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打的主意。
不怕這東西聰明,就怕這東西沒有神智,見人就殺。
我聽說過,這些守衛鬼門關、輪回路、黃泉水牢等重要位置的陰兵不尊天,不敬地,就崇拜一個已經死去的酆都大帝
而我,這一次算是酆都大帝的代言人不是?
當下,我就拿出了“酆都令”,高高舉起,喝道:“我奉酆都大帝之令,來這裏帶走一個人!”
這塊酆都令确實是有用的,當初我過鬼門關的時候,很明顯從哪些陰兵的臉上見到了敬畏和緬懷,所以在黃泉水牢裏拿出來的時候,我心裏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期待的。
結果,事實讓我很失望。
甬道裏的陰兵幾乎一動不動,根本沒有露出任何的緬懷,就連手裏的兵器都沒松動一下,這裏特别安靜,安靜的讓人能清晰的感覺到死亡的氣息,亞特蘭蒂斯之心能量球散發出的幽幽冷光下,我看到的是一雙雙冰冷而殘忍的眼睛
這裏的陰兵仍舊很想撕碎我,并沒有因爲我拿出酆都令就改變什麽。
我看出了這一點。
“奉大帝之令?你能編個好點的理由麽?我是不是看上去很傻,所以才會相信你這樣的話?”
那陰将開口了,眼睛裏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淡淡說:“我看你壓根兒連大帝都沒有見過吧?也許你不知道,大帝在頒發酆都令,号稱見酆都令如他本人親臨之後,還曾經私底下頒發過另外一道手令,這道手令叫做的黃泉手令,是專門給我們這些兄弟的。我們在來這裏之前,大帝曾經給過我們一道密令,你要不要看看?”
我愣了。
黃泉手令?
那是什麽玩意?
“天哥,我覺得咱們這一次可能是踢到鐵闆上了,裝逼不成反被操的節奏。”
曹沅湊到我身邊,壓低聲音和我說:“它說的黃泉手令,應該是酆都大帝的密令,都是酆都大帝當面授予的,擁有着特權,也就是說,酆都大帝在授予他密令之前,可能和他說過許許多多的話,就是具體該怎麽操作,你拿着酆都令怕是唬不住他!”
不等我說話,那陰将已經拿出了一塊手令,那是一塊黑黢黢的令牌,看材質應該也是隕鐵做的,借着不甚明亮的光線,我分明能看到令牌上面寫着殄文,大概的意思是說非我親至,擅闖黃泉,格殺勿論!
下面的署名是酆都。
我的臉色一下子不太好看了起來。
“你是大帝嗎?還帶走一個人,我看帶人是假,劫獄是真!”
那陰将冷笑了起來:“不過,你既然手持酆都令,說明也是大帝的有緣人,我不會讓你死太慘的,至少給你留個全屍。”
說完,那陰将後退一步,後方披堅執銳的陰兵當時就湧了上來,全是清一色的長槍,長達三米多,閃爍着冷冷的寒光,幾乎是直指着我,口中發出一聲長嘯喝!
于是我明白了,根本沒得談,就算他們有靈智,今兒個我也隻能死拼了,當下我收起酆都令,大喝道:“我草你個媽,全屍個屁,老子先幹了你再說!”
當下,我一帶百辟刀,大吼一聲“殺”,整個人當時就向前沖了出去,殺氣在身上沸騰着,與此同時,老白他們也動手了。
“幹掉他們。”
那陰将冷冷一揮手。
霎時,甬道裏的陰兵齊齊朝着我湧了上來,手中長槍一刺,當時可怕的陰氣就朝着我湧了過來,那長槍也是直奔着我胸口來的,就一個意思陰氣轟不是我,長槍捅死我!
“餓”
墩兒眼睛烏溜溜的,在我肩膀上嘀咕一聲,一張嘴,直接将那陰氣給全吞了。
一看到這一幕,我精神一震,有墩兒在,我隻需要面對那刀槍劍戟就行,當下毫不猶豫的沖了上去,側身躲開兩個陰兵朝我刺來的長槍以後,一擡胳膊,直接摟住了那兩杆長槍,大吼一聲,猛然發力,幹脆将持槍陰兵從地上提了起來,左右狠狠摔打了幾下,當時幾下就把四周的陰兵掃飛了不少,一擡手,直接一刀朝着那些被我掃飛的陰兵劈了過去。
殺氣噴湧。
一時,數十個六段級别的陰兵人頭落地,陰氣被轉化爲殺氣沖入了我體内,當我劈出的殺氣消耗完的時候,還憑着手中的百辟刀砍翻了兩個陰兵,不過也就能砍翻兩個,第三個的時候餘力不足,根本無法砍穿對方的铠甲,隻聽“嗤啦”一下,長刀劃過他們的铠甲,火花四濺,隻能留下一道印子,卻無法造成重創!
一刀盡,前方陰兵折戟不少,在我身後的曹沅他們同時出手,将其他正在朝着我湧來的陰兵一下子轟飛了,這個時候,我恰好度過了前力剛盡,後力未生的尴尬時期,第二刀已經蓄力完成,反手又是一刀,當時又是砍翻不少!
老白在旁邊也是沾了墩兒的光,有墩兒坐在我肩膀上狂吃陰氣,簡直就是建立起了絕對防禦,六段級别的陰兵空有可怕的陰氣卻無法對我們造成什麽傷害,相當于被拔掉了牙齒的老虎,隻能憑着利刃和我們作戰,造成的威脅很有限,所以老白也是遊刃有餘,放出蠱蟲瘋狂收割着。
我們兩人齊頭并進,當真猶如收割機一樣,開足馬力在向前碾壓。
這個時候我已經有了底氣,這個底氣是墩兒給我的,我提刀奮戰,越戰越勇,有殺氣在不斷吞噬這些陰兵身上的陰氣,我體内的殺氣是越來越雄渾,整個人的戰意非常高昂。
我一邊雙眼死死盯着那陰将,一邊注意着左右牢籠裏面的情況,捕捉着裏面的修煉者。
可惜,這些牢籠裏面,絕大多數的修煉者都已經死去了,想想也正常,這裏面囚禁的應該都是些逆天改命之前的修煉者,哪裏能扛得住這樣的折磨?前室裏面的聖人都已經嗝屁了,變成了一堆白骨,死在了黃泉水下,這些未曾逆天改命的存在又有幾個能活?活下來的都不過是一些近些年才進來的,也被折磨的非常凄慘,幾乎都已經沒個人的樣子了,看到我們在和陰兵交戰以後,這些人一下子激動了起來,在一旁不斷大吼叫好,有的甚至還說什麽放他們出去,他們願意與我并肩作戰,一起打破這牢籠。可惜的是,在這裏面,我沒有我要尋找的那張容顔,也沒有時間去解救他們,絕大多數的時候,幾乎是雙眼不斷盯着那陰将。
我們一行人在追着他往過殺,他也終于變了顔色了,在不斷後退,不斷調集陰兵阻擋我們,可惜沒什麽卵用,現在我們幾乎是勢如破竹,一路長刀所指,幾乎是所向披靡,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陰兵,已經向前突進了很遠。
這樣下去,這黃泉水牢,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探尋個遍,遲早殺崩這些陰兵。
結果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一直都在狂吃陰氣的墩兒忽然打了一個飽嗝,奶聲奶氣的說:“吃飽了”
我驚了一下,混戰之中連忙去看墩兒,隻見小家夥已經吃的圓滾滾的,肚皮都已經凸起來了,可憐兮兮的看着我:“爸爸,我知道你需要我,可是,我真的吃不下了,真的真的吃不下了,會撐破小肚肚的,好想睡覺。”
說完,他胖乎乎的小手拽着我一縷白發,腦袋一歪,“噗通”一下靠着花木蘭的冰棺玄蠱,直接睡着了。
沒有他吞噬陰氣,下一刻我和老白被鋪天蓋地的陰氣直接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