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嶽跟在衆人後面,聽那三祖這麽一說,事情似乎已經明朗了,但他總覺得背後還是藏着點東西,這老東西并沒有和盤托出。不過,管他的,天塌下來,有高手頂着。
五彩漩渦,就是武聖大墓的入口。起初還不穩定,好似随時都可能崩潰。後來逐漸穩定,之後便逐漸擴大。
啊……
突然一個恐怖的聲音從中傳來。三祖臉色狂變,身形一閃便是暴退,同時大喝道:“退!”可惜有些晚了,可怕的音波幾乎将虛空崩碎,除了三祖口吐鮮血倒退幾步外,其他人全都倒飛出去,半空哇哇吐着鮮血。那些涅槃境以下的人更是慘,直接爆碎,血肉橫飛。
一道恐怖的身影出現在五彩漩渦中心,爾後一步邁出。那是一個僅有丈六高下的烈火魔猿,全身毛發都花白了,但身形依然挺拔,雙眼發出璀璨的光芒,如同太陽爆碎發出的最後光芒。
那侍從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嘭一下跪倒在地,大聲說道:“主人!”
武聖!竟是一個活生生的武聖!
衆人一驚,就連三祖也是一蹦後退數百米,一臉驚疑不定。
那侍從一連叫了幾聲,但那猿卻是沒有回應,好似怔怔出神。良久,好似自言自語:“終于出來了!”等最後一個音節落下後,砰一聲,武聖爆碎開來,化成飛灰。
侍從站起來,皺着眉頭,囔囔自語道:“原來是最後的執念!還以爲活着呢,差點吓死人。”說完便率先走入五彩漩渦中。
三祖定了定神,也不甘落後,身形一閃,便也跟着沖入五彩漩渦中。之後就是猿霸帶着一群烈火魔猿一族的高手,最後才輪到衆人。這次落後的人并沒有覺得不滿,畢竟再次發生剛才那種事情,誰在前面誰倒黴,在後面的反而安全些。
段嶽和牛二就是掉在衆人後面,不急不躁,就跟旅遊差不了多少。兩人勾肩搭背,叽裏咕噜的亂說一通,倒是把他倆前面的幾人搞得惴惴不安,以爲後面跟着兩個基佬,捂住菊花,加快腳步。
“牛二,你說這武聖搞毛啊,造個墳墓愣是把自己困死!”恐怕這武聖是死得最慘的一個了,簡直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牛二小心髒還在突突跳着,臉色很不好。
“不知道!恐怕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出這樣的大事。簡直要成爲全宇宙的笑柄啊。現在我就怕烈火魔猿一族會爲了先祖的名聲,殺人滅口啊!”
段嶽笑了笑,說道:“你想太多了,這麽多高手在前面頂着,也輪不到我們這些小蝦米!把你那顆小心髒裝回胸腔中吧!膽子也忒小了!”
牛二幹笑了幾聲,此時段嶽已經邁入五彩漩渦中,他也連忙跟上。牛二一步踏入,感覺一腳踩空,好像掉入萬丈深淵,本能的閉上眼睛啊啊大叫起來。突然有些不對勁,若是掉下深淵,那耳邊應該傳來嗚嗚風聲,可此時卻是安靜異常,閉上嘴,睜開眼睛一看,尴尬癌差點立馬爆發。
所有人都用異樣的目光看着他,一臉揶揄。牛二幹咳了幾聲,硬着頭皮,說道:“怎麽?沒看過叫床啊!一群土鼈……”
衆人一緻回應‘去你媽的’!
段嶽可沒心情看他耍寶,這地方簡直糟糕透了,不愧是墳墓,也不知道那瘋魔武聖是怎麽想。遍地是黃沙,漫天塵土飛揚,遮天蔽日,呼吸一口,感覺鼻孔裏被塞入一把黃土,呼吸不暢,幾乎要窒息。暗罵一聲晦氣,逮住一個人扯了一塊布,捂住口鼻,繼續往前走。
“武聖的品味果然不一樣!活該被困死在這鬼地方!”牛二站了起來,拍拍屁股,罵罵咧咧的往前走。
轟隆……
地面突然一陣,前面傳來猿三老祖喝罵聲:“你個賤種,竟然想監守自盜!自不量力,死吧!”
“大爺苦苦等待這麽久,當然是爲了這裏的寶物!你這蠢貨,不會認爲是什麽狗屁忠心吧?嘿嘿……”
看來那侍從終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猿三老祖哼了一聲,嘿嘿怪笑了幾聲,說道:“賤種就是賤種!你那點小把戲,還能瞞得過我猿三麽?簡直可笑。看招……”三祖一步邁出,身形劇變,縮小成如同侍從一般高下。同時一招‘黑虎掏心’,幾乎将虛空抓破。
侍從不敢大意,也是一拳打出。兩拳相交,發出悶雷般的響聲。恐怖的氣勁炸開,卷起一陣狂風,吹向四周,如同最恐怖的沙塵暴,昏天暗地。衆人就慘了,被那沙暴折磨得眼睛都睜不開。
“果然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奶奶的,兩個老貨怎麽不去死呢?”
牛二一口的黃沙,卻是堵不住他那張碎碎嘴。
侍從和猿三算是旗鼓相當,各自後退了半步。爾後又立馬纏鬥在一起,電光火石之間,已經交戰數百招,難分勝負。兩隻拳頭再次撞在一起,兩人再度分開。
猿三甩了甩有些麻木的雙手,邊說道:“不愧是先祖的奴仆,得到先祖指點,武功不錯!不過現在老祖就要動真格的了,看我‘瘋魔拳’!”猿三狀若瘋魔,拳法大開大合,威力無窮。侍從不敢硬接,隻得不斷退後,避其鋒芒。猿三越打越起勁,威力越來越大。侍從隻得倉皇逃竄,但是被沒跑出多遠就被猿霸帶人堵住了他的去路,一咬牙,直接沖殺過去。
猿霸大吼一聲,一拳打了過去,空氣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侍從縱身一躍,躲過磨盤般大小的拳頭,直接掠過猿霸頭頂,繼續逃竄。猿三也掠過猿霸,追了上去。
一追一逃,頓時消失在漫天黃沙中。衆人覺得莫名其妙,也不管他們,跟着止戈侯楊玄宗等人一路往深處走去。
“牛二,你說這鬼地方會有什麽寶物?”段嶽此刻灰頭土臉,很不好受。
牛二更是糟糕,一顆牛頭上幾乎積了半尺厚的黃沙,連牛耳朵裏也是被黃沙堵住,一搖頭,一蓬蓬的黃沙簌簌落下。好一會兒才說道:“段嶽你說什麽?大聲點,我聽不見!”
段嶽搖了搖頭,大聲說道:“沒什麽,你聽錯了!”邊說,邊繼續走。
牛二一邊掏耳朵,一邊往前走。
前方,侍從又被纏住。猿三一拳打出,徹底封死了侍從的退路,隻能硬拼。侍從倉促間隻能用雙手硬擋,砰一聲,整個人被打飛出去。猿三身形一閃,欺身上前,又是一掌拍出。侍從暗呼我命休矣,匆忙間也打出一掌。兩人這麽一對掌,侍從終于體會到兩人之間的差距。轟一聲,周遭空氣炸開。侍從猛地噴出一口血,如炮彈一般砸在地面上,生生砸出一個人形深坑。
“猿三,何必趕盡殺絕!我答應你從此不再出世便是!”侍從隻能低頭服軟。
猿三面無表情,哼了一聲,說道:“此時說這話,怕是太晚了!出手吧,要麽我把你打死,要麽你把我打死,沒有第三條路可以選擇。”說完身形一閃,整個人已經欺身上前,一拳轟出。侍從臉色一變,大喝一聲,硬碰硬,以拳破拳。
轟!
侍從慘叫一聲,右手軟塌塌的垂了下去,顯然已經脫臼。此時猿三又是一拳打出,直奔侍從面門,這是直接要他的命。侍從滿眼都是絕望,淩空一腳踢出,也欲踢爆他的腦袋。猿三大吼一聲,速度陡然加快,一拳轟爆了侍從的腦袋。無頭屍嘭一下倒在地上,猿三哼了一聲。一抖手,将手上的紅白物事全都震飛。爾後繼續往前走。
一片綿延百裏的建築的黃沙中若隐若現。衆人驚呼,撒腿就跑向那片建築,在黃沙中吃土,實在也是夠了。
約莫十分鍾後,衆人都沖入那片建築。
這是一片古式建築,依山而建,蜿蜒曲奇。建築古色古香,亭台樓閣,廊腰缦回,檐牙高啄。
衆人一個個将全身的黃沙拍掉,罵罵咧咧。他們這些人平時都是高高在上,什麽時候弄得這樣灰頭土臉的。就連中央大帝這等存在也不例外,所有的涵養都他媽被黃沙給掩埋了。
段嶽和牛二幾乎是最後一批人。
牛二一進來就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将全身的黃沙抖了下來。他四周的人卻是倒黴了,剛剛才将一身黃沙抖掉,現在又吃了一嘴。
“這該死的牛頭人,你能不能離我們遠點?呸……”
“滾遠點,小心打死你!呸……”
“草,真是吃了土了,牛頭怪,趕緊滾蛋!”
段嶽嘿嘿笑了幾聲,擠入人群中,全身一震,又是一陣黃沙雨。衆人吃土吃的夠嗆。
“你個臭小子,故意找茬啊?呸……滿嘴的黃沙,簡直日了狗了!”
“果然是一丘之貉,壞得冒黑煙啊!呸呸呸……”
“兩個臭小子,怎麽這麽缺德?”
……
段嶽不理衆人叽叽歪歪的抱怨,大步往裏走,這地方雖然四面漏風,但是可以阻擋黃沙,後者才是最主要的。武聖修建這麽一片建築,肯定有深意,就看能否參透!參透,即是有緣;否則就是無緣,隻能幹瞪眼。
猿三等人一邊查勘地脈走勢,一邊派人到處搜查。瘋魔武聖因爲被大梵天反殺,所以并沒有給烈火魔猿一族留下任何關于這墓裏邊的線索。就是這墓的地址,也是經過幾代人的摸索才找到的。這瘋魔武聖簡直是在坑後人啊!将鎮族的寶物都帶在身上,本來是沒問題,放在武聖身上,必定是最安全的,但誰能想到這貨愣是修一個墳将自己困死呢?
猿三心裏早就将這先祖罵死,好死不死,非要自己把自己困死。充分展示了什麽是‘老而不死是爲賊’!你死就好了,幹嘛還要将族裏的寶物一起帶走呢?
很快,所有人開始在這片建築中翻翻找找,幾乎要将這片建築每一寸地都翻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