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卿,太師說的可是真的?”
“太師所說的,全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還有赤果果的嫉妒!太師一個快死的人,看臣年紀輕輕就位處高位,讓他很不舒服。再則太師恐怕是因爲臣将長生不老藥獻給陛下,而沒有給他,而打擊報複!請陛下明查!”老雜毛還真就捅到趙炎這兒啊,看大爺不玩死你。
趙炎對自己的性命最是看重,也能理解太師想要活得更久的迫切心情,但是你不能打長生不老的主意,那可是天子獨有的權利。于是寒聲質問道:“太師,可有此事啊?”
“絕無此事,老臣二十歲跟随陛下,一顆赤膽忠心,日月可鑒。豈會像嬴尊九那厮一般,恃寵而嬌,中飽私囊。”龐元雙眼赤紅,恨不得将段嶽生吃了一般。
段嶽很能理解被地位沒有自己高,但是權利比自己大的人敲詐勒索是什麽感覺,隐約聽魏江提起這老頭很是慷慨,足足‘貢獻’了二十億。
“太師,你可有證據?畢竟空口白話,朕不能就這麽将長生侯拿下,否則天下還怎麽治理。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
“有,老臣鬥膽,請長生侯當面對質!”
“太師客氣,請便!”他倒是要看看哪個王八蛋在拆大爺的台。
三德子扯着公鴨嗓子叫起來:“請十大千億富豪!”
幾分鍾後,是個精神矍铄的中年人,魚貫而入,拜見趙炎後,恭恭敬敬的站在一邊,等着太師的指令。
“陛下,這幾個富豪每年爲國庫增添數百億的财富,爲國盡忠,可謂忠心耿耿。可……可這嬴尊九這厮就在昨天派遣爪牙,将他們一個個勒索了一遍,私吞了百億财富。”太師氣得直發抖,心裏暗暗發誓,一定要将那二十億追回來,就算不能也要讓嬴尊九這厮死無葬身之地。
“此話當真?”趙炎發怒了,這些富豪可都是他的禁脔,是他源源不斷的提款機,沒想到被人染指了,豈能不怒?
那十個富豪各個點頭,眼神堅毅,一看就是十分确定。
“大膽,嬴尊九,你可知罪?”趙炎龍顔大怒。
“陛下,微臣絲毫不知,這都是無稽之談,微臣随随便便賣一瓶長生液,便可以獲得數百億,甚至上千億,何必去跟這些個富豪勒索呢?豈不掉價?”段嶽老神在在,絲毫不緊張。
趙炎臉色一變,他縱欲多日,漸漸發現,藥性正在退去,頭上又出現了根根白發。現在聽他的意思是那長生液他還有,不由暗暗高興。料想自己開口他肯定不敢不給,畢竟自己可是天下之主,就算懷疑你、呵斥你,料你也不敢跟頂撞。于是沉聲質問道:“可諸位富豪都是極爲注重名譽的人,斷斷不會爲了百億就來誣陷你的。”
“微臣還是那句話,太師這是誣陷!”又面對太師道:“太師真是好手段,能量真大,在陛下面前颠倒是非!太師,你可知道,欺君罔上,可是死罪!”段嶽一拍桌子,站起來指着龐元的鼻子,提高聲音呵斥道。
“放肆!在陛下面前都這麽放肆,私下裏還不造反?陛下,此人萬萬不可留!否則我古滇數千年的基業怕是要毀在這混賬手裏!”太傅宋陽明也加入了戰團。
太保李煥也出手了,應和道:“陛下,老臣也以爲此子實在是膽大妄爲,縱然是西荒侯世子,也不可縱容,否則養虎爲患!”
段嶽啪啪拍着手,道:“好得很,三公都齊了,真是欺人太甚!若是本侯任你們這般拿捏,以後還怎麽在長春城裏混!三個老東西,劃下道來,本侯讓你們血濺五步!”
“放肆!成何體統,如同潑婦罵街一般!”趙炎一拍桌子怒吼起來。
一個個本來看熱鬧的大臣倉皇跪拜,大呼:“陛下息怒!”、“保住龍體”雲雲。
“一個個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怎麽學那些潑婦呢?誰若再咆哮淩霄殿?别怪朕心狠手辣!一個個拖出去杖斃!”趙炎如同瘋虎一般,惡狠狠掃視着,好似要擇人而噬。
大臣們一個個噤若寒蟬。
“陛下,若是不信,可以去查看微臣的賬戶。微臣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兩袖清風。可不像三公,身價成百上千億!名下産業多如牛毛!”段嶽就是死不承認,看你們這群老匹夫能怎樣?
這下倒是把三公吓了一跳,不止他們,連在坐的所有大臣們臉色狂變,他們這些大臣哪一個沒有百億身家,若是真查起來,就是渾身是嘴也難以說清!現在唯一的辦法是他們這些看熱鬧的大臣出手,将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陛下,既然長生侯敢公開賬戶,料想是誤會!”
“是啊,應該是誤會!長生侯最近的工作還是可圈可點的,是一個很有前途的年輕人,假以時日必是國家棟梁!”
“的确是這樣的,長生侯是未來的中流砥柱!一切都應該是誤會!”
……
三公也悶聲不出氣了,好像剛剛争得臉紅脖子粗的人,不是他們一樣,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死穴被人拿住,隻能偃旗息鼓了。搞不好沒有将長生侯拿下,他們這群老臣倒是全部搭進去,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這倒是弄得趙炎不上不下的,一時間還真下不了台了。
段嶽明顯看出來趙炎無法下台,自顧自坐下,慢悠悠的開始喝茶,對這種事情,他是喜聞樂見的。
三德子連忙幹咳了一聲道:“既然是誤會,那就最好了。陛下,是時候去看看萬貴妃了,最近貴妃娘娘偶然風寒,身子不舒服。”
趙炎一句話不說就走了。
三公也連忙走了,那十個富豪沒想到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也想快點走。可惜段嶽突然說道:“諸位,你們做初一,本侯難免要做十五。污蔑本侯,若是你們這般走了,本侯怕是會成爲長春城的笑柄了。”
十個人連忙跪了下來求饒。
“侯爺,我等隻是小人物,一切都是三公的主意,跟我們跟沒有關系啊!”
“就是,希望侯爺大人不記小人過!”
“侯爺饒命啊,我等再也不敢了。”
……
“現在有兩條路,就看你們怎麽走啦?一麽,就是散财免災;二麽,本侯随便找個名頭,沒收你等的所有财産,逐出長春城!諸位,機會隻有一次,想好了再說話!”段嶽小口小口的品着茶,旁邊一個小太監小心伺候着。
十個富豪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覺得像是吃了一隻綠頭蒼蠅一般難受,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侯爺開個價吧!我等盡力就是。”
段嶽沉吟了良久,才開口道:“哎,你們這是何苦呢?敲詐十幾億你們不樂意,那就多拿點吧!一個百億!”
十個富豪一個個差點軟到在地,昨晚敲詐了一筆還不夠,竟然在象征古滇國最高權力的淩霄城還要敲詐,實在膽大包天。
段嶽看着宋天豪就來氣,這小子仗着自己的父親是太傅,嚣張得很,剛剛一臉高傲的看着他。段嶽悠悠開口道:“既然諸位都不舍得那百億,那……來人……”
魏江帶着十幾個禁衛軍大步走了進來,大聲應道:“侯爺有什麽吩咐?”
“魏江,你帶着本侯的令牌去禁衛軍調集十萬大軍,去将這幾個富豪的家宅、公司,盡數都封了。沒有本侯的命令,擅闖者殺!無!赦!”
“是!”
眼看魏江一臉興奮的開始記錄他們的名字,十個富豪差點吓死。連忙道:“侯爺且慢,我等在兩個小時内會将款項打過去。”
段嶽擡起右手示意魏江将人帶出去,手指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約莫十分鍾才道:“諸位果然爽快!既然如此,本侯也不能讓諸位失望,本侯手裏還剩下一瓶長生液,就送給諸位了。諸位可以稀釋了分成十瓶,也可以……你們自己做主吧!”說完就示意小太監将手裏的瓶子拿給他們。
十個富豪早就聽說過這長生液,号稱比黃金還值錢千百倍,實在是受寵若驚,連連道謝。然後開始退出去。
段嶽邪邪一笑,突然開口道:“諸位,勞煩給三公送個信兒,本侯今晚會逐……個……拜……訪!哈哈……”
聽到這話,宋天豪差點跌了個狗吃屎,還好旁邊一人扶了他一下,不然就倒黴了。
段嶽踱步來到龍椅旁,不管小太監小臉煞白,一屁股坐在龍椅上。良久,說道:“果然舒服啊!魔力無窮,若是在上面做個十天半個月,我的精神力怕是要頂天了。”
良久,一步步走向門口。轉頭看了看小太監,道:“小公公,去找三德子領賞吧!就說是本侯吩咐的。本侯還要提醒小公公,不該說的千萬别說,不該記得的就讓它留在這兒,切莫帶回去!哈哈……”
段嶽帶着禁衛軍一幹人等開始朝着侯府走去。想了想又道:“魏江,你把那三個老東西給本侯盯緊咯,萬萬不能讓那幾個老東西走了!本侯若不狠狠的敲詐他們一筆,這名字可就要倒過來念!還有,派人去催催那幾個混賬,盡快把錢轉過來!”
“是!”
“還有,明天把不死鳥酒吧、女人香酒吧、醉香樓全包下來,除了執勤的兄弟,全都來樂呵樂呵!”
“卑職替兄弟們謝謝侯爺!”
“去吧!莫要誤了大事!”
段嶽倒背着手,運起輕功,一步數米,消失在一衆禁衛軍視野中。
是夜,北城區到處都是禁衛軍。
段嶽大步走進了太師龐元的府邸,如狼似虎的禁衛軍早就将這座占地千畝的豪華府邸團團圍住。前院是一個美輪美奂的花園,穿過約莫一百米的石子路,來到了客廳。龐元正坐在沙發上喝着茶,一臉惬意,可一看到段嶽,那臉就拉得很長。
段嶽哈哈大笑着,很是熱情的握住龐元的手,道:“多謝太師請本侯來做客!本侯不勝榮幸啊!哈哈……”
太師一家正在吃飯,一個小女孩突然道:“你真不要臉,爺爺根本就沒有邀請你來!”
段嶽臉色一變,面帶微笑,一步步走向那個粉雕玉琢般的小女孩,道:“小姑娘不懂就不要亂說,今早是你爺爺哭着喊着非要請本侯過來的。你長得這麽可愛,想必不是遺傳自太師那醜陋的一脈,那你媽媽應該是個大大的美人咯!你媽媽呢?叔叔很有興趣跟她認識一番!”
龐元實在看不下去,大聲呵斥道:“嬴尊九,不要太放肆!這裏可不是你的長生侯府!而是太師府!”
“太師又何必生氣呢?本侯最是喜歡小孩子,天真無邪。看到這麽可愛的女孩難免要親近一番。”
“你來本太師府邸,到底何事?快快說完,趕緊走!”
“也沒什麽事情,就是跟太師商談一下晨會時太師對本侯的無理指責該怎麽賠償?”
“豎子,焉敢如此?莫非你以爲本太師怕了你不成?若是把本太師逼急了,不要這張老臉,也要送你下地獄!”
段嶽看着龐元臉色變紫,笑着道:“放松放松,世界如此美好,你一臉豬肝樣,這是要控訴這美好的世界麽?一大把年紀,怎麽還這麽不懂事?不要在小孩面前提什麽地獄啊鬼怪啊這些東西!”
突然一個男子帶着一個白領少婦從門口進來。
一進入客廳,段嶽就熱情的迎了上去,道:“兩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啊,想必是龐太師的兒子兒媳吧!果然是人中龍鳳!”
那男子和龐太師有幾分神似,雖然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但是良好的家教讓他保持一臉的謙遜,答道:“不敢當不敢當,不知閣下是?”
“哦哦,失禮失禮,在下長生侯,有幸得到太師的邀請,特來做客,空手而來,實在是不好意思了。”
龐建元一驚:“是這小子,父親是說一定将他拿下嗎?怎麽還把他惹到家裏來啦!”雖然心裏有些驚恐,但還是擺出一副有幸見面的表情,道:“原來是長生侯啊!果然是年輕有爲,我父常常誇贊侯爺,說是侯爺乃絕世人才。侯爺能來做客,實在是三生有幸啊!”
“龐太師身家就算沒有上千億,也有幾百億,沒想到兒子兒媳還要這麽辛勤的工作,教育子女倒是很有一套啊!人來齊了吧?那就開吃吧!”
心裏這般想着,段嶽自顧自坐在最尊貴的位置上,很是熱情的開始招呼:“龐太師,快快入席吧!不用客氣!”
龐太師聽了氣得直發抖,恨不得一口咬死這個小混蛋,可看着兇狠的禁衛軍隻得坐在段嶽旁邊,自顧自悶頭喝起來。
“小混蛋,有什麽話就說吧?休想再次敲詐老夫?”龐太師三杯酒下肚,正所謂酒壯慫人膽,開始硬氣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