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下來,張金牙就跟屁股被針紮了一下,當時就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可能是看着我剛才一刀刺死傑克的時候,身上沾染了傑克的血迹,所以看起來有些猙獰吧,我能清晰的看到張金牙的表情凝滞了一下,臉皮子狠狠抽搐了幾下,嘴裏的金牙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然後有些尴尬的喊了我一聲:“小天”
從他的雙眼中,我看到了恐懼。
他在怕我?
是了,可能在他的眼裏,現在的我,是一個叫做人屠的男人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搭理他,扭頭看了白無敵一眼,最後目光落在了媛身上,擺了擺手,說道:“把他給我帶出去!甘比諾家族的人已經在來的路上了,撤了!”
“是,隊長。”
媛點了點頭,上去二話不說一腳踢倒張金牙,然後反手把張金牙綁了就往外面帶,下手一點都不留情,張金牙那小身闆哪裏能扛得住?被擰的骨關節嘎巴嘎巴作響,疼得嗷嗷慘叫,被往出拖的時候,終于是怒了,一個勁兒的破口大罵:“葛天中!我草你祖宗!你還真要整死老子啊!?來啊,來啊!怕你,老子就不信張。”
最後惹急眼張博文了,幾步沖上去直接一腳給他的踢得飛了出去。
恐怕,也就隻有媛和張博文才能下得了這個手了。
沒辦法,我這邊的人裏,也就媛和張博文兩個人與天道盟之間的瓜葛比較淺了,剩下的無論是老白還是曹沅,都和天道盟有牽絆,下起手來難免有些顧此失彼,在對待張金牙這個俘虜上,隻能靠媛和張博文。
随後,老白和曹沅兩個人也飛快撤離了,隻留下我和那些外圍女在一個房間裏了,那些女的這個時候更加害怕了,哆哆嗦嗦的,有的甚至不斷對我叽叽呱呱說着我聽不懂的語言,雖然不知道她們在說些什麽,不過閉上眼睛也能猜到了,不外乎就是求我放過她們罷了,畢竟現在已經清場了,到了最後這關頭,也是她們生死存亡的時候了。
隻不過,到底該怎麽處理她們,我不知道。
如果我們幹掉傑克這個消息需要保密的話,那麽她們就得死。
如果我們幹掉傑克這個消息不需要保密,那麽她們可以活也可以死。
總之,全看西蒙斯和拉斐爾後期的操作要怎麽進行了,那些鳥事我沒興趣參加,這些女人的生死我也懶得管。
大概就在一樓客廳裏等了将近三四分鍾左右的時間,西蒙斯和拉斐爾終于下來了,拉斐爾的手裏拎着一顆血淋淋的頭顱,正是傑克的。
我一看,不禁蹙起了眉頭,心說這人的氣量怎麽就這麽傑克當時殺死他父親西爾維奧的時候,最起碼還給了他父親西爾維奧一個全屍,而且始終是以一代黨魁首的規格來料理身後之事的,怎麽換到他這兒還這麽玩的?當下我不禁問他:“鞭屍了?”
拉斐爾一愣。
倒是西蒙斯連忙在一邊解釋了一句:“沒有鞭屍,隻不過接下來的事情需要借用傑克的腦袋一用,所以”
說此一頓,西蒙斯又說道:“甘比諾家族很快就要來了,我們準備就在這裏和他們進行談判!”
“就在這裏?”
我眼皮子狠狠抽搐了一下,這個決定多多少少有些大膽啊,當下我就說道:“傑克剛死,甘比諾家族現在正是怒火沖天的時候,這個時候談判怕是不好吧?而且,你們剛剛經曆了一場血戰,正是疲憊的時候,這個時候甘比諾家族來了,一怒之下再一次向你們發起進攻的話,你們不是得立馬玩完?”
“沒事,就在這裏進行談判!”
西蒙斯笑道:“攻進來的時候,拉斐爾已經聯絡了盧切斯家族、伯納諾家族、克隆博家族,三個家族知道傑克已死,紛紛表示願意推舉拉斐爾上位,現在這三個家族的在西西裏的人已經正在飛快往這裏趕來,我也調集了在西西裏的所有人員,也在往這裏趕來,到時候,甘比諾家族就算是已經恨透了我們,也得咬着牙認了,大勢已去,他們到底是想存族呢?還是玉石俱焚呢?”
動作這麽快?
敢情到現在,就我還蒙在鼓裏了?
我不禁冷笑了起來,好個西蒙斯、好個拉斐爾,好好等着吧,老子可沒有那麽好利用!
不過,現在還不是爆發的時候,當下我狠狠一擺手,冷聲道:“行了,你們這裏的事情我也懶得管,到了天道盟龍虎雙榜展開的時候,你們别給我掉鏈子就行,該出的人手最好一個不要少,否則,今日的傑克,就是明天的你們,我能取他的腦袋,就能取你們的腦袋!”
說完,我随手從一樓的客廳裏取了幾瓶酒,和西蒙斯說了一聲借他的司機和車使一使,然後就直接離開了傑克的莊園,上了西蒙斯的車以後,帶着張金牙直奔我們住的地方去了,不過到了地方以後,我卻沒有下車,隻是讓曹沅他們回酒店等我去了,然後就讓西蒙斯的司機帶着我和張金牙去一個沒人的地方。
當我說到沒人的地方時候,張金牙很明顯哆嗦了一下,隻不過沒有說話。
他不說,我也沒說,我們一路沉默着向西走,最後,西蒙斯的司機将車子停在了海邊,就是一處斷崖,山崖下面就是洶湧澎湃的海水了,四周無人,隻能聽到海水洶湧澎湃的聲音和凜冽的風聲。
“葛先生,到地方了。”
西蒙斯的司機扭頭看了我一眼,嘴角露出了一絲說不出味道的笑容,輕飄飄的說道:“這個地方沒名字,不過西西裏這邊的人卻習慣把它稱之爲斷頭崖,波旁奧爾良王朝時爆發的七月革命中,很多貴族都被拉到這裏處死了,很多都是死于酷刑,再後來,這個地方就和黑色的死亡沾上邊了,現在很多黨或者是黨的人都會在這裏弄死一些敵人或者是叛徒,葛先生如果要做什麽的話,在這裏實在是再合适不過了,隻要把人往山崖下面一推,屍體就會順着海水沖進直布羅陀海峽,最後沉到大西洋裏喂魚,絕對不會有人找到的!”
他這麽一說,坐在我身邊的張金牙就哆嗦的更加厲害了。
我隻是點了點頭,也沒說什麽,然後推開車門一把拉着張金牙下了車,一手提着酒,一手帶着他朝斷崖走了過去,最後我坐在了一塊石頭上面,至于張金牙,則直接被我推到了斷崖邊,隻需要一步,他就會從斷崖上墜落下去了,吓得張金牙連忙又退了回來,這時候他渾身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裏面仍舊隻穿着一條内褲,隻是在外面披着一件大衣,海風一吹過來,大衣就直接掀開了,相當于整個人一絲不挂的暴露在了寒風中,也不知道是因爲冷才哆嗦,還是因爲害怕,扭頭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快哭的表情,哆哆嗦嗦的問我:“小天,你是準備在這裏處決我麽?”
我陷入了沉默,過了很久才終于緩緩問道:“在華山爲什麽要和青衣一起設下埋伏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