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制止了老白,這人嘴上沒毛辦事不牢,跑火車有一套,真吹起了牛逼估摸着給他一個上午的時間都不夠用,所以我幹脆就直接打斷了他,直接問道:“你是說,咱們這一次的行動已經暴露了,現在有一個蠱術大師跟了過來,然後給我們下了蠱?”
這個推論,其實說出來以後我自己都有些有點不太敢置信!
一則,我們這一次行動是絕對機密的,除了我們這幾個人,目前爲止知道這件事情的人絕對不會超過一個巴掌,這幾個人是斷然不會說的,消息完全沒有提前走漏的可能性,而且我們來這裏也不是針對什麽人的,回國就鑽進了長白山的深山老林,驚動國内敵人的可能性筱隻有小。
二則,我們幾個也完全沒有得罪什麽蠱術大師啊!蠱術一門正宗在哪裏?在雲貴苗疆!那裏蠱師盤踞,一直都是白無敵的地盤,就算是白無敵這個雲貴蠱王離開了,也是白勝接手,那也是自己人,所以,天下奇門無數,和我爲敵有血仇的不少,唯獨這蠱術一門,不大可能!
三則,我和老白也算好朋友,有關于蠱術的事情知道的不少,除非是道行特别高,比他白無敵還牛逼,否則,蠱術師如果要控蠱殺人的話,肯定不能和蠱蟲離太遠,因爲蟲子的靈性和智慧它還是很有限的,不可能像人一樣,接到一個命令就能生成自我意識,然後跨越千裏也能去完成這件事情,蟲子是不一樣的,如果想控制它們不斷做事,那就得不斷發出指令去幹擾影響它們的行爲,離得遠了可就不行了,而之前我已經放開感應檢查過附近,斷無活人,這一點我特别肯定,這努爾哈赤留下的寶藏已經很久沒有活人進來了,四周死寂,活人如果出現在這樣的環境裏,在我的感應中那就是黑夜裏的螢火蟲,直接就能斷出來!
而且,除此之外,最讓我疑惑的是,我們也好歹都是九段高手,要給我們下蠱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隻要人是清醒的,被人做的手腳很容易能察覺到,暗害一個九段高手的難度可不這也是老白爲什麽處心積慮也要在三清那裏尋找出路的原因所在,到了九段,蠱術大師暗害同級别高手的可能性很隻能正面去戰鬥,路也就到了盡頭了,想超脫就得想别的法子。所以,在我們清醒的時候,對方要給我們下蠱,幾乎不可能,對方唯一下蠱的機會就是我們剛剛被爆炸的氣浪推入這裏,陷入昏迷的時候。可是那時候,對方完全沒必要下蠱,直接一刀殺了我們多方便?!下蠱,那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嘛!
“蠱蟲有好幾種的,中蠱并不一定是遇到了蠱術大師。”
老白在一邊淡淡說着,一邊說一邊觀察着媛的肚皮:“蠱蟲這玩意吧,有的是人工培育出來的,有的呢,卻是天然的,這種天然的東西它出于的生物的本能,也會害人,我估摸着你們就是遇到了這樣的天然蠱蟲!”
說着,老白擡頭看了眼四周的環境,搖了搖頭說道:“這地方陰陰濕濕,還因爲一些其他的原因,有不少積水,積水沉澱的時間久了,就不純淨了,裏面的營養物質會很多,漸漸的就會滋生出許多奇怪的生物,要我看,這地方的地理環境就挺适合養蠱的!”
這蠱蟲還有天然的?!
我不禁苦笑了起來,說什麽來着?龍遊淺水遭蝦戲!我們幾個現在可不就是這情況麽,前腳剛剛被炸飛,一個個炸得身負重傷,毫無戰鬥力了,一轉眼竟然被一群小蟲子欺負。
我搖了搖頭,甩開了這些雜亂的想法,問老白:“能不能确定媛肚子裏到底是什麽蠱蟲?”
“說不好。”
老白道:“這東西能控制人的思想、幹擾人的行爲,這樣的蠱蟲不多,天然的就更少了,群居的那就是少之又少,就那麽幾樣而已,目前我所知的那幾樣東西,全都很罕見,而且都是生活在類似于這樣的環境中的,所以,目前還無法确定,但是總有法子讓他們出來,屆時咱就知道咋回事兒了。”
可能是老白跟我說話的時候分了神的原因,壓制媛的力量不像原先那麽大了,一下子讓媛找到了機會,當時隻聽媛忽然尖叫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力氣,竟然一把将老白推到了一邊,老白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在了水裏,“嘩啦”一下子水花四濺,坐進了下面的淤泥裏,竟然一時半會兒還站不起來了。
趁着這功夫,媛爬起來就跑,可憐我和張博文、曹沅三個人全都身負重傷,站不起來,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媛跑了,隻有曹沅反應快一些,在媛經過她身邊的時候,伸手抓了媛一把,不過媛一甩手就把她甩到了一邊,哪裏能拽得住?
一時,媛的那大肚子那叫一個壯觀,伴随着她的逃跑,上下甩動,不斷拍着胸口和小腹,甚至發出“啪啪”的聲響
那場面辣眼睛!
“喲呵,這小暴脾氣,我喜歡!”
老白被推進了水裏,非但不生氣,反而嘿嘿樂,淡淡道:“一隻隻小小的蟲子,在爺面前想走,簡直是做夢,也不看看老子是幹什麽的,咋不飛呢?”
就他磨叽的功夫,媛都跑出去一截兒了,我着急了,忍不住蹬了他一腳,提醒他趕緊出手,再不出手媛都跑沒影兒了,那時候啥都晚了,結果這一動彈,牽扯到了受創的内髒,疼的直抽冷氣。
“這叫拉開安全距離,你懂個屁,着急啥?這事兒爺有數,這小姑娘揣着一肚子的寶貝呢,在你跟前整出來,你也不怕被咬死?”
老白仍舊磨磨唧唧的,面含笑容,靜靜看着媛逃跑,一轉眼,媛都已經快徹底遁入黑暗中了,幾乎就剩下了一條影子,再跑我們就什麽都看不見了,也就是這時候,老白終于有動作了,從懷裏摸出了指甲蓋大小一塊黑乎乎的東西,就像是被熊孩子揉搓的久了變黑的橡皮泥一樣,夾在食指和拇指中間不斷搓啊搓
伴随着他的搓揉,一陣陣令人作嘔的味道飄了出來,那味道像是便秘憋在肚子裏七八天一下子崩出來的粑粑
甚至,我都懷疑,老白現在就是在搓粑粑呢,那味兒從他手裏飄出來,是越來越濃!
結果别說,這味道還真挺有用,擴散的很快,一轉眼這裏都是這股子臭味了!
隻見,已經跑遠的媛忽然慘叫了一聲,“噗通”一下子栽進了積水裏面,然後吼腔間發出一陣陣凄厲到極點的慘叫聲,隔着大老遠都能看到媛在積水中不斷打滾,那裏水花四濺,就像是有水中生物在那裏搏殺一樣,搞出來的動靜兒不可謂不看上去似乎特别痛苦。
十多秒後,媛的慘叫聲戛然而止,然後她就像是粽子起屍時一樣,腿都不打彎,直挺挺的站了起來,一彎腰開始“哇哇”嘔吐了起來。
從她嘴裏吐出來的,全都是蟲子,雖然隔得遠,隻能看見個影子,但是她吐出來的那些東西在半空中就在撲騰,分明就是些蟲子嘛
這還不算!!
從她的褲腰上也在不斷往出鑽這樣的蟲子,褲腿浸泡在水裏,咱也看不清情況,不過褲腰上都鑽出來了,褲腿上就可想而知了,這些從什麽地方爬出來的,就不用說了,我心裏有了許多猜想,一陣惡寒,這些蟲子未免也太恐怖了,真是無孔不入啊!
“哈,賭對了,果然是這種東西!”
老白樂了,在一邊說道:“我就覺得在我所知的那幾種蟲子裏,這種出現在這裏的可能性大,用專門的法子一試果不其然,乖乖都出來了,哈哈!”
這個坑
他的話我聽明白了,這家夥本來也不确定媛肚子裏的是這種蟲子,幹脆是在賭,讓我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腳,如果賭輸,他的法子沒用的話,媛豈不是跑的沒影兒?
不過,好在是有用。
這時候,媛的肚子終于變回了原來的模樣,看來是肚子裏的蟲子都出來了,然後媛“噗通”一下子就倒在了一邊。
黑暗中,從媛體内鑽出來的那些蟲子猶如滾滾浪潮一樣朝着我們這邊湧了過來,速度不慢,一轉眼就到了近前,我們也看清楚了這東西的模樣,長得跟螞蟻差不多,通體烏黑發亮,體長和成年人大拇指差不多,屁股上生着倆夾子,混在一起看着有點滲人。
“哎,我去,這蟲子我認識,這不是蠼螋嘛!”
張博文驚呼道:“我說,難道這東西也能做蠱蟲?我小學文化,你可别騙我,咱農村來的誰沒見過這玩意啊?小時候都不知道玩過多少,屁股上長倆夾子也不夾人,輕輕戳一指頭立馬躺那裝死,可沒這麽邪乎啊,都能整治九段高手!”
“你懂個屁!這不是尋常蠼螋,這是霸王蠼螋,牛逼的很呢,蠱術師叫他們土皇帝,算是最霸道的一種天然蠱蟲了,在自然界幾乎沒有天敵,就沒它們玩不死的生物,當然,你不能跟我說太古的那些鲲鵬什麽的,就咱這個時代,自然界它們所向無敵,除非那是那種人工培育的,極其兇殘的蠱蟲,否則根本不能打敗它們!”
老白撇了撇嘴,說:“得了,一會兒老子和你仔細說叨說叨這些,現在先動手整死它們!媛這姑娘可憐啊,竟然被這些玩意給糟蹋了!”
說完,老白一揮手,頓時放出大量食人蠱,直接朝着那些蠼螋狂潮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