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先有些力不從心的,卻是肖劍,他在那幻境中折了一柄法寶,已是氣急攻心,氣血翻騰之下還未來得及怎麽恢複就又加入了戰鬥,卻見他出劍雖然仍然淩厲非凡,但身法确的确是少了幾分靈動。
“噗!”
“噌!”
“刺啦!”
卻是那宮本一拼着被幽幽姐的匕首劃中,以一個詭異的弧度把刀側拍在了肖劍的胸口,這一擊勢大力沉!
青玄道長手上木劍一脫,隻見那木劍便已如驚雷閃電一般劃破了宮本一的衣衫,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驟起的這一殺招,終究還是被他躲了過去!
卻在這時,宮本一嘴角的突然勾起一抹冷笑,他的身後升起一個幽靈狀的氣團,氣團在轉瞬之間翻滾成了一個日本戰國大将的樣子,隻見那大将身長兩米,身着藤甲,手擎武士刀,端得是魁梧霸氣。
“式神!”青玄道長和幽幽姐異口同聲地驚呼出聲。
我心下一慌,肖劍已重傷而無再戰之力,而宮本一卻又招出了他的式神,此消彼長之下恐怕我們五人是兇多吉少了!
式神擡腳,往前重重一踏,一股蓬勃的氣勁自其腳下向四周席卷而去,一行幾人都被震推幾步,而離得最近的幽幽姐和小白甚至直接被震飛了去。
一點寒芒在我眼中漸漸放大,宮本一趁着這個機會殺我來了!
——是因爲快要死了麽,所以終于進入了這種把時間變慢的視角了?
可那又有什麽用?現在的我全身都被一股寒冷莫名的氣機鎖定,哪怕是眨一下眼都力不能及。
這回,真踏馬玩兒完了……
嘶……嘶……嘶……
像是倒吸涼氣的聲音,也像是氣球放氣時氣流摩擦的聲音……
那股氣機突然消失了!
我連忙坐倒在地,接了個懶驢打滾,狼狽不堪地避了開去。
宮本一如受重創地跌倒在地,也露出了他身後的景象:
那式神一臉驚恐地被什麽東西撕扯着,身體一塊一塊地消失着!
不隻是它,因爲那種把時間變慢的視角,讓我也能看得到更多平時看不到的東西——鬼!
這座本應該屬于人類的城市,已經被各種各樣奇形怪狀的鬼物占滿了!但無一例外的,這些鬼物都在一臉驚恐地看着自己的“身體”一點一點地被什麽奇怪的東西撕扯着,吞噬着……
我突然想起那隻在電梯裏向我求救的鬼!
難道他所害怕的,就是現在的這一刻?
不好!
昏迷在地上的肖劍身上也在緩緩剝離着什麽……是他的生魂!
好友的狀況已經由不得我慌張,我大喊:“青玄道長!快!朱砂!”
青玄道長現在未開靈眼,但式神的樣子已經說明了一切,他如夢初醒般把自己地上的灰白布包撿了起來,從中掏出一盒紅色朱砂,向我扔了過來。
我來不及解釋,把那盒朱砂握在手裏運起丹田中僅存不多的熱流,将那不知名材料的木盒子淩空捏碎。
朱砂灑下,在陽光的照射下紅得像血,我舞動雙手,将朱砂拼成一塊又一塊的符咒打向肖劍。
鎮魂符!定魂符!搜魂箓!安神箓!
一道又一道的符箓終于讓肖劍的生魂回歸了身體,也耗盡了我體内爲數不多的氣力。
那種奇異的狀态突然消失了,瞬間爆發後的虛弱如潮汐一般瞬間吞沒了我的意識,我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這一段不想挖坑,但主角必須昏死過去,所以隻好先用第三人稱視角寫一段了————————
天空中有一道高傲又暴戾的身影浮現,介于真實與幻象之間。迷糊間看不真切,粗看像是一隻大鳥,細看卻又像是拖着巨大尾巴的蛇類動物,而所有的靈體都在以一種似緩實快的速度向它的口中飛去……
它在吞噬着這些靈體!
宮本一捂着額頭晃晃悠悠得站了起來,即使強橫如他也無法用這麽快的速度消化掉與式神切斷聯系的巨大反噬。
“你們……”他剛想說些什麽,又看着所有人一臉震驚的樣子看着自己的身側,于是也轉身呢看去,這一看……便愣了下去,口中還喃喃着“七八七八”之類的音節,那樣子哪裏像是個劍道宗師,倒卻像是個忘記自己名字的傻子……
“豈……豈噶伊嘛斯!豈噶伊嘛斯!”宮本一突然發瘋一般的喊了起來,提起自己手中的劍直指天上的怪蛇,大喊着一些聽不明白的日語,情緒激憤。
可即使宮本一的情緒怎麽激憤,怎麽瘋狂,那天上的大蛇卻都沒有什麽反應,似乎看不到他,或者壓根不在乎?
是啊,它何必在乎……連宮本一的式神都被他輕而易舉的吸攝入腹,宮本一又如何奈何得了它?
或者說……在場的每一個人,又有誰能奈何得了它……
它的吸攝還在繼續,一個又一個驚恐的靈魂被它吃掉,它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凝實。
“咛!”似乎是在向這個世界挑釁一般,吸攝完魂魄的它就那樣長鳴一聲便遠去了,但就是這一聲長鳴,卻壞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