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嶽冷笑着,将手裏的盤龍劍收起來,抱着雙手,看着玄無道等。仿佛不是面對着敵人,而是在看熱鬧。
玄無道張了張口,竟然無法反駁,雖然玄武神族和白虎神族同爲四象神族,但它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好,貌合神離,明争暗鬥。如今爲了搶奪聖兵,撕破臉皮也是有可能的!
突然,又一波勢力出現。
敖廣到了!
段嶽暗道僥幸,若不是剛剛收好盤龍劍,現在可就麻煩了,肯定被抓個現行!
敖廣哈哈大笑着,說道:“原來玄武神族、白虎神族的世兄們都來了,好啊!咱們四象神族,馬上就齊了,隻差朱雀神族了!”話雖這麽說,但是他的眼神卻是緊盯着段嶽,眼中的貪婪絲毫不掩飾。
其他幾個都沒有理他,大家都心知肚明,目标都是段嶽身上的聖兵,各憑手段,何必多費口舌?!
段嶽悄悄将白骨聖劍拿在手裏,三足鼎立,很安全,現在卻是四國大戰,萬一合縱連橫,那他就倒大黴了!
一看到段嶽手中的白骨聖劍,氣氛突然沉重起來,似乎每個的呼吸都沉重了許多,一個個眼中都是貪婪,就是連寅四這樣的大高手都不例外。此地隻有玄五的眼神是純淨的,完全是一種欣賞的态度,有的隻是好奇。
段嶽有些佩服這玄五,這才是真正的胸懷坦蕩,高手風範!至于像寅四這樣的高手,空有一身的修爲,卻是沒有武德,注定難登武聖大位!至少無法走正道,堂堂正正的到達武聖境界。
除了正道,還有魔道。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這裏的‘道’便是指正道,而‘魔’則是指魔道!正道,中正平和;而魔道,劍走偏鋒,兇焰滔天,往往比正道更加強大!
武者,可以通過走魔道,無需武德,也能鑄就聖軀,成就武聖。但是走正道,就必須要武德!
玄五顯然就是可以走正道成就武聖的強者。
段嶽突然說道:“玄五前輩,是否想鑒賞一番?”
玄五一愣,随即笑着點點頭。段嶽将白骨聖劍丢了過去,寅四身形一閃就沖過去。玄五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哼一聲,身影消失。寅四悶哼一聲,出現在原地,接着蹬蹬倒退幾步。而玄五則拿着白骨聖劍,仔細端詳着,連連點頭。
段嶽其實也在賭,賭他的武德。若是賭輸了,那他不僅會失去白骨聖劍,連性命也不保!這場賭博的賭注很大!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段嶽的小心髒突突跳着,有越跳越快的趨勢。玄五依然端詳着白骨聖劍,那劍在他手裏,簡直可以将天上的星辰劈下來。寅四等絕頂強者不斷後退,幾乎要退出上千米。而玄無道則是興奮得連眼睛都紅了,仿佛已經看到他手執白骨聖劍,登臨武道絕颠的樣子。
足足半個小時,玄五意猶未盡,但還是将白骨聖劍還給了段嶽,并表示感謝。段嶽則笑着點點頭,看來他賭赢了!而玄無道則目瞪口呆,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一個結局,自家老祖竟然将已經到手的寶物,物歸原主!他簡直不敢想象這是真的。更想不到的是,玄五突然出手将他打昏,随手抓起,帶着玄武神族族人離開了。十幾分鍾後,一艘戰艦沖天而起,消失在青冥中。
敖廣突然說道:“段兄弟,能不能将白骨聖劍也給我鑒賞一番?”
段嶽簡直不敢相信這貨竟然會這麽說,他哪裏來的自信,竟然敢跟玄五相比。段嶽怒極而笑,說道:“你當我是傻瓜麽?你這貨憑什麽會認爲我能将手中的聖劍交給你?你是在侮辱我,還是你真是個智障白癡?”
敖廣呆了呆,随後怒吼道:“小子,雖然我的修爲沒有玄五高,但是和你相比,那是綽綽有餘!你不要太放肆?!”
段嶽嘿嘿怪笑着,揚了揚手中的白骨聖劍,說道:“有種就過來搶,段某讓你嘗嘗白骨聖劍的厲害!!”
敖廣張了張嘴,最終什麽也沒說,也沒有真個出手,畢竟他的修爲絕對擋不住聖劍的威能,鑒于段嶽的境界太低,雖然不至于死,但是重傷一場那是難免的!一旦重傷,白虎神族的強者自然不會放他回到青龍神域。
敖廣不動手,不代表别個不動手,寅四已經沖過來,他手中又一柄黝黑的劍,劍氣吞吐,簡直要撕裂虛空。劍氣還沒有到,一股狂風已經吹得段嶽的面頰生疼。大喝一聲,舞動手中的白骨聖劍,白骨聖劍吐出一團團的白骨劍氣,宛如來到人間白骨地獄!
四周圍觀的連忙遠遠退開,生怕被劍氣波及,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寅四的修爲實在太高,就算段嶽手中握着聖劍,依然彌補不了其中的差距,剛好百招,段嶽就落敗,被他一劍掃中,兇猛的劍氣幾乎想全身撕裂。若不是他的身體強度遠超同境界,恐怕已經被劍氣撕成肉塊,魂歸地府。
段嶽忍着疼,接着那股力道,飛快逃入叢林中。寅四怪笑着,大步追了上去,就像貓捉老鼠一般,勝券在握。
寅昊天哈哈大笑着,說道:“追,趕快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話音剛落,他的身影已經消失,已經沖出去。
若非段嶽習慣了在叢林中作戰,早就被後面緊追不舍的寅四給抓住了。寅四雖然比叢林之王虎族更加強大,但是早已經适應了在鋼鐵叢林中生活,在這種叢林中反而是不适應了,束手束腳。
“小子,你跑不了了!乖乖投降,若是你可加入我族,并且天賦足夠優秀,我族不追究你偷學‘白虎武經’的事情,而且那白骨聖劍也可以繼續交給你使用,如何?好好考慮清楚,免得丢了性命!”
寅四一邊跑,一邊不忘采取心理戰術。
段嶽此刻腦袋裏嗡嗡亂響,寅四那一劍的威力實在太大,他到現在還沒有緩過神來。現在隻是憑着一股求生的意志在支撐着。
寅四也是從屍山血海中闖過來的強者,幾乎料到了段嶽的情況,張狂的笑着,突然變成一隻白虎,加速往前沖。突然間一個虎撲,前肢如同拳頭一般,狠狠的捶在段嶽的後背上。段嶽如同被一顆流星撞到一般,整個人慘叫着如同一顆炮彈飛了出去,撲通一下砸入水中,水花四濺。
一砸入水中,段嶽瞬間清醒,全身仿佛萬根針紮一樣疼痛。但顧不得那麽多,必須在清醒的時候遊到湖邊,不然非得淹死不可。段嶽一爬上岸邊,寅四已經等在那兒!
寅四哈哈大笑着,正要去摘取段嶽脖子上的聖兵。突然身形側步橫移,出現在數十米外。原地,一道劍氣橫空而過,劈在湖面上,出現了一道十幾米長的劍痕。
寅四怒目而視,竟然是跟在敖廣後面的那個老骨頭出手了。嘿嘿笑着,說道:“敖虎,你這手下敗将,竟然還敢出手!這次絕對不會讓你活着。”
敖虎的打扮絕對稀奇,一身蓑衣,就如同從那水墨畫中走出來似的,頭戴竹笠。若非剛剛摘下竹笠,很難發現竟然是青龍神族的高手。就連敖廣也不知道這族人是什麽時候跟在他身邊的。
敖虎也是嘿嘿怪笑着,說道:“你這卑鄙的死老虎,當年用計暗算我,竟然還敢提起來。當真是無恥到了極點,若不是我敖虎命大,還真就死在你這卑鄙無恥的家夥手裏。”話音剛落,已經沖了過去。
寅四不敢大意,當年他就遜敖虎一籌,幾乎六七十年過去了,鬼知道他的實力有多強。
仇人見面,打得難分難解。敖虎爲了複仇,刻苦修煉,數十年如一日,功力大增。寅四也不差,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他也沒有意思懈怠。
在兩人大戰之時,段嶽如同一條水蛇,鑽入草叢中,飛速遠去。還好寅四和敖虎的實力太強,遠遠将其他族人甩在後面,不然段嶽就慘了。
爲了逃避白虎神族的追蹤,他不得不冒險使用‘朱雀變’逃竄,一刻不敢停歇。直到實在受不了,這才在一棵大樹上抓緊時間療傷。療傷聖經當屬‘不滅經’。段嶽全力按照‘不滅經’中的法門催動經脈中的涅槃之氣,又輔于原力、白虎音,一同療傷,效果顯著。
而那邊寅四和敖虎鬥得不可開交,勢均力敵。突然間敖虎使出了‘青龍武經’中的‘青龍變’,化成青龍。幾乎百米的龍軀,幾乎壓滿了天空,一招青龍擺尾,一下子抽在寅四身上,不知抽斷多少骨頭。
寅四也是一身怒吼,施展‘白虎武經’中的‘白虎變’,化成神獸白虎,沖上高空和青龍纏鬥起來。
龍吟虎嘯!
鱗片紛紛落下,那是青龍的龍鱗;一團團的白虎毛猶如柳絮一般從空中飄下,那是白虎的毛,純淨如雪,沾着絲絲血迹。
兩個高手果真是在死拼,各有損傷。青龍一招‘青龍探爪’,白虎一招‘白虎掏心’,你來我往,鬥起來不分高下。
不多時,寅昊天、敖廣齊齊到來,發現兩家的老祖正拼命,有些莫名其妙,而關鍵人物段嶽卻是不見蹤影。
寅昊天大聲問道:“老祖,段嶽呢?聖兵呢?”
寅四突然聽見這麽一聲,頓時分心了。高手過招,還分心,簡直在找死。敖虎一招‘青龍探爪’,抓住白虎的脖子,一用力。幾乎捏斷了白虎的脖子,好在白虎在最後關頭,一身大喝,同時前肢呈拳形,狠狠轟在龍身上。青龍慘叫一聲,急速後退。此時雙雙落地,化成虎頭人身、龍頭人身。
寅四看段嶽已經逃之夭夭,怒吼一聲,又繼續向前追。後面衆人也連忙跟上。白虎神族的鼻子很是靈,幾乎是踩着段嶽當初走過的地方前進,直到一棵樹下,段嶽的氣味就此消失。
“老祖,莫非這段嶽就在樹上不成?”寅昊天抽動鼻子,在空氣中探尋段嶽的氣味,可是什麽都沒有。
寅四也很奇怪,忽然說道:“難道他會飛不成?”
寅四這麽一說,敖廣使出‘青龍變’,騰空而起,果然在半空中聞到了段嶽的氣息,舞動龍軀,急速追蹤。地面的衆人也連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