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鳥地方光纖特别不好,我剛才距離最近,仍舊沒有看清楚,隻是看見一張披頭散發的大臉伸了出來,“哼哧”一下子含住了老白的腦袋,那張臉真的是太大了,這藤蔓遮蓋下面的山洞少說少說都能容兩三人一次性通過,可那張大臉伸出來的時候,幾乎一下子将整個山洞都給堵住了,可憐了老白,挺大一腦袋被人家一口含進了嘴裏,連聲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來,就被拽進去了!
好歹那是個大天師!
一股子徹骨的寒意不知不覺間在我身上蔓延開來,脊梁骨上都開始發毛了!
毋庸置疑,有着那麽大的一張臉,那怪物的體型絕對是非常驚人的,就是不知道咬合力怎樣,可别一口給老白的腦袋都啃下來了,那時候可就白瞎了,老白可是個有血有肉的大活人,一口被咬了腦袋那還能活?
“那到底是個什麽?!”
不光我驚悚,曹沅他們幾個顯然也是被吓到了,一直等老白都已經消失在我們視線中了,這才終于回過了神,曹沅才滿臉驚悚的說道:“難不成又是原始薩滿教養的怪獸,蟄伏在這地縫裏面等着吃人?!”
“追!”
我沉聲喝道:“等咱們探讨出個所以然來,老白都已經被吃的渣都不剩了,還說什麽?!”
說完,我“铿”的一聲拔出了手中的百辟刀,護體殺氣猶如熊熊烈焰一樣透體而出,頃刻間照亮了前路,幽幽紅光冷冽,然後我頭也不會的劈開砍斷那些垂落下來的藤蔓,一股腦兒沖進了山洞。
隊友遇險,我沒辦法袖手旁觀,老白這人雖然最開始與我合作的時候也是希望通過我能找到三清道人,滿足他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需求,但不可否認,這段時間以來,他都是特踏實的跟着我走,從我在天道盟之上遭遇了人生最大的慘敗開始到現在,一路上無論遇到了什麽也沒放棄過,全是硬着頭皮跟着我往下走,至少,我是認可他的,所以,這時候我也不能因爲那山洞裏面吉兇難測就真的棄他于不顧,幹脆是沖在了第一個。
我一動,曹沅他們幾個自然也不能在我後面看着,連忙跟了進來,就這樣,我們幾個人沒頭沒腦的,在還沒有弄清楚禍福吉兇的時候,就跑進了這險地。
相對于外面而言,山洞裏面的環境要比裂縫底部要濕潤一些,整體呈拱形,裏面的光線很不好,黑的有些滲人,水汽頗重,散發着一股沉悶腐朽的腌臜味道,裏面到處都是堵在山洞外面的那些藤蔓,非常濃密,地面上堆疊着好幾層,山洞裏面也爬滿了藤蔓!
我們幾個人一沖進來,速度就直接減下來了,沒辦法,地上的藤蔓太多了,一腳踩上去濕濕滑滑的,感覺就跟捉泥鳅的觸感差不多,腳一滑一歪就落入了那些藤蔓堆疊出的縫隙裏,然後雙腳就被纏住了,行動特不放慢,猶如陷在了淤泥裏!
至于老白和那張巨臉怪物,這時候哪裏還有蹤迹?!這山洞更是十分深邃,就我們目前的這點兒可見範圍,根本看不到頭,怕是老白早就已經被那東西拖進山洞的最深處了,就我們這速度,如果追進去,不得到猴年馬月?!
那時候,怕是老白都已經讓吃幹抹淨消化掉了,甭說活人,能找到一坨屎就不錯了!
必須得想想法子,看看能不能一次性處理掉這些東西,實在是太礙手礙腳了!
我歎了口氣,不得已之下,隻能停下自己的行動,俯身開始研究那些藤蔓,然後我發現了挺讓人震驚的一點這些藤蔓,無根!
它們确實是無根的!
我翻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這些藤蔓的根,它們就像是橫卧在這地面上的東西一樣,一直延伸到遠方,在山洞裏面堆疊纏繞,隻留下了一條僅僅能容一人通過的通道。
這就奇怪了,這些藤蔓肯定是植物吧?既然是植物,怎能無根?總得有個用來吸收養分供給自身的東西在吧?那植物的根就跟男人那話兒似得,甭看就那麽指甲蓋兒大小一塊肉,沒了的話那男人還能叫做男人?這植物也是一樣的,無根的東西,還能稱之爲植物?
我嘗試着伸手拉了拉,發現這些植物特别沉重,竟然拉扯不動。
“這可怎麽辦啊!”
這時候,張博文歎了口氣說:“再這麽磨叽一會兒,那老癟犢子就該沒命了!”
平日裏,張博文跟老白吵得最兇,就跟一對八字不合的冤家似得,誰都看誰不順眼,一言不合就幹上了,不曾想他們這革命友情還挺深厚,現在老白出事了,張博文倒是最着急,急的狠狠在那些藤蔓上打了一拳。
他也是着急,這一拳的力量可不好歹也是山神這手上的力道也不是鬧着玩的,隻聽“啪嚓”一聲,竟然将山洞左側的一條藤蔓給砸斷了!
吱!
當時,一聲尖銳刺耳的尖叫聲就從山洞裏面傳了出來,就跟不小心踩到了狗尾巴帶來的回饋一樣,來的是相當的突然,頗有點鬼吓鬼,吓死鬼的意思,就連張博文這山神都被吓了一大跳,當時我就看見張博文渾身一抽搐,差點直接跳起來,驚呼道:“什麽東西?!”
說實話,我也被吓了一大跳,還以爲那叼走老白的怪物要朝我們下手了,當下也不研究地上的那些藤蔓了,忙不疊的站起來,握着手裏的百辟刀直視前方,全身戒備着。
結果,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什麽動靜兒
我納悶了,那怪物難不成是逗我玩?我蹙眉回想着剛才那一聲尖叫,隐約記得,當時是張博文一拳頭砸斷了一根藤蔓的時候,那尖叫聲才猛然間響起的?
難不成是
我心中一動,忙回頭檢查張博文砸斷的那根藤蔓。
這一看不要緊,我頓時驚了一下。
隻見那藤蔓斷裂的地方竟然在往外面滲血!
好家夥,這藤蔓果然有門道,無根而居,打一下還會痛叫,簡直就一妖孽啊,壓根兒就特娘的不是什麽植物,隻不過這賣相太有欺騙性了,愣是瞞過了我們哥幾個!
也是出于一種繼續試探的想法吧,我擡起手中長刀就超腳下的藤蔓斬去,長刀上噴吐着數米長的殺氣,無堅不摧,一刀過去,腳下的藤蔓紛紛斷裂。
霎時間,一大篷又黑又臭的鮮血就從那些被我斬斷的藤蔓當中噴了出來,當場就朝着我噴射了過來,好在被護體殺氣擋下了,不過我的護體殺氣上卻冒起了白煙,愣是被腐蝕掉了一部分!
那可是能量體,居然也能腐蝕掉?!
我被吓了一大跳,當時就吼道:“快退出去,這些藤蔓上有詭異?”
結果,就在我說話的工夫,又是“吱”的一聲慘叫從山洞深處傳來,甚至都壓住了我的怒吼聲,我心知這時候情況已經到了極爲危急的時候,我們幾個人好像真的是鑽進了狼窩裏,也就不管曹沅他們到底有沒有聽到我的吼聲,轉身一把拉住張博文和曹沅,推着媛就往外面跑。
可惜,似乎是有些遲了。
吱吱吱吱
凄厲怨毒的尖叫聲接連不覺的從山洞深處冒出來,聽起來似乎裏面的那東西有些生氣了,而且最爲詭異的是,我們腳下的這些藤蔓已經開始蠕動了,我和曹沅他們沒跑幾步,那些藤蔓就陡然沖起,一下子纏住了我們幾個人的雙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