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啪啪啪
呼啪啪啪
那沉重的呼吸聲和詭異的響動一直在我身後回蕩着,久久不散。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從目前所表現出來的一切來看,一時間我還真就沒法猜出來,也從未聽說有什麽東西能搞出如此詭異的動靜兒,至于其強大與否,我更是一無所知。
莫不是之前這黑林子給我帶來的不安感覺全都是因爲這玩意?
如果是這玩意帶給了我們全隊人那種不安感的話,那麽,它恐怕是十分恐怖的!
不過它老不攻擊也不是個事兒啊,就這麽待在我身後,給我的感覺簡直無異于芒刺在背,這個時候我渾身繃的緊緊的,時間久了估摸着我都得神經崩潰了,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先搞明白這特麽到底是個什麽東西爲好,大不了大家幹一場呗,誰死誰活拼能耐,總好過後背留給敵人安安靜靜做人家的闆上之肉!
當下,我一隻手不動聲色的摸向了腰間的百辟刀,另一隻手則默默抓起了手底下一顆柴火,那柴火一頭塞在篝火堆裏已經點燃了,一頭就擱在我腳邊,實在是一根再合适不過的火把。
至于我的身體,在這一刹那已經放松了下來,不過雙腳卻死死粘着地面,這樣在暴起刹那才能爆發出最強悍的攻擊力,而後,我就動了,護體殺氣“轟”的一下子點燃了,猶豫熊熊躍動的火焰一樣,将我自己保護在了中間,我自己也拎着火把一下子站起來轉過了身子,那一刹那說來慢,實則就在電光石火之間,腰間長刀本欲出鞘,結果在火光照亮身後情形的刹那,我整個人愣了一下,百辟刀抽到一半就停下了。
這這特麽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啊!
隻見,在我身後一顆變異的椰子樹後面,正有一個“怪物”蹲在那裏窺視着我,這怪物身上還穿着人類的衣服,也是人形,腦袋上的頭發是棕色的,不過有的地方頭發已經掉沒了,整個就一斑秃,看着别提多怪異了,最恐怖的還是他那張臉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呢?已經無法形容了,臉上的肉集中往眼睛的位置堆砌,就像是用力擠壓推上去的一樣,額頭突出好大一截,下巴尖銳倒了極點,還微微向前彎,十分怪異,與我們小時候看的動畫片大力水手的差不多,整個就一真人版的大力水手,就是鼻子短小朝天,就跟把鼻子削了一樣,兩個黑洞洞的鼻孔看着特清晰,眼睛也是猩紅的,最惡心的還是左眼睛的眼皮,那眼皮子猶如舌頭一樣耷拉了下來,甚至都遮住了朝天的鼻孔,每一次發出呼吸的時候,都會把那眼皮吹的飄起來,然後又落下拍打在臉上,發出“啪啪啪”的怪異動靜兒。
我終于知道爲什麽我之前會聽到那樣古怪的聲音了。
而這玩意也是我見過的最詭異,最無法理解的怪物了!
對方顯然此時也是沒想到我會忽然轉過身來的,一下子愣在了那裏,紅眼睛瞪得溜圓,目瞪口呆的看着我。
而我,在經過了短暫的錯愕以後,也回過了神,不過此時百辟刀拔到一半因爲驚訝未能完全出鞘,再抽出來有點慢了,我也不想等這怪物回過神來再對付他,于是也就手裏有什麽用什麽了,當下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怒吼一聲,直接把手裏的火把戳在了這怪物的臉上。
嗤啦!
一瞬間,那怪物的臉上就冒出了青煙,同時還彌漫着一股子皮肉燒焦的臭味,那怪物也“啊”的慘叫了一聲,捂着自己的臉滿地打滾。
哐!
當下,我抽出百辟刀就準備一刀将這怪物給宰了。
怎料,還不等我手中的刀落下,我就忽然被一人拉住了,扭頭一看,竟然是海瑟薇。
“是變異人!”
海瑟薇搖了搖頭,說道:“看來人真的是這個世界上生命力最堅韌的生物了,沒想到當時我在這座海島上投放下了那麽恐怖的彈頭,最後還是沒能給所有人炸死,眼前這個東西應該就是當時的士兵,被輻射成了一個怪物。”
原來如此。
我仔細看了那捂着自己的臉在地上翻滾慘叫的怪物一眼,這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赫然是當時我們這邊穿的作戰服,也就是說,這家夥如果不是k黨的人,就是hs黨的人了,隻不過他身上的作戰服已經破損的不像樣子了,所以最開始的時候我還真就沒看出來。
想及此處,我苦笑了起來,我一個逆天改命的人,到頭來沒想到被一個變異人給吓了一大跳,還以爲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呢,也是鬧出了大笑話,說來慚愧的很。
不過回頭再想想,此事似乎也不是什麽好事,這個變異人根本沒有威脅到我們的力量,也就是說,這片黑林子裏最恐怖的根本就不是這個家夥,而是另有其主!
真正的危機,還沒有降臨
其實我倒是甯願那一刻早點降臨的,來個痛快也好,甭老是一驚一乍的吓唬人,換了誰誰能受得了啊?
“應該審問一下這個家夥。”
海瑟薇對着那個正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翻滾的變異人昂了昂下巴,說道:“距離那場戰争結束已經好幾個月了,也就是說,這家夥已經在這裏生活了好幾個月了,就這麽屁大一個小島,幾個月的時間足夠弄明白了,這位現在好歹也是這裏的土著了,問問路,對咱們來說豈不是更好?”
“有道理!”
我點了點頭,看了下周圍,其他人和海瑟薇一樣,全都已經被我剛才的動靜兒驚動了,正有些複雜的看着地上翻滾的變異人,其實他們在想什麽我心裏頭跟明鏡兒似得,不外乎就是覺得有點造孽,這個變異人以前也是一個正常人來的,正是因爲我們所挑起的戰争和最後的背信棄義,這才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看着難免會有點那啥,其實不說他們,我自己現在心裏頭也有點不大舒服,這事兒确實造孽,可在當時的環境下,我也沒有選擇,我不想自己的餘生都活在忏悔當中,所以我隻能盡力的不去想,當了婊子就不立貞節牌坊,這個人屠的名字挂在我頭上我也認了,事實無可辯駁不是?當下我走上前去,一腳踩在了那變異人的胸口上,不讓他來回翻滾了。
他可能覺得自己是死期将近了,對于死亡的強烈恐懼壓制了疼痛,于是放開了捂着臉的雙手,一張臉黑漆漆的,就剛才那一下子就已經把他的臉燒焦了,散發着一股子惡臭,然後我就問他還能說話麽?
他瞪着個眼睛看着我,顯然聽不懂我在說什麽,後來海瑟薇把我的話翻譯成了英語,他這才聽懂了,然後點了點頭。
“介紹一下這個島上現在的情況,我能讓你活!”
我如此說了一句。
然後這個男子就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堆,海瑟薇在一旁翻譯,意思我聽明白了:“我不知道,因爲魁首隻讓我巡邏這一塊地方,其他的地方我沒去過,所以我也不知道,而這一塊地方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人來過了,我隻是在這裏撿一些已經發生變異的植物漿果拿回去吃,雖然我也知道那東西有害,可沒辦法,我總得填飽肚子先活着。”
魁首?
我蹙起了眉,這兩個字讓我很是不安,于是我就問他他的魁首到底是誰?
這個男子隻說了三個字西蒙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