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黑黢黢的,什麽也看不到,隻有谷間的寒風吹過的時候,樹葉發出“沙沙”的輕響。
好安靜啊
安靜的有點詭異了!
看來,有情況啊!
紮西是在這片土地上長大的,他熟悉這裏的一切,一草一木,一山一壑,皆在他的記憶裏,在這種惡劣的環境下,我相信他就算是傻,肯定也練了一身不俗的本事,要不然怎麽可能成爲次仁老爹手底下最拿得出手的勇士?
作爲一戶牧民家裏的總管,絕對是得有些能耐的,須知,一戶牧民能不能在牧區立足,全得看自己的總管夠不夠硬朗!
牧民淳樸,牧民熱情,牧民好客
是的,沒錯,牧民确實有這一系列的優點,但是,人們卻忽略了一點牧民,絕不善良!!!
撇開那些被做成旅遊景區的僞牧民不說,和真正的牧民接觸過的人都會深深體會到這一點。
牧民崇拜的是狼圖騰,牧民遵循的是狼性法則,在冷兵器時代,遊牧民族的士兵就是牧民,他們回到牧區是牧羊人、牧馬人,但是到了戰場,到了别的國家的土地上,他們就是屠夫,就是掠奪者,他們就像是狼,掠奪一切的可以掠奪的東西,殺死一切威脅到自己的人,搶走一切他們看上的女人,古往今來,這一點從來不變!
因爲這是他們的生存法則,這是他們安身立命的根本。
狼性,是埋在他們骨子裏的東西,是這片山水險惡、環境殘酷的大地賦予他們的天性,在這裏,善良,等于死亡。
所以,沒人會選擇善良。
維持着世代相傳的遊牧生活的藏區牧民也是這樣的,如果你的家裏的總管不夠狠,拳頭不夠硬,那麽很好,明天别人的牛羊就會跑到你的草場上。
紮西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他,傻,這沒錯,就知道“嘿嘿嘿”,但,絕不代表他不是個戰士!!
一個與天鬥、與地鬥、與人鬥中傲然不敗的戰士,他的戰鬥嗅覺是非常強烈的!
如今,他露出了這樣的神情,那麽肯定是什麽東西靠近了我們。
錯殺一千,不放一個吧!
我心裏做出了決定,擡手輕輕拍了拍紮西的胳膊,讓他稍安勿躁,然後我才緩緩退了一步,深深做了幾個深呼吸,氣沉腹中,猛然就是一聲大吼:“敵襲!!”
話落,長刀出鞘!
不是我的刀,是紮西的刀!
哐!
一聲輕吟,紮西腰間馬刀直接出鞘,刀身上閃爍着冷冽的寒光,在一刹那甚至有些刺眼,然後紮西整個人就跟一發炮彈一樣,轟然從地上彈起,沖過水深不過及膝的那棱格勒河,直接撲殺進了對面的草叢。
我也握緊了刀,不過沒有撲殺出去,飛快後退,直接退到了我們的帳篷前。
不是我怕死,也不是我賣隊友,而是眼下有了突發情況,最要緊的就是給睡夢中的隊友提供反應時間,紮西去制敵,我,會像釘子一樣死死釘在帳篷前,無論遇到什麽,死戰不退,我不死,誰也别想沖進帳篷!
這是屬于我和紮西的默契吧。
結果,就在紮西沖進樹林裏沒一會,那陵格勒河對面的小樹林裏就忽然爆出了一聲尖叫。
啊!!!!
是一道女人的尖叫!
有人?
我當時就傻逼了一下?
一直在暗中窺視我們的,不是那些怪物,竟然是個人?!
媽的,這死亡之谷裏怎麽會有人!!
我當時就蛋疼了,不等做出下一步反應,對面的小樹林裏就爆出了“铿铿”幾聲金屬顫音,應該是紮西和窺視我們的人交手了,不過也就兩下,對面樹叢裏就爆出了一聲慘叫。
尼瑪紮西不是把那人給做了吧?
這傻子還真有可能!!
牧民們對付敵人可從來不會手軟的,鑽進羊圈裏的狼會被他們剝狼皮筒子,侵占了草場的人會被他們割掉腦袋,在他們的人生詞典裏,從來沒有留情二字。
我有點急眼了,想過去瞧瞧情況,但又不知道窺視我們的人有沒有同夥,會不會襲擊我們,隻能守在帳篷前。
此時,樹林裏響起了紮西的招牌式笑聲“嘿嘿嘿”!
然後,他高舉着一個女人就從樹林裏走了出來。
确實是舉着出來的
一個大活人在他手裏就跟玩具似得舉着!
那個女人還在掙紮,因爲光線黑,而且距離遠,我看不清那女人的樣子,隻能聽到對方在黑暗中“啊啊”的尖叫着,然後用一口生硬的漢語罵道:“放下我,你這個該死的豬猡,不!!你就是個一身羊膻味的惡棍!!你快放下我,你那雙肮髒的臭手不配碰我高貴的身體,你要是敢傷害我,我發誓你會付出最沉重的代價的!!”
可是,不管她怎麽掙紮,怎麽罵,都無法撼動紮西,更無法從紮西那雙鐵手下逃出來。
“嘿嘿嘿”
從始至終,紮西都在傻笑。
然後
紮西做了一件打死我都沒想到的事情,他那兩條和我大腿粗細差不多的胳膊一振,竟然直接把那女人淩空抛了起來,然後在那女人的尖叫聲中,陡然擡腿,對着人家的屁股就是一記大力抽射
“不要”
我下意識的大吼了一聲,可惜晚了,紮西的腳結結實實的踢在了人家的屁股上,當時我就閉上了眼睛,心裏無力的呻吟了一聲n
紮西啊紮西,咱的紳士風度呢?你他媽知不知道什麽叫做憐香惜玉啊
你以後可咋娶媳婦
反正,無論無如何爲紮西的未來擔憂,他終究還是幹出了這麽一個草蛋事情把一妹子當足球踢了。
嗯,還是香蕉球
上帝才知道這傻子這一腳使了多大力氣,我就聽那可憐的妹子發出一聲凄厲的就跟殺豬似得慘叫聲,然後直接朝着河岸這邊飛了過來,更是落在了我的腳下,砸到地上瞬間,落地的力量甚至讓這妹子從地上彈了起來,然後又落下
我看的眼角都在抽搐了,這得多疼啊?
結果這妹子也堅挺,都被人當成足球來了個完美的香蕉球,直接一腳抽射二三十米,居然愣是沒死,當時就要從地上爬起來!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
我哪裏能讓她站起來啊?在确定她不是敵人之前,我根本不可能給她任何轉圜餘地的,于是在她剛剛坐起來的就是,擡腿就是一記膝撞砸在了她胸口,然後用膝蓋直接将她壓在了地上,百辟刀随之出鞘,直接抵在了她脖子上。
“哦,該死的黃皮豬!!!”
這娘們當時就叫了起來:“你竟然亵渎了我高貴的胸部!!”
我這才看清,這好像是個外國人,有一頭如瀑的金發,隻不過長啥樣我就看不清了,也懶得看清,這娘們估計剛學會中文沒多長時間,說話不會說大白話,都是書面語言,聽起來絕逼雷人,不過我可不在乎她是不是什麽國際友人,在這年地方,我自個兒的腦袋都朝不保夕了,何必對他人留情?當時我就冷笑道:“不想死的話别動,要不然老子不介意宰了你!”
這妹子這才消停了。
這功夫,青衣他們總算從帳篷裏出來了,一看我制服了一個人,當時他們也是懵逼的,上來就問咋回事。
我這才想起,還沒弄明白這娘們是誰呢!
當時我就逼問這娘們來曆。
明晃晃的長刀頂在脖子上,可能也是我表現的有點兇神惡煞,總之,這娘們有點怕了,終于老實交代了。
結果,輪到我們集體懵逼了這妹子,就是前不久蛋疼來西藏考察的那批富二代裏的一員,就是那個始終沒找到屍體的人!
好像她還帶着西方那邊的皇家血統,當時失蹤差點沒鬧個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