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養精蓄銳,我、李叔還有周敬那小屁孩一下午再沒出去,閑來無事,我就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那本發丘秘術。
這本書雖是古文字,但我小時候跟着我父親和我爺爺沒少學過這些,也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專家了,且不說中國的甲骨文、金文、籀文、石鼓文這些古文字,就連國外的象形文字以及最神秘的蝌蚪文都能說出個一二,所以讀起這書來也沒什麽難度。
這本書前面說的是如何尋找墓穴,書上說這門手藝叫“尋龍點穴”,說白了也就是一門風水相地之法,不過我對這些沒興趣,看了幾眼就放棄了,也不準備以後下墓,一來是現在幹這行當是要吃“花生米”的,二來也是我八字太弱了,收個古董都能碰到現在這一攤子爛事,真要是下墓了簡直就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接下來書裏說的就是發丘這一門的規矩和講究了,我也是看了幾眼就粗略翻過了,這一眨眼的功夫,這本書三分之二的内容就被我放棄了,好在翻到最後面的時候,我才終于找到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da;&da;發丘驅邪!
這是一個大系統,裏面對各種邪物的形成原因、以及什麽東西能克制它們都有了一個非常詳盡仔細的介紹,我看了一遍以後也是心中大爲驚歎,想不到這個世界上的這些髒東西竟然有如此之深的門門道道,僅僅是一看便徹底看進去了,不知不覺就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也到了去火車站的時候了,李叔和周敬基本上都已經準備好了,就差我了。
其實我也沒什麽行李,随身就帶了幾件兒換洗的衣服,後來猶豫了一下,爲了防身幹脆把百辟刀也拿上了。
當然,我防的不是人,而是那種東西。
對于這一點我心裏也是沒譜的,不過發丘秘術裏說但凡是那些陰穢之物,都非常懼怕沾過血的兇器,就是屠夫手裏的一把殺豬刀都異常畏懼,而我這把百辟刀在墓裏埋了那麽多年血槽裏的暗紅色血迹仍舊非常明顯,不知道以前殺死了多少生靈,絕對是辟邪的“神器”了,帶上絕對是沒有壞處的,畢竟我這一次去江西可是解決我身上的這點破事去了,難免要和那種東西打交道了,有備無患!
當下,我給那把百辟刀換了個普通一點的刀鞘就帶着周敬和李叔啓程了,到了火車站以後給百辟刀辦托運的時候倒是沒費什麽勁兒,畢竟這把刀保存的極爲完整,換掉刀鞘光看刀刃的話,簡直和現在的一些刀劍差不多,沒有一點的**的痕迹,根本不像是墓裏出來的東西,别說是安檢的那幫人了,就算是和我一樣同樣倒騰文玩買賣的,如果沒點眼力的話,我估計他也照樣認不出這東西的來曆!
保守估計,現在的古玩行業裏,能瞧出這百辟刀來曆的不足一成,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
李叔也知道我身子弱,一連坐二十來個小時的車有些受不了,所以給我訂的是軟卧的票,好在現在不是假期,車上的人也不多,我們三個人就占了一個軟卧間,因爲不是去旅遊,我心情也不是太好,上了車以後和李叔草草聊了幾句便穿着衣服睡覺去了。
現在是夏天,車廂裏的空調開得不而我穿的單薄,可能是着涼了的原因,大概晚上三點左右時候,我就被一陣劇烈的腹痛給折騰醒了,感覺就像是小肚子裏的腸子擰在了一起一樣,疼的渾身直哆嗦,連忙一咕噜從卧鋪上爬起來就準備去上廁所。
車廂裏黑洞洞的,列車員這個時候已經把過道裏的燈全都關了,隻有慘白的月光從車窗射進來,讓這地方看起來有點滲人。
李叔已經睡下了,輕輕的鼾聲在車廂裏回蕩着,不過住在我對面的周敬倒是深更半夜的還沒睡,盤腿縮在床鋪上的一角,在他前面放着的便是周老爺子的那一副白鼍龜甲了,想不到周老爺子竟然把這好東西也傳給了他了,小家夥聚精會神的看着灑落在床上的白鼍龜甲怔怔出神。
我一看他這模樣,還以爲他是睹物思人了,有些想念起了自己的爺爺,畢竟他再怎麽樣也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估計都沒離開他爺爺,驟然和周老爺子分開心理肯定難受。
我也是一陣不忍心,畢竟周老爺子是因爲我才出事的,當下就開口安慰了他幾句。
誰知,周敬這小子竟然還不搭理我,估計還是心裏再怪我,小家夥一口認定我就是害死他爺爺的罪魁禍首。
得,咱哥們好歹也活了二十來年了,總不能和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吧?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桌上取了紙就準備去廁所。
“等等!”
周敬忽然開口叫住我了,我扭頭一看,發現他仍舊在盯着那些白鼍龜甲看,隻不過眉頭鎖的很緊,也不知道在沉思着什麽。
我站門口等了半天見他不放一個屁,頓時有些郁悶:“有話能不能直接說?沒看哥們正憋屎着呢麽?沒聽過憋屎不是病,但憋起來真要命啊?”
“這趟廁所你去不了!”
周敬忽然擡起頭看了我一眼,列車裏朦胧的燈光下,他的面色有些怪,又有些隐隐發白,緩緩道:“聽我的話,不想死的話就在這裏等一會兒再去!”
“神經病!”
我低聲咒罵了一聲,這小子也太壞了,雖然你爺爺的事兒我确實是有一定的責任,但那也是無心之失啊,我哪知道給我蔔一卦老爺子就會出事?你小子現在至于這麽整我不,老子拉個粑粑你都橫加阻攔的,當下就準備說這小子兩句,結果這不争氣的肚子又開始鬧騰了起來,這一波來的更狠,疼的我黃豆大小的汗珠從腦門子上一個勁兒的往下滾,當下也懶得和這小子墨迹,調頭就往廁所走,結果剛出門就聽到軟卧間裏傳出一連串叮叮當當的響動,周敬這小子竟然從軟卧間裏竟然追了出去,在我身後喊道:“喂,這廁所你這不能去,而且你的發丘印沒帶!”
還他媽的管個鳥發丘印呢,再墨迹一會兒老子都拉褲兜子裏了!
我心裏暗罵一聲,加快腳步沖進了廁所,哐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幹淨的東西再加上空調吹的着了涼,我這肚子疼起來是真要命,足足在廁所裏蹲了半個多小時才終于好了一些,起身沖水後提了褲子正準備回去睡覺,結果廁所的門這個時候卻打不開了,任憑我怎麽使勁門把手就是擰不動!
更加詭異的是,廁所裏的溫度在急劇下降,陰冷陰冷的,凍得我渾身一哆嗦。
這種情況我也不是頭一回遇到了,鬼使神差的想到了走之前周敬和我說的,整個人頓時如遭雷擊。
他媽的,該不會又是碰上髒東西了吧?
這衛生間如此狹門又打不開,真他媽要是碰上髒東西的話,那老子可真就是被甕中捉鼈了,跑都沒地方跑!!
心裏雖然怕,但這種破事連續經曆了好幾次,我也不像之前那麽慌張了,緩緩退後到車窗跟前,貼着車窗借力準備直接踹門,哪怕踹不開也能驚動列車員過來救我,結果還不等我付諸行動,就感覺一雙冷冰冰的手貼在了我腰上,從後面将我環抱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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