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難不成打算把胖子和張金牙一股腦兒的全部幹掉?
這種手段厲不厲害暫且不說,讓人寒心不是?
我身處隕石墜落的核心地帶,注意力卻不由自主的放在了胖子和張金牙的身上,出乎我預料的是,并不見他們有多麽的悲憤,相反,他們看起來淡定的多,仍舊在與老白和張博文交戰。
他們
我心裏有一刹那的遲疑,經過這一會兒的喘息,我自己也恢複了一些,“轟”的一下,身上又一次躍動起了熊熊護體殺氣,雙眸望向天穹,下意識的握緊了百辟刀!
終于,一顆隕石從我腦門子上砸了下來!
這玩意看着就很恐怖,星辰之力召喚來的東西,我實在是找不出大意的理由,無心去試一試這東西的深淺,所以上來就是很果決的一刀,殺氣猶如匹練,朝天而舞。
铿!
當時,绯紅殺氣就将那顆隕石包裹了,一瞬間将之切開。
滲人的是,切開那顆隕石的刹那,裏面竟然有滾滾的岩漿奔騰而下,劈頭蓋臉的就澆在了我的臉上,差點沒直接吓死我,好在那岩漿雖然可怕,但終究是對于普通人來說毀滅性的,我有護體殺氣,它還是沒能滲透進來,對我本身造成什麽傷害,但滋味兒卻不好受,驚人的熱量将我籠罩,皮膚甚至都有一些痛感。
這還不算!
緊接着,那些隕石就落地了,就像是從高空墜落下來的西瓜一樣,“啪嚓”一下摔成了粉碎,隕石外面包裹的淡藍色火焰四處飛濺,一下子将我包圍了。
明明是火,它們卻沒有溫度,帶給我的隻有寒冷。
這一瞬間,隕石内部岩漿的熱量在烘烤着我,那火焰散發出的冷幽幽的寒氣也在一個勁兒的往我的骨頭裏鑽,那滋味兒當真是冰火兩重天,堪稱要命!
而這,僅僅是個開始。
緊随其後,一顆顆隕石幾乎是劈頭蓋臉的就墜落了下來,在我身邊爆炸開來,掀起的能量風暴已經到了一個近乎恐怖的地步,一次次的将我擊飛。
在這樣的力量中,我連站立的可能性都沒有了,被隕石爆裂掀起的力量從這裏推到那裏,又從那裏給我退回來,就跟打乒乓球似得,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我,恰恰就是那顆乒乓球。
在這樣的肆虐和爆裂中,饒是我身體強健也有點扛不住了,内髒受到震動,口腔中血腥味彌漫,首創很重,比青衣最開始那損人不利己的一下子給我造成的傷害大多了。
老白和張博文那邊也是這樣的情況,他們的體格子不如我,受到的傷害更大!
再看胖子和張金牙,那些隕石幹脆是繞着他們走的!
仿佛是他們掌握着星辰之力,這些隕石就是他們召喚來的一樣!
漸漸的,我也明白了,他們和青衣之間好像有一種莫名的聯系一樣,彼此之間有着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依存關系,具體是怎麽回事我自己也說不清,但毋庸置疑,他們在海外分部訓練基地被炸平以後,肯定一起經曆過什麽,也就難怪青衣召喚下來這些東西的時候,他們顯得那麽的淡定了,敢情他們早就知道這些東西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殺傷力了!
“陰陽共存的力量!”
洛凰的聲音響起:“外面的是陰火,裏面的是熾熱的岩漿,一冷一熱,一陰一陽,互相逆沖,一旦受到外力,就會立馬爆裂開來,造成殺傷!這樣的招數很妙,當真是聞所未聞,他應該不是咱們認識的那些太古年間的老家夥的轉世之人,這樣的手段也不曾聽說過!”
“看來,咱們積蓄起來的這點力量還是得貢獻出來了。”
洛凰輕聲一歎:“于這樣一個人生在同一世,對葛天中來說可不是什麽好事情,今天咱倆也就都别藏着掖着了,發力吧,一起上去幹掉他,這個人不能留,留下遲早都是大禍害!”
“好!”
墨桀的話很少,隻有一個字。
等他們話語落下,我就感覺有一股力量開始在我腹腔中激蕩醞釀了,随時都會滋生出來,顯然是墨桀和洛凰有所動作了。
結果還不能他們真正在我體内複蘇,隻聽“嘤咛”一聲,一直都被我保護在懷裏的墩兒竟然醒了!
醒的這麽快?!
上一次在黃泉水牢中他可是“吃”的很飽,按道理說,是要沉睡很長一段時間的,這麽快蘇醒有點出乎我的預料。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墩兒現在沉睡的時間越來越短了!
最開始他吸收的力量飽和以後,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消化掉,後來,消化時間越來越短!
這說明了什麽?
說明墩兒在不斷的成長。
隻不過這小家夥吃的那麽多的力量到底去了哪裏了,我也不知道,鬼胎太神秘,他的未來我根本看不到!
“哇這麽多好吃的!”
這是墩兒醒來以後的第一反應,盯着天空中不斷墜落下來的隕石,嘴角哈喇子“嘩啦啦”的一個勁兒的奔湧,兩隻眼睛烏溜溜的,瞪得溜圓,就跟尋常人家的孩子看到了自己喜歡的零食一樣,反應都是如出一轍,絲毫沒有注意到他老子正在被吊打呢,被炸得到處飛。
然後,他白白胖胖猶如蓮藕一樣的兩條小腿在我懷裏一蹬,當時整個人就飛了出去,漂浮在了半空中,我注意到,他烏溜溜的兩隻眼睛一下子變了顔色,一隻眼睛爲純黑色,一隻眼睛爲純白色,就那麽浮沉在半空中,結果砸下來的隕石偏偏是繞着他走的。
而且,那些隕石中同時飄出了一股黑氣和一股白氣。
黑氣是從隕石外面的淡藍色火焰裏面抽離出來的,白氣是從隕石内部的岩漿裏面流淌出來的,所有的隕石上面都出現了這樣的狀況,那黑白二氣流淌出來以後,直接就被墩兒一口給吞掉了。
然後,那些隕石上面的淡藍色火焰就消失了,隕石外面冒起了黑岩,轟隆隆的砸在地上以後再也沒有那等驚天動地的爆炸景象了,“咔嚓”一下就摔成了幾瓣兒,裏面黑乎乎的,就像煙囪裏面的黑灰一樣,滿世界亂飛。
青衣玩命的一招,就這麽潰散于無形了,明顯那隕石上面蘊含的能量全都被墩兒給一股腦兒吃了,剩下的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可言,我也終于落地了。
可惜,墩兒還是不滿意,兩隻眼睛恢複了常态,烏溜溜的眼珠子咕噜噜的在轉動着,四下環繞,最後目光凝聚在了青衣身上。
然後他稚嫩的臉蛋兒上竟然閃過了一絲迷惑,似乎在思考着什麽一樣,過了良久,他口中竟然緩緩吐出兩個字“媽媽”。
這是墩兒在花木蘭去了以後第一次開口喊媽媽,可惜他對着的是空蕩蕩的空氣,粉嫩的小臉蛋兒上竟然閃爍出了一絲心酸,最後盯着青衣說道:“壞蛋,欺負媽媽”
這,墩兒誕生出來的時候,花木蘭已經去了,我也沒和他說過這恩怨,他怎麽知道?
我渾身劇震。
難不成在花木蘭剛剛有了墩兒那會兒,花木蘭的意識就已經傳達到了墩兒的記憶深處?那時候,花木蘭最擔憂的就是青衣接受不了鬼胎!
難道僅僅是花木蘭的念頭,墩兒就知道了?
鬼胎爲兇,我隐隐之間好像知道爲什麽有這個說法了。
這時,墩兒已經朝着青衣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