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被驚,有人被吓,有人又驚又吓
三清道人出手,我一共見過兩次,兩次都是一根手指,一次一指頭戳死了原來的伏地武士,一次一指頭戳死了一位超越九段的高手,這種在尋常人眼中隻能仰望的存在,在三清道人面前,好像什麽都不算,每次都是用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态直接滅殺!
好像一切的存在在他眼中都不過是蝼蟻罷了,絲毫尊嚴不給對方留,甚至不給對方身爲武士堂堂正正決戰的機會,直接一指頭摁死,可見這個人的霸道與強橫!
呼啦啦!
寒風在峽谷中呼嘯,摁死三清道人以後,那根粗大的手指終于收回了雲層中,聚攏在天空中的烏雲終于一點點的消失了,三清道人的身影也一點點湮沒在天穹中。
這一瞬間,我仿佛聽到峽谷中響起了大片的大口喘息時發出的聲音。
三清道人的離開,約莫是讓所有人都大大松了一口氣吧,那道背對衆生的背影實在是過于可怕了。
不過,饒是三清道人的身影已經消散在天空中,但餘威猶在,仍舊鎮壓的那些天道盟的武士和高手們大氣不敢喘,一個個面色晦暗,很明顯是被三清道人吓破了膽子!
我一看他們這情況,下意識的就握緊了手中長刀。
這幫天道盟的高手們已經毫無戰心,如果我這個時候下手,他們一個都别想走出去!
怒火在我胸腔中熊熊燃燒着,原本被龍老壓制下去的殺氣隐隐約約之間好像又有了要複蘇的迹象,我微微眯着眼睛,輕輕舔舐着自己嘴唇,即便我看不見自己的雙眼,也能知道這一刻我的眼神一定是猙獰恐怖的,因爲我的内心已經被殘暴的嗜血**吞噬了。
二次狂化的風暴,已經在我體内醞釀着了。
啪!
就在這時候,不老屍毫無征兆的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然後她湊到我的耳朵旁邊,壓低聲音說道:“天哥,現在不是時候,你不能再進行狂化了,雖然你逆天改命,現在的陽壽已經達到了數百年,乃至上千年的地步,但是仍舊扛不住你這麽進行狂化,每一次用了不屬于你的力量,對于你的身體都會造成難以磨滅的可怕傷害。在此之前,主人就已經對你的狂化做過評估,他認爲你最多可以狂化三次,三次之後,即便你逆天改命開創了自己的第二世也仍舊會凋零,所以,不要揮霍你的陽壽了!現在,我們趕緊離開!”
我下意識的看了不老屍一眼,這才發現,她的眼中閃爍着一絲忌憚?
她在忌憚什麽?
我心裏閃過一絲疑慮。
“這裏不是咱們說話的地方,情況很複雜,離開這裏我再和你解釋!”
不老屍抓着我的手腕,急聲說道:“我知道天哥你現在還不肯相信我,但是現在請你務必要跟我離開!知道主人爲什麽很少會走出來麽?因爲他不是無敵的!這個世界上,無論是古老的東土大陸,還是西方世界,都有能震懾他的存在,隻要他走出來,牽一發而動全身,立即就會引來足以對抗他的存在來制裁他,你明白嗎!!他們那個級别的,一旦打起來,将會是一場災難,千年以來,主人一直都在竭力維持着這種微妙的平衡,這一次因爲你的出現,主人貿然在東土大陸出手,其實就已經打破了這種微妙的平衡,你可能不知道的是,現在已經有人将目光轉移到了主人身上,一場風暴已經在醞釀中了。所以,主人不能再出手了,再出手,就會徹底點燃這場風暴!剛才的,那隻是主人隔着千萬裏對一個不算強大的修煉者出手而已,别看隻是一指頭,其實他已經耗盡神通,畢竟距離太遠了,如果再出現更加強大的修煉者的話,主人鞭長莫及,也是力有未逮!說來說去,占了便宜咱們該走了!”
“是啊,隊長!”
這個時候,伏地武士也走了過來,抓住我的胳膊輕聲說道:“再打下去,還會惹出其他了不得的存在的,到那時候後果一發不可收拾!我知道你不甘心,但是,現在你隻能遠走,天道盟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主人對這個組織也是多有忌憚,否則,這個組織在一旁礙事,主人爲什麽不親自出手平掉這個組織?離開這裏吧,趁着現在他們被吓住了,咱們趕緊走,火速逃離這個國家,西方世界已經有一個了不起的女人的目光注意到了你身上,正準備在那裏接應你,不妨先去那裏住一段時間,然後再去見主人,一點點的積蓄自己的力量!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殺回來的,到時候我們陪着你一起殺回來,屠滅天道盟!”
我隻是暴露了一個眼神,這兩個就一口氣說了這麽多?
我不禁苦笑了起來,看來,這天道盟真的是沒我想的那麽簡單,每一次我以爲我看到了它的全部,然後就會發現,我看到的其實不過是冰山一角,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了。
猶豫了一下,我終究還是咬着牙齒點了點頭。
一看我答應,不老屍和伏地武士很明顯松了口氣,兩個人沖過去扛上了張博文和白無敵,轉身就準備背花木蘭沉睡的冰棺,不過被我阻止了,他們還是有點擔心我的情況,問我有沒有事,能不能扛得動?
其實,現在的我,有了剛才的緩和時間,已經恢複了許多,好像我體内的一般龍力在一點點的開發一樣,如今伴随着我的不斷突破,龍力也在不斷的增強,最起碼現在我的自愈能力很強,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我已經恢複了部分體力,最起碼帶着我的妻子孩子離開還是能做到的,當下我過去背上花木蘭,抱起墩兒,然後在天道盟的一幹高手的注視下,就這麽光明正大的直接離開了。
一張張臉,一張張讓我刻骨銘心的臉
我看了一遍又一遍,也記下了。
在離開這條峽谷的時候,我幾乎是情不自禁的落了淚。
這一去,生死兩茫茫,還不知道什麽時候再能回來!
我生在山西,長在山西,二十年來,幾乎一直都徘徊在這片土地上,這片土地寄托着我的一切喜怒哀樂,也就是到了即将要離開的時候,我才忽然發現我對這片土地有多麽的眷戀和熱愛。
于是,我在離開的時候,對着華山的茫茫大山叩了三個頭,在心裏默默告訴自己,總有一天,我還會殺回來,披荊斬棘,哪怕跨越日月星辰,我也一定會殺回來,屠了今日逼迫我遠走異國他鄉的人,重掌山西,光宗耀祖!
然後我跟着不老屍和伏地武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裏。
去哪裏?
我不知道,隻能跟着伏地武士和不老屍,他們說了,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我隻需要跟着步伐就可以了。
我和他們離開華山,最後在運城一間小旅館下榻。
是夜,運城很不平靜,長街上“魑魅魍魉”橫行。
不,或者應該說,整個山西都很不平靜。
天道盟很快就從三清道人的那一指所造成的陰影中走了出來,調集大批人手,在山西境内開始搜捕我們,那一夜光是我們下榻的小旅館裏就跑進三撥人來暗中查房。第一撥人,我們躲了過去,第二撥人,全都被張博文吸幹了,倒是讓張博文恢複了不少,第三撥人,一共有九個人,鬼鬼祟祟的在窗戶外面張望,然後我跳出去一個接着一個把他們的腦袋全都砍了下去,然後挖了個坑随手埋在了小旅館後面的小樹林裏。
一夜,就這麽折騰了過去。
然後,在第二天清晨,我們又一次被一撥人找上了,是宋亞男帶着特殊事件調查組的人來了。
她又一次對我發出了邀請。
可惜,我對于一個将我當成棄子抛棄的組織實在沒有太多的好感,雖然那一切我已經料到了,都不過是一樁“生意”了,“商場無情”也是正常,但不接受就是不接受,所以我拒絕的很幹脆。
不過,我拒絕了,宋亞男倒是也沒覺得尴尬,反而主動說要送我們一程,将我們送到碼頭以後她就離開。這并不是特殊事件調查組給我的待遇,而是她這個朋友願意幫我的,畢竟我曾經和他們并肩作戰過,也算是結交下了一些友情吧,她能爲我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這個要求,我沒拒絕,要不然這一路上被天道盟不斷騷擾确實挺惡心的,不如跟着宋亞男,扯虎皮做大旗嘛,誰不會?
就這樣,最後我們坐上了宋亞男的車,一路被送到了上海,到了這裏以後,宋亞男就打到回府了,而我們則找了個地方暫時住了下來,至于怎麽離開,不老屍沒有說,隻說到了今夜我就知道了,讓我安心等着就知道了。
去哪裏?怎麽走?
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今夜,我怕是就要遠走異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