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就瞪大了眼睛,這可是稀罕玩意啊!
天下奇門,天師級高手輩出,道門爲奇門之最,接下來,湘西趕屍人、東北走陰人,這些也是高手輩出,但是在國内,有兩個門派,高手最爲稀松!
這兩派,一派爲佛家,一派爲苗疆養蠱人。
佛家爲什麽高手不多?
因爲現在的佛門烏煙瘴氣!
天下佛門香火最爲鼎盛,善男信女籌款無數,有了太龐大的金錢隐涉其中,于是,無數的假和尚、僞和尚冒了出來,到處伸手要錢,原本的凝聚信仰的清靜之地現在已經變成了徹頭徹尾的營利組織,在那樣的環境中,佛家弟子又有幾個人是六根清淨的?貪嗔癡,幾個人沒犯?
于是,世間有了道士亂世下山救人,盛世隐居深山,和尚亂世閉門參禅,盛世下山行騙的說法。
這是人家無緣無故的惡意诋毀嗎?這是實話!
現在的寺院,香火鼎盛之下,掩蓋的是紙醉金迷!
在那樣的環境下,怎麽誕生高手?佛家之法,講究的是一個心境,沒了心境,怎麽登高望遠,厚積薄發?
倒不是說天下烏鴉一般黑,佛門無高手,也有高僧,隻不過這些高僧大都隐居深山,閉門不出,守一方清靜,修自己的六道輪回,你根本見都見不着,數量特别少,反正到目前爲止我沒見過什麽佛門高手。
數量真的是太少了。
不過,有人見過,以前我還和青衣關系很好的時候,他曾經和我說過見過一個高僧,佛門之法法力無邊,身逾金鐵,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真的是有排山倒海的威力,非常非常恐怖。
說到底,佛門高手少,是因爲大環境,而苗疆養蠱人呢?是因爲他們本身的局限!
他們的力量全在于自己養的蠱,誰能養出大天師級别的蠱?反正我是沒聽說過!
白無敵之所以稱之爲大天師,是因爲他有十隻蠱王,戰力足以和大天師一站,甚至猶有過之!
可是像他這樣的人,終究是少吧?
反正我想了半天,也再沒想出天道盟除了一個雲貴蠱王以後,還有什麽蠱王!
于是,我就納悶的問老白:“和你是同行,你還聽說有什麽大天師級别的蠱王嗎?”
“屁!沒聽說過!”
老白的語氣很肯定:“養蠱人一門雖然難纏,是因爲陰損手段太短,殺人不見血、不留痕迹,所以被人忌憚,但是要誕生一個大天師級别的高手真的是太難了,如果出現,我哪裏能不知道?”
“難道是内門?”
我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這一次,我敢來,是覺得青衣應該調不動内門那些老古董,那些老古董一般都不會出世行走,全都是張道陵的瘋狂崇拜者,一生追求的目标隻有一個複活張道陵!
他們管的就是張道陵而已,如果内門柳家不放話,那些老古董根本就不可能出世行走,上次出來的那龍老全是因爲我已經把内門逼到了一個份上,沒像我爺爺他們一樣和内門正面硬剛,而是打遊擊,這邊殺個人,那邊放個火,把他們弄的手忙腳亂,無奈之下隻能讓那些老古董出手降服我!
青衣,應該請不動内門的老古董,那些老古董不出,我完全可一戰,可我忽略了一點,老古董請不動,但是那些天師級的高手的話,青衣還真能請得動!
“内門”
老白眼睛一亮:“你這麽一說,我倒是真想到了一個人!”
我連忙問他想到的人是誰。
“殺生蠱王,白無悔。”
老白輕輕閉上了眼睛,一隻手捂着屁股,一邊輕輕倒吸着涼氣,一邊緩緩說道:“我的哥哥。”
說到這裏,白無敵語氣一頓,神色有些複雜的又補充了一句:“同父異母的哥哥,從前統領苗疆的一代蠱王,隻不過在我成名之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這個消息,對于我來說也是個重磅炸彈
我當時就瞪大了眼睛,看着老白的時候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臉上的神情多麽的精彩。
“不必驚訝,我想你大概是不知道我的過去的。”
白無敵搖了搖頭,輕輕苦笑着:“事實上,知道我過去的人很少,在許多人眼裏,我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橫空出世,莫名其妙的就成爲了蠱王,其實他們不知道的是,我出生于一個豪門,一個蠱術豪門,白家!之所以默默無聞,是因爲我被人雪藏了。”
雖然這裏是戰場,但是我們縮在這山坡底下,暫時也沒法和上面的人交手,閑着也是閑着,老白緩緩和我說起了他的往事。
那,已經是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晚清末年,辛亥革命爆發前夕,也就是百多年前吧,在苗疆一帶,有個傳奇人物,名字叫做白破虜,民間給他一尊号“冷面無常”!
就是說這人心狠手辣,冷面無情,動辄出手殺人,這個人年幼的時候跟着父親走南闖北,那會兒叫押镖,後來途經苗疆十萬大山的時候,被山賊劫了镖,他父親、叔叔,連帶着母親,被前膛火槍打成了篩子,是他媽把他壓在屍體底下才躲過去那一劫,一壓就是壓了他好幾天,都快壓斷氣了,三伏的天,沒幾天他媽的屍體就爛了,這人也皮,就那樣都沒死,後來苗疆這邊的一個蠱術師把他從屍體底下拎了出來,一看他餓的奄奄一息,還泡在屍體腐爛深處的膿水裏,就是他媽的吊着一口氣不肯死,當時就驚爲天人,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這小子以後準有出息!
正好那蠱術師也是個老光棍,就收了他當義子,傳授蠱術,可是這蠱術師也是個有心眼的人,總覺得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壓箱底的東西不肯教他,後來惹毛了白破虜,白破虜心一狠,趁着老義父睡覺,一波毒蠱把他老義父給吃了個精光,從匣子裏拿了老義父的寫下的生平蠱術總結,帶了行李包袱,連夜跑了。
之後,很快辛亥革命爆發,清朝完蛋,北洋軍閥在華夏大地混戰不休。
那是個不講理的年代,好人活不長,禍害遺千年,年景對好人來說是遭罪,對手底下有真功夫、心狠的人來說,是福氣。白破虜碰上那樣的年代,也是生而逢時,他憑借着一手殺人不見血本事,給軍閥做事情,最開始的時候抱袁大頭的臭腳,幫袁大頭殺人除敵,後來袁大頭要複辟當皇帝,他覺得這家夥得完犢子,作爲一個聰明人收拾收拾包袱跑過去投靠了皖系的段祺瑞。結果,果不其然,袁大頭當了百十來天皇帝被老百姓活活罵死了,軍閥混戰的年代開始了。
白破虜更加如魚得水了,先是投靠皖系的段祺瑞,後來跟着直系的馮國璋,再後來又跑到山西跟上閻老西兒混口飯吃,後來和閻錫山鬧掰以後,又先後投靠過定武軍的張勳,滇系軍閥的唐繼堯,桂系軍閥的陸榮廷。
反正,這人幾乎是到處輾轉,憑着自己一手殺人不見血的蠱術,得了大财富,成了民間以爲爺。後來第二次直奉戰争張作霖幹屁吳佩孚,他覺得老張家有靠頭,又一股腦兒跑到東北,這才算是勉強塵埃落定了。
這個冷面無常白破虜,就是白無悔的爹,也是白無敵的爹!
這個人在的時候,白家那在我們這一行也是響當當的名門,白無悔是他發妻的兒子,也是大兒子,早年間跟着白破虜到處闖蕩。後來,張作霖一死,日本人打進來以後,張學良看不住東北,被攆着屁股趕出東北,白破虜就帶着白無悔和老婆回了内地。
再後來,西安事變張學良被軟禁,整個奉系全都被收歸民國,白破虜也跟着歸順了,進了軍統,跟着戴笠那鳥人做事,坐了挺多年冷闆凳,好在家資豐厚也沒啥事,算是個富家翁吧,不過這人也是天生勞碌命,就沒那閑下來的時候,坐了冷闆凳終究還是有個複出的時候的!
日本人打進來、淞滬會戰爆發前夕,整個上海灘風起雲湧,暗殺不斷,戴笠就是在那個時候八擡大轎請白老爺子出的山,愣是把他請到了上海灘。
戴笠這鳥人吧比較會逢迎,白老爺子坐了那麽多年冷闆凳,心裏頭肯定不爽,這鳥人怕着白破虜老爺子不給他好好做事,老爺子一進上海灘,立馬給老爺子擺下一出活色生香的大宴,愣是招呼了二三十号精緻的女人和老爺子好一頓那啥。
這老爺子也是老當益壯,愣是三天沒下地!沒招啊,那個年代時尚這東西還沒滿地普及,那上海的紅娘滋味兒能跟東北大嫂一樣麽?老爺子是做了一回軟紅塵裏客,死活不提褲子,還鬧出了事兒
啥事?把其中一個女人的肚子,給搞大了!!
老爺子老來得子,當然得意,一琢磨,也就不在乎那女人的出身了,就把那女人要過來迎回家了。
後來,那個女人生下了一個兒子。
這個孩子,就是白無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