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張道吉趕到一樓大廳時,看到兩個年輕人正對峙着,看來剛才的動靜就是他們兩個搞出來。正是石中玉和血魔子。石中玉聽說西荒的魔道高手到了,便連忙趕了過來,恰好遇上血魔子,兩人便動起手來。兩個年輕高手對了一掌,差點就将這酒樓給強拆了。
石中玉見獵心喜,好不容易遇到一個魔道強者,當然不會任他這麽輕松離去。身形一閃,再次發動攻擊。血魔子有些莫名其妙,就出來上個廁所,沒想到被人逮着非要打一架不可。起初還以爲遇到瘋子,沒想到此人實力不俗,幾乎和他不相上下,一時間手癢,也動起手來。兩人再次纏鬥在一起。血魔教的‘血魔武經’博大精深,其中的神功詭異莫測,有驚天動地的威能。而石中玉家傳神功也非浪得虛名,既有蛇一樣的靈動,也有猛虎一樣的霸道,且他浸淫日久,深谙其中的武學道理,能發出十成十的威力。
此時張問道等中州青年高手也來了,一個個眼神湛湛。張問道低吼一聲,身形一閃,加入了戰團。有了張問道的加入,戰況更加激烈,他們每一個都會招到其他兩個人的攻擊,異常兇險。石中玉哈哈大笑着:“好,過瘾過瘾!”手上的攻擊越發犀利,剛剛隻用了七成的實力,現在将十成的實力全部發揮出來。每一擊,虛空都在震動。血魔子也低吼一聲,異常興奮,他這等存在很難有這樣的機會,和他同齡的不是他的對手,老一輩又沒有那個耐心來跟他切磋,平時寂寞得很,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當然是全力發揮。
三個都是各自所屬地域的代表性青年高手,纏鬥一個時辰後,還是不分上下。看見天已經黑了,于是同時停手。石中玉哈哈笑着說道:“好,跟兩位切磋實在過瘾。不過現在天黑了,明天再找個時間,好好打一場,如何?”血魔子和張問道也是意猶未盡,聽他這麽說,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不過三人在大廳大戰,已經将好多人堵在外面,其中不凡半聖級高手。若是再繼續下去,一方面是影響人家酒店做生意,更重要的方面則是生怕将外面來自北荒和東荒的強者得罪了。
石中玉、血魔子、張問道三人散去後,四周的圍觀人群也走了,大廳很快就被清空。在外面等得幾乎不耐煩的北荒和東荒的高手這才踏入了酒店。酒店老闆連忙過來招呼,将事情的緣由仔細解釋了一遍,那些高手才滿意,各自辦好手續後,上了樓。
至此,北荒、東荒、西荒、中州、南荒的高手都到了,隻待四大帝族登高一呼,他們将一同向逍遙峰進軍,逼迫逍遙派的掌門,将神藏交出來。至于神藏怎麽瓜分,恐怕又是一場腥風血雨,提前是他們能得到寶藏。畢竟上天将盤古斧賜給段嶽,讓他守護好神藏,若是被他們輕輕松松就得到,那就是段嶽失職,恐怕難逃一死。蝼蟻尚且貪生,他段嶽壯志未酬,怎麽能死?爲了不死,他隻能拼死守護神藏。一方要取神藏,一方要守護神藏,一場大戰在所難免。
翌日,石中玉、血魔子、張問道三人早早就在酒店大堂集合,一同前往一個離逍遙鎮足夠遠的地方,這是要放手大戰,三人已經帶上了趁手兵器。逍遙峰山腳,那裏是一片密林。再往上則是一些低矮的灌木,正好作爲戰場。但血魔子和張問道卻是心裏有些發憷,若是驚動了逍遙派掌門,那可就危險了。
于是血魔子說道:“石中玉,我覺得這地方太危險,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一旁的張問道也點了點頭。石中玉本來興緻很高,恨不得立馬開打,聽他們這麽說,心裏頓時有了小情緒。哼地一聲,說道:“你們兩個什麽意思?莫非怕了不成?若是你們認輸,我倒是可以不纏着你們。”血魔子看他那樣子,是不知道昨天發生的事情,于是就将昨天發生的事情,大概跟他說了一遍。料想他必定知難而退,可沒想到石中玉哈哈大笑着說道:“好好!好得很,沒想到南荒竟然還有我石中玉不知道的高手。若是他敢下山,以我們三個的實力,打死他綽綽有餘。那樣我們就可以直接開啓寶藏,何樂而不爲?”
石中玉看兩人那副模樣,又說道:“當然若是你們兩個怕他,我們也可以換個地方。不過我們之間也就不用再比了,勝負已經分出來了。你們怕一個小門派的掌門,而我石中玉則不怕,高下立分,還打什麽打?!血魔子、張問道,你們兩個說呢?”心中暗道:“最好不打,這樣我就可以直接去挑戰那個掌門。那掌門既然能一招打死小魔君,吓退這麽多高手。隻要打敗他,也就等于打敗了西荒魔崽子和中州的那些人!”
血魔子和張問道互望了一眼,交換了眼神,爾後同時點點頭。石中玉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不過既然他們要打,他當然要奉陪。到了那地方,正好就在昨天小魔君被打死的地方。此時他的那些碎肉,正被一群吃腐肉的、呱呱叫的烏鴉你争我搶,所剩不多。空氣中已經隐隐有一股惡臭。若不是這裏空氣暢通,肯定可以臭死人。
“既然要打,那就痛快打一場吧!”血魔子低吼一聲,縱身一躍,朝石中玉發動攻擊。石中玉面露喜色,也跳起來,在半空中和血魔子打了起來。張問道大喝一聲,也跳起來,加入戰團。轟隆一聲,後勁不足的石中玉被血魔子和張問道聯合一擊打翻在地,猛吐了一口血。石中玉沒想到他們兩個會突然聯手,暗道不妙。但身爲武癡的他,又怎會輕易放棄呢?!铿一聲,拔出寶劍,随手一劈,漫天都是劍影。血魔子和張問道也各自拿出兵器,看破虛妄,刀兵相見。叮叮當當聲,清脆刺耳,驚得林中鳥撲棱棱飛向遠方。
血魔子一柄血魔刀,張問道一柄伏魔劍,都是難得的神兵。而石中玉的斬龍劍也很珍貴,據說是能屠龍的神兵利器。三人在功夫、兵器都不相上下,若是單打獨鬥确實很難分出勝負,不過現在血魔子和張問道聯手對付石中玉,事情就顯得簡單得多。血魔子和張問道刀劍配合,如同龍蛇合擊,威力無窮,抵擋了十幾招後,石中玉直接被震飛了出去,直接掉樹林中,噼裏啪啦的聲音傳來。沒多久,他又從樹林中跑了出來。嘴角溢血,但是興緻依然高昂。血魔子和張問道互看了一眼,同時擺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遇上一個武瘋子實在無奈。要麽把他打死,要麽被打打死,否則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過瘾,雖然你們兩個聯手,有些不公平,不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石中玉還沒有說完,從林中走出了一男一女。那個女的說道:“本姑娘最看不得不公平的事情了,那我就和你聯手來跟他們兩個走上幾招。”旁邊那男的還想說什麽,可那女的已經拔劍沖了過去,和石中玉并排站在一起。石中玉雖然有些不滿,不過看到那女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驚豔,也就不再說話。
兩組、四個人纏鬥起來,更加精彩,刀光劍影,漫天飛舞。犀利的刀氣、劍氣四處掃射,有不少經過的飛禽走獸遭了無妄之災,直接被狂暴的劍氣,或者刀氣撕碎,化成一篷血雨。那邊看熱鬧的難得那男的,起初還有些擔心那女的,不過後來被這場精彩的打鬥給吸引,恨不得拿個小闆凳,捧一袋爆米花,爲他們歡呼喝彩。
轟隆一聲,兩組人突然分開。一個個都喘着粗氣,體力消耗得差不多。特别是那女的,本來體力上就不占優勢,經過一場大戰,嬌喘籲籲的,惹人憐愛!在場的四個男人都有些心動,那女孩冷哼了一聲,抽身退出了戰團。看見那女的退了出去,血魔子和張問道好好似心靈相通似的,閃電般發動了攻擊。石中玉雖然竭力防禦,還是挂了彩,身上中了一刀一劍。若不是及時吞了救命藥丸,也許當場就斃命了。
趁你病要你命!
血魔子和張問道再次出手,顯然是想要石中玉的性命,這已經不是什麽點到爲止的切磋了。而是以性命相搏,石中玉看着一刀一劍在他眼中不斷放大,絕望得閉上了眼睛,他此刻已經動不了。若是妄動,則救命藥丸也救不了他!
“住手!”從林中閃出一道身影,铿一聲格擋掉血魔子和張問道的攻擊,同時一劍橫掃,逼退了兩人。将石中玉夾在腋下,迅速消失在樹林中。血魔子和張問道并沒有追擊,那人顯然是半聖級強者,完全不是他們兩個可以匹敵的。兩人收了兵器,看了一眼坐在路旁休息的一男一女。轉身沖入樹林中,下山去了。兩人可不像石中玉那般不怕死,若是那掌門下山,他們兩個沒有那個信心可以再次從他手中逃命。
血魔子和張問道消失後,那一男一女也起身,往山上走去。那一男一女離開沒多久,血魔子和張問道出現在樹林中的小路上,互看了一眼,兩人都覺得不可思議。血魔子說道:“莫非這一男一女是逍遙派的弟子不成?若真是,那逍遙派可不像江湖傳聞中那麽不堪,至少那個女弟子的實力,幾乎和我們不相上下。特别是那劍法十分犀利。”張問道點點頭,表示同意他的說法,接着轉身往山下走去,沒多久就回到了逍遙鎮。
而那一男一女直接進入了逍遙派。發現空無一人,連個鬼都沒有。那女子使了個眼色,那男的大聲道:“逍遙派掌門何在?請出來一見,有要事相商!”那男的一連重複了十幾遍,連聲音都啞了。男的實在喊不動了,突然虛空裂開,從中走出一名男子,黑布條纏住雙眼,正是段嶽。
“何人在此喧嘩?不知道此地乃逍遙派的重地嗎?”段嶽看着那一男一女,心情很不好。本來馬上就要突破到真武境,沒想到竟被他們打擾,功虧一篑。冷哼了一聲,又說道:“若是你們不給我一個好的理由,你們今天難逃一死,就算女的,也照殺不誤!說吧,有什麽要事?”
那女的,上前一步,說道:“吾乃天門的天女,聽聞天下群雄圍困逍遙峰,特來相助!”她臉上本來纏着一層半透明的絲巾,整個人看起來神秘誘人。那話說完後,将絲巾給摘了下來,感覺天地在瞬間就變成了粉紅色。明眸皓齒,粉嫩精緻的臉盤,一顆美人痣尤爲顯目,整個人明豔動人,又顯得高不可攀。甚至比号稱南荒明珠的厲如煙還要美上幾分。可段嶽此時胸中一股怒火,哪有心思欣賞美女,再次冷哼了一聲,說道:“說完了嗎?若是說完了,慢走不送!”說完轉身就要走入虛空中,繼續熬練身體,尋找突破契機。
天女還沒有說話,那男的大喝一聲:“放肆!你這是什麽态度?竟敢如此對待我族天女,罪無可恕!”說完後,铿一聲拔出一柄血紅的大刀,身形一閃便朝段嶽沖過來。段嶽心中的那股怒火終于爆發了,他怒吼一聲,纏住雙眼的那黑布條瞬間化成齑粉。猛地轉過身,緊盯着那男的。那男的啊一聲尖叫,連忙止住身形,轉身就跑,若非被天女攔着,他早就跑下山了。
“你知不知道,我剛準備進階,就被你這個蠢貨給驚擾了,讓我功虧一篑?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畢竟剛剛确實有些失禮!現在就走,馬上離開!”說完轉身踏入虛空中,盤坐在虛空亂流中。虛空逐漸閉合,那男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手中的大刀也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小聲說道:“吓死我了!他眼睛怎麽這樣?”
天女示意他起來,轉身朝門外走去,一邊說道:“我也不知道,我們現在先離開。這事兒确實是我們不對,打擾他進階。若是脾氣壞點,我們已經死了。等群雄逼宮的時候,我們再來吧!”那男的哦一聲,撿起大刀收好,連忙跟了上去。他對那人的眼睛實在好奇,再次問道:“天女,那人的眼睛爲什麽會這樣?”天女轉身看了他一眼,邊走邊說道:“這事我也不知道。你太多嘴了,這裏畢竟不是我們天門的地盤,不該問的别問,不該說的别說,記住了嗎?這次事情雖說是我們主動來幫助他,其實是我們有求于他。這點你要清楚!另外,我們天門的顔面确實重要,但是要以大局爲重!聽到了嗎?”那男的興趣缺缺,有氣無力的說道:“知道了,小姐!”
沒過多久,兩人就到了逍遙鎮,入住了鎮上唯一一個高級酒店。在入住的過程中,血魔子無意中發現了他們,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