,免得被山脈深處的存在發現。段嶽假裝咳嗽,将淤血吐到手裏,丢到身後。之後,氣勢依然不減,繼續堵在山脈的前方。好一會兒,才閉目療傷。‘不滅經’瘋狂運轉起來,大量的真元湧入身體中,激發身體的潛能,修複傷口。頭頂混沌鍾沉沉浮浮,垂下萬千混沌霧霭,将他籠罩,從外面看,朦朦胧胧的,很不真切。誅仙四劍靜靜的懸浮在他右邊,而盤古劍則是在另一邊,那玄黃色的打神鞭則是豎起來滴溜溜轉着,如同一個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子,顯然是要賴上他。
漫天都是他的兵器。萬丈長的盤古斧懸在高空,在混沌霧霭中若隐若現。南北方向是兩口大鍾,一口大鍾在金色的霧霭中沉浮,一口大鍾在碧綠色的無愛中緩緩轉動着。東西方向上是番天印和真龍劍,番天印如同一件魔兵,在黑色霧霭中看得不是很真切。而真龍劍則是化身一條銀龍橫在西邊的天空中,身長萬丈,見首不見尾。雷劍則是化成一道閃電,在四處遊動着……
南荒人們看着空中的衆兵器,第一次還又驚又怕,第二次卻是熟視無睹,該做什麽就做什麽,生活絲毫不受影響,隻是在茶餘飯後,偶爾會說上幾句。
“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少事情是我們這些普通小老百姓不知道的?逍遙派的老爺又鎖住南荒,顯然又發生了危機南荒的大事,可我們卻是什麽也不知道!”
“你管那麽多幹什麽,有那個閑工夫,還不如去逍遙派老爺雕塑前多上幾炷香呢!”
“沒錯,我們隻要能是非分得清,知道感恩,過好我們的日子,至于其他事情,我們就無能爲力。”
“想必是長生山脈那邊又出現問題了吧!”
……
雖然威脅依然存在,但南荒卻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平靜,沒有戰争,沒有山賊作亂,一片和平安甯。這是一個很奇怪的情形。天空中滿是代表殺戮的利器,而地面上卻是一片和平的景象。看着着實有些矛盾,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矛盾的統一體。
南荒雖然一片和平安甯,但是相鄰的中州卻是有些人心惶惶的。特别在中州和南荒的交界地帶,那些人簡直連腸子都悔青了,幾乎沒有一天安甯的日子,風餐露宿,日曬雨淋,生活異常艱辛。而中州那邊卻是因爲四大帝子說南荒那邊黑暗可能會蔓延到中州,這才搞得人心惶惶。
“你們說那黑暗到底是什麽鬼?老頭子活了一百二十載了,也算是有些見識,但是那什麽黑暗還真沒有見過?這四大帝子突然一出現,就搞出這麽大的事情,到底想幹什麽?”
“老前輩,你還是少說話,管它是什麽東西,我們這些下層人,還能怎麽樣?”
“是啊,我們若是不聽他們的話,被他們針對,那可是生不如死啊!你們沒聽說紫陽城的事情嗎?好些人被他們砍頭示衆。我這腦袋還想多吃幾年飯呢!”
那個老人還想說些什麽,不過看到衆人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完全隻想着城門一開,就趕緊逃難。四大帝子的建議是越往北逃,存活的幾率越大,于是連神帝城中的居民都是拖家帶口的,準備往北荒那邊逃難去。而這個老人說這麽多,其實就是不想離開這個生活了一個世紀的地方。老人搖搖頭,拄着拐杖,離開衆人,往回走去,一邊囔囔自語道:“反正我都活這麽久了,早就活夠了。管它什麽黑暗不黑暗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有什麽可怕的。背井離鄉,才是最可怕的啊!”老人孤獨的身影在大街上遊蕩着,那是他平日裏經常光顧的地方,可惜現在都沒有人了,空空蕩蕩。他隻能往家裏走去,身形有些蕭索。
四大帝子,确切的說,是三大帝子,軒轅集、姬子、趙胤,他們三個因爲經曆過黑暗入侵,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的,難免有些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他們是真心爲了中州的人們好,若真是黑暗入侵,中州所有的人們一定會感謝他們。
可有些時候,好心卻是常常坑死人。
足足過了一周後段嶽再次解除了南荒的封鎖,他也離開了長生山脈,回到逍遙峰。逍遙峰的變化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這還是那個不起眼的小山峰嗎?簡直就跟傳說中的靈山妙地差不多啊!”段嶽看着拔高了不少的逍遙峰,山頂上祥瑞之氣千萬條,如同某種動物的觸角一般,在逍遙峰上空舞動着,卻有一股神聖的氣息在彌漫,從山頂,一直到山腳的逍遙鎮。“看來靈山妙地也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的造化!”段嶽漫步在演武場上,感覺神清氣爽,精力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