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地方,是哈爾施塔特這邊的官家給海瑟薇安排的住處,那些随行的武士是住在一樓的,幾人一間房,而我們幾個全都在二樓,每人一間房,房間裝修的十分豪華,顯然在哈爾施塔特官家這邊的眼中,海瑟薇無疑是一位非常重要的客人,甚至在别墅裏已經安排了不少的仆人,等我們幾個匆匆忙忙的上了樓以後,爲了保密,我甚至将仆人也全部攆出去了,這才進了給海瑟薇的房間,臨休息之前,我想在這裏集結大家的智慧,将那件神秘物件裏記載的東西給破譯了。
讓那個偉大的女武士至死都要守護的秘密到底是什麽?!
我很好奇,老白他們幾個估摸着也一樣好奇,對那件東西的探索**,甚至已經讓我們幾個忘記來這裏的時候,一路上的種種不平靜,以及那種晃似被人跟蹤窺視怪異感覺。
于是,一進門,老白就急不可耐的催促道:“小天子,快把那樣東西拿出來,老哥幫你參謀參謀。”
“不着急,你們先坐吧!”
我對着客廳裏的一圈沙發昂了昂下巴,然後就不管老白他們幾個了,解開了我身上的繃帶,将海瑟薇的從我的背上放了下來,别說,就這麽背着一個大活人一整天,雖說以我的體力和力量來說不成問題,但終究是行動帶來了些許的不便,可沒辦法,因爲之前海瑟薇的态度,讓老白他們幾個心裏頭仍舊有些犯别扭,所以壓根兒沒人肯來背海瑟薇,而且海瑟薇似乎也不想讓别人來承擔這個事兒,隻能我來幹,現在這麽一解開,我自己倒是輕松了一大截,找了一個單人沙發将海瑟薇放下,這才打開了始終蒙着海瑟薇腦袋的被子,海瑟薇大概也是被這一系列的動作給驚動了,竟然從熟睡中醒來了,蔚藍的雙眼正在凝視着我,片刻後,方才有些不好意思的跟我說道:“辛苦了,這一趟真的是麻煩你了。”
我搖了搖頭,沒說話,伸手在她脖頸上摸了摸,發現寒氣已經蔓延超過了她鎖骨的位置,僅僅在這路上的幾天,似乎又擴散了不少,讓我臉色多少有些難看。
“不用管這些,你盡人力就好了。”
海瑟薇在笑,顯得有些豁達,淡淡說道:“其實經曆了這一切,我早就看開了,也不強求什麽,對我來說,活着,是運氣,死了,是命。”
我唯有苦笑應對,事實擺在這裏,我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她了,對于一個隻剩下頭顱還算是活着的人來說,如果我跟她說什麽人定勝天那甭說她,就連我自個兒都覺得有點虛!
最終,我還是沒和海瑟薇多說,讓老白他們幾個人湊了過來,然後我才終于從懷中拿出了那個“小藥瓶”,這回我掌握了方法了,一擰,便将那小藥瓶擰開了,然後我才終于将裏面的東西倒了出來。
這是一卷高度和粗細都與人食指尺度差不多的東西,不是紙張,恕我眼拙,沒能看出它是種什麽材質,撫摸上去手感非常柔和,給我的感覺倒像是一些西方這邊常用的羊皮卷,但也僅僅是手感而已,明顯不是羊皮卷,羊皮卷比這個厚實的多,年代久了也比這個硬實的多,這東西薄如蟬翼,比咱現在所用的紙張還要薄,也不知道是一塊什麽皮子。
不過,我也沒那麽多的時間浪費在研究這東西的材質上,畢竟是史前超文明的東西,哪裏是那麽容易就能研究明白的?當下,我就将之鋪張開來,這一鋪開不要緊,竟然拉出一副長度大約在半米左右的卷軸,上面寫滿了蠅頭小字,密密麻麻,看的人眼暈。
如無意外,這應該是一副記載着很重要的事情的卷軸了!
可恨,我盯着那上面的文字看了半天,最終一個字兒都沒能看懂,隻覺得這應該是屬于西方的文字了,書豎版排列,看着和蒙古文有的一拼,彎彎繞繞的,至少我是沒有見過這樣的文字的!
而且,字根也是我從未見過的!
也就是說,我根本破譯不了這上面記載的是什麽,如無意外,這應當是那史前超文明的文字了,最後,我苦笑了起來,隻能寄希望于其他人身上了,目光不禁放在了曹沅的身上,對于曹沅的學識我還是很佩服的,于是就問:“你能看懂不?”
曹沅沒說話,雙眼仍舊定定的看着那卷軸上面的文字,過了許久才擡頭有些無奈的和我說道:“看不懂,從來沒有接觸過類似于這樣的古文字,這好像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接觸過的文字,你也知道,最早期的文字不外乎就是象形文,楔形文等,那些至少還有迹可循,可是這篇文字,完全是毫無頭緒啊!”
我點了點頭,心裏不禁有些失望,難道剛剛找到的線索,就因爲無法破譯這樣的文字,所以隻能以失敗告終了?
我不甘心啊,很不甘心!
如果我們幾個當中無人認識這篇文字的話,那我們就隻能立即放棄了,須知,要破譯一門從未接觸過的全新文字,那需要的精力和付出的代價将會是驚人的,海瑟薇是等不起的。
至于老白和張博文他們幾個人,我根本就沒問,他們哥幾個大眼瞪小眼,一看就不是幹這個事兒的人!
結果,就在絕望一點點的侵蝕我的内心和意志的時候,一直都在旁邊默默看着這一切的海瑟薇竟然開口說道:“可不可以把這篇文字拿給我看一看?”
是啊,這還有一位專家呢!
我眼睛一亮,因爲海瑟薇病勢日益沉重的原因,我竟然将她給忽略了,渾然忘記無論是我還是曹沅,所精通的文化大都爲東方之文化,唯獨海瑟薇不一樣,她是西方人,對西方的古文化可謂當得起行家二字!
當下,我忙端起那卷軸拿到海瑟薇面前,因爲她隻有頭顱還能動,所以我隻能給她撐着讓她方便閱讀,海瑟薇也不說話,雙眼始終遊離在這卷軸上,微微眯着眼睛看了足足兩個小時,一直等我耐心耗得差不多,就要開口發文的時候,她才終于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應該是拉丁文!”
“拉丁文?”
出乎我預料的是,老白這一般不再文化追尋的事情上發表意見的二杆子竟然開口了,而且上來就是直接否決的海瑟薇的說法:“拉丁文就是現在梵蒂岡教堂裏面還在使用的那種文字吧?那我可以很明确的說,這玩意絕對不是,以前我去過梵蒂岡,見過你說的那勞什子的拉丁文,雖然我不認識,但看字形,這東西也和梵蒂岡的拉丁文完全不一樣啊!”
海瑟薇沒說話,就是默默看着老白
那眼神
嗯,跟看傻逼差不多。
老白被看的也有些尴尬,摸了摸鼻子就問:“難道不對?”
蓦地,我心中一動,連忙問海瑟薇:“你是說,這是古拉丁文?”
“是原始拉丁文!”
海瑟薇強調了一句,然後說道:“我面前能看得懂,這幅卷軸其實是一封信,是寫給我的先祖亞瑟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