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剩下的五頭,全都拉着幹淨的飲用水,用牛皮袋子裝着,容易駝栽。
在沙漠裏生存,水源那是頭等重要的事情,沒了水三天人就得被折磨垮了,尿都尿不出水,全是體内的鹽分和雜質,憋得人那叫一個**,整根泌尿系統都說不出的酸爽,用不了多久人就會開始脫皮脫水,最後直接變成一具幹屍
所以這五頭空閑的駱駝我們幾乎全都用來駝清水了,至于幹糧,全都是放在背包裏的,基本上都是牛肉幹、壓縮餅幹、能量棒之類的能快速補充體能的,方便攜帶,一共帶七八天的口糧就可以了,因爲阿拉依老漢說了,在進入羅布泊的前段的時候,我們還是可以補充一下物資的,因爲羅布泊也不是絕對的無人區,最起碼在邊緣地區還是有一些綠洲的,這些綠洲大都是聚集着一些少數民族的小村落,以前在沙漠裏沒有沙塵暴的時候,阿拉依老漢也進過幾次羅布泊,走腳行商的時候還真就偶然找到了那麽幾個綠洲,所以他說我們進入羅布泊前七八天應該是不用愁物資的,最起碼能在那些小綠洲裏補充,隻可惜阿拉依老漢也沒敢往太深的地方走,因爲他們這邊當地的老百姓早就有傳說,就是說在死亡之海的深處,靠近塔克拉瑪幹沙漠的地方,那裏流沙成海,有很多妖魔鬼怪,是被真足安拉詛咒了的地方,走進去就出不來了。
當天整頓好以後,我們是在清晨出發的,因爲晚上是不能在沙漠裏面長途跋涉的,非常容易迷路,這絕對不是妄言,沙漠裏一望無垠的全都是沙子,真的走進去才知道那種浩瀚的沙海究竟有多麽可怕,如果沒有指南針的話,就算是白天都寸步難行,就更不用說伸手不見五指的晚上了,眼神一個不好沒準就得栽流沙裏被活埋了,而且晚上在沙漠裏走的話,是特容易遭到野獸攻擊的!
啥?沙漠裏沒野獸?
說這話的絕對都是小白!
沙漠裏的危險不僅僅來自于那無盡的沙子,還來自于動物,狼、毒蛇,這就是沙漠裏最危險的兩種動物,尤其是生活在沙漠裏的一種叫做角響尾蛇的毒蛇,那是相當的狠了,我大學認識一哥們,這哥們就是一個典型的背包客。
所謂背包客就是那種閑的蛋疼背着書包徒步到處跑的角色,有一年他就徒步橫穿沙漠,經過一片灌木叢的時候,因爲坐下休息,結果坐在了一條角響尾蛇的身上,被那條毒蛇一口咬在了肛門上,當時和他一起結伴的是個女孩兒,就是一個網上認識的夥伴,反正在他們背包客那個圈子裏似乎從來都沒有安全意識這麽個說法,大家一碰頭,隻要路線相同就能結伴,一點也不害怕對方會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起了歹心把他整死。
那女孩兒和我那哥們畢竟是泛泛之交,他被咬的位置又那麽特殊,人家自然不可能捧着他屁股給他吸毒,最後等他走出去的時候,毒液已經侵入了内髒,沒過幾天就死了。
所以說這沙漠裏面并不是安全的,一些低窪處因爲積聚了一些水分的原因,也有動植物,而沙漠裏的那些動物基本上都是晚上出沒的,我們摸黑趕路很容易遇到野獸襲擊的。
說實話,這還是我第一次騎駱駝,以前總覺得這玩意應該騎着比騎馬舒坦,畢竟前後倆駝峰卡着,加了镫都掉不下去,可真正騎上去以後才知道自己錯了,這玩意騎着絕對不舒服,因爲男人那地方
反正我第一次騎走了沒多久就卡的我肚子都有些抽痛,隻能咬牙硬挺着,過了兩三個小時也就慢慢習慣了。
騎着駱駝趕路其實也不算慢,當天我們是早上出發的,基本上等晚上的時候就走出了上百裏地,這個時候我們基本上已經進了羅布泊了,放眼望去黃沙漫漫,我也是頭一次見到這一望無垠的沙漠,心裏也有些發慌,總感覺就這樣走下去什麽時候才算是個頭,路仿佛走不完一樣。
好在眼下已經是十一月了,沙漠裏面基本上已經不那麽炎熱了,就是有點幹燥,整體來說還算是比較涼爽的,隻不過晚上有些微涼而已,倒是沒有書裏說的那麽誇張,什麽“早穿棉襖午穿紗,圍着火爐吃西瓜”,真正來過新疆的人都知道,這地方其實四季平和,是個挺适合人生存的地方,要不然當年怎麽可能孕育出那麽多美女?西域美人擱古代那會兒可是最好的貢品了,以前西域諸國給中原大皇帝供奉的時候西域美人那是必不可少的品項,也不知道有多少中原皇帝因爲這個樂不思蜀,其實不說古代,就是現在新疆遮面兒的美女也特多,比例高質量高,五官立體,身材高挑妖娆,很有地域特點。
因爲前期的物資還很充足,所以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一行人還沒有深刻體會過沙漠的威力,就是有點疲憊而已,不過一連走了六七天也看不到個頭對于我們的心理也是一種巨大的挑戰,反正我的耐心是在一點點的消逝
抵達第一個綠洲的時候,已經是七天以後的事情了。
這個綠洲不算太大,但是生态鏈還是挺健全的,生活在這裏的是一個大概隻有百多人的回民小村莊,他們世代都生活在這裏,好像從明朝那會兒就開始了,因爲懷念故土,一直都不肯搬出去,就在這塊綠洲裏生活了幾百年,遠離戰亂和世道的變遷,民風相當淳樸,我們進去以後隻是付了一點點錢就受到了很熱情的招待。
因爲這村子很少與外人接觸,家裏的東西都是祖輩傳下來的,所以我剛進去的時候倒是着實被驚了一跳,因爲他們滿屋子都是“古董”,别的不說,光這些老舊東西拿出去賣了也值不少錢,張金牙這王八蛋很不堪,看到人家的東西當時就眼紅了,要不是我拉着恐怕當時就跑上去收荒貨去了
不過這倒是還真點醒了我,我琢磨着以後如果我解決了這一切問題了還能活着的話,或許帶着花木蘭到處走走,收收荒貨掙錢謀生,就此了卻餘生也是不錯的。
在這個小村子裏我們停留了一天就又一次上路了,這回飲用水備的明顯比從前多了,估計最少都夠我們一行人用半個月的,阿拉依老漢和我們說之後恐怕就再沒有綠洲了,必須得在飲用水用盡之前找到我們要找的地方,或者找到孔雀河的古河道,那古河道流淌了千年才改道的,肯定在地下積蓄了豐富的地下水,找到古河道挖開了也能找到水源,否則就必須及時返回了,要不然我們會活活困死在沙漠裏的。
阿拉依老漢是沙漠裏的行家,他的建議我們自然得接受,于是商量了一下就決定加速前進,每天晚上隻休息七個小時就必須繼續趕路。
這種高強度趕路僅僅經曆了一天,我就快累崩潰了,等夜幕降臨,我們找到了一處小沙丘準備休息的時候,我幾乎已經快癱了,草草吃了一口就靠着柔軟的沙子睡着了。
結果,沒睡多久我就被凍醒了!
等我醒來準備加點衣服的時候,我才發現我的隊友幾乎都醒了,阿拉依老漢正坐在沙堆上吧嗒吧嗒抽着旱煙,雙眼出神的望着遠方,眉頭鎖得很緊很緊。
幾天接觸下來,我知道這老漢其實個很樂觀的人,除了有點貪錢
眼下他忽然露出了這副表情,倒是弄得我有些狐疑了,忍不住問道:“怎麽了這是?”
阿拉依老漢看了我一眼,忽然說道:“你們不覺得剛才一下子變冷了很多嗎?”
“感覺到了啊。”
我點了點頭,笑道:“沒看我都被凍醒了嘛,不就是降溫,這個季節很正常,加點衣服繼續睡覺就是了!”
“不,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阿拉依老漢沉聲道:“沙漠裏的氣溫都是漸變的,不會因爲換季一下子變冷或者是變熱,如果有了氣溫短時間内的忽然上升或者是下降的話,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
我看阿拉依老漢說的凝重,忍不住問那種可能是什麽。
阿拉依老漢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畏懼,長長呼出一口氣說道:“黑風暴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