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定海衛中

靠上碼頭,系好纜繩。

一下船的蕭顯和毛烈,就看到熊熊火把的照耀下,那位全副武裝的張四維張指揮已經帶着幾個人在碼頭上迎接了。

迎了兩步,張四維充滿熱情地朗聲說道:“哎呀呀,徽幫與定海衛關系密切,蕭舵主遠道而來,定海衛不勝榮幸!”

“蕭舵主和諸位徽幫兄弟們辛苦了!今晚就在定海衛中歇息一晚,也好讓我們定海衛盡盡地主之誼嘛。”

蕭顯也是上前,打了個哈哈:“張将軍言重了。我們這些人,都是下海讨食之人,每天風裏來雨裏去的、趕海蹈浪是分内之事,也沒什麽辛苦不辛苦的。”

“倒是将軍是官、我們是民,将軍能夠如此折節相待,我們更是應該感到萬分榮幸才是呀!”

張四維連忙大笑一聲,朗聲說道:“哈哈,什麽官不官、民不民的?咱們都是爲了一方百姓的安甯。徽幫與民公平交易、活人無數,我們守護海疆、抵禦倭寇,大家都是爲了百姓着想嘛。”

“大家都是朋友,就不要說那些見外的話了。”

張四維抱拳向徽幫的一衆弟兄們見禮之後,才又雙眼放光似的朝着毛烈見禮道:“毛公子果然是信人!昨日說是願意幫官府與徽幫說情,今日就坐船出海了。”

毛烈雙手一拱,微笑着回答道:“此事乃是義之所在,無所謂幫官府還是幫徽幫的。隻有剿滅了爲非作歹的陳思盼,我們浙江福建一帶的百姓們才能平安生活不是?”

“而且,毛烈答應了的事情,自然是宜早不宜遲嘛。”

張四維聽了毛烈的話,卻是将大拇指一挑,大聲稱贊道:“好一個義之所在!”

說着,張四維扭頭向跟在自己身後的幾個人說道:“你們别看毛公子個頭不小,但是他卻是昨日才冠禮的。”

“不過,雖然毛公子年方十五,但是卻是荊川先生唐順之的得意弟子,學識淵博、甚得緒山先生、龍溪先生、荊川先生三人的看重!”

“昨日毛公子的冠禮,你們是沒有到場,我去的時候,滿場到賀的賓客們都是對毛公子贊不絕口啊!”

“其中就有以前經常與我們打交道的餘姚縣令、如今的湖廣巡按禦史胡宗憲胡大人和咱們的頂頭上司丁湛丁大人。”

“昨日在閑聊時,丁湛丁大人說起如今咱們海道的困局,結果人家毛公子二話不說,主動請纓來幫咱們海道去和徽幫汪幫主說情,要憑借自己的才能去說服徽幫與咱們合作、共同剿滅爲害的陳思盼那幫賊寇!”

一番話後,張四維身後的那幾個人連忙向毛烈大禮拜見,稱贊之聲不絕于耳。

毛烈連忙躬身回禮,朗聲道:“不敢當諸位大人如此大禮!”

“俗話說,國家危難、匹夫有責嘛。”

“毛烈雖爲一白身之人,但是在此百姓遭難之際,也是應該出一份自己的力量的。正如毛烈方才所言:義之所在,爲百姓生計即爲義。無論是幫官府還是幫徽幫,都是爲了百姓不再受陳思盼賊寇擄掠而爲之、爲了萬千百姓的生計所考慮。”

“毛烈不敢當大人們之禮啊。”

“好!”

幾位大人們聽了毛烈一言,頓時齊聲喝彩起來:“好一位年少義士,好一句國家爲難匹夫有責!”

張四維此時才将自己身後的幾人進行了介紹。

正如毛烈的猜想,那幾人都是定海衛中的千戶、百戶們。

大家一番客套寒暄後,在張四維指揮的帶領下,魚貫進入定海衛中入席。

當然,能夠入席的也就是定海衛的幾位軍官們,徽幫這邊也就是蕭顯和十來位船主。

毛烈既不算是定海衛之人、也不是徽幫主事,不過在張四維先前的那般介紹下,定海衛衆人倒是以貴客的方式進行了招待,甚至要比對徽幫管牍王清溪的招待更要熱情一些。

趁着酒席未開,毛烈向蕭顯和王清溪那邊張望了一眼,卻發現蕭顯也是朝着自己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對視一笑,并未出聲說話。但是毛烈知道,蕭顯已經明白了定海衛這樣區别對待的用意。

而在王清溪的臉上,毛烈卻是發現了一絲的陰翳。

心中暗歎了一聲,毛烈知道這個王清溪正如同蕭顯所說的那樣,果然是有些小聰明,但是卻不是一個能成大事、設良謀之人。

片刻之後,定海衛準備的酒菜陸續上了桌面。但是,這桌酒菜卻并非有任何的豐盛、而是略有些寒酸。

換過了裝束的張四維指揮,作爲主人滿臉愧疚地抱拳向徽幫衆人緻歉道:“諸位!本來呢,徽幫弟兄們遠道而來,我定海衛理應是大魚大肉、美酒佳肴來招待的。”

“隻是,前段時間那陳思盼派了五十條廣船闖入了金塘水道,截斷了咱們定海衛和甯波府之間的通道,以緻于甯波府無法給定海衛上運輸補給過來。”

“咱們定海衛的情況,想來徽幫弟兄們也是知道的。自從太祖遷海之後,這麽偌大的舟山島上是一個平民百姓也沒有,而定海衛又是海道衛所,不能像那些陸地的衛所那般開田種地、屯田養兵,隻能靠着甯波府的補給度日。”

“金塘水道被陳思盼賊寇截斷之後,定海衛中已經是有些日子禁酒禁肉了。這次徽幫弟兄們前來,我定海衛的弟兄們才能有今日這般的有酒有肉了。”

“說起來,我定海衛今日還是托了徽幫弟兄們的福啊!”

“不過,今天的酒菜,是我定海衛囊中羞澀,對徽幫弟兄們虧欠下了!”

“隻要徽幫弟兄們同意與我們官府合作,将陳思盼賊寇們一舉剿滅!我張四維今天在這裏立誓,以後隻要徽幫弟兄們看得起咱定海衛,願意上舟山島上來,我定海衛必定是酒肉管夠、賓至如歸!”

說着,張四維端起酒杯,大聲說道:“今日,張四維有愧徽幫弟兄們,就自己罰酒三杯、以示歉意!”

說罷,仰脖倒酒,張四維連幹了三杯酒。

其他定海衛的軍官們,在他們頂頭上司自罰三杯後,也都舉起了手中的酒杯,齊聲道:“今日是定海衛虧待徽幫弟兄,我等也随将軍罰酒三杯!”

“日後若是徽幫弟兄們再來定海衛,我等必然令徽幫弟兄們賓至如歸、到了定海衛就如同回家了一樣!”

定海衛衆人這般的慷慨緻辭,倒是令場面一時熱烈了起來。

徽幫衆人們都是豪爽之人,見定海衛這些大人如此作态,自然也都豪氣展放,舉杯陪飲了起來。

熱烈的酒席一直持續到了午夜,大家才面紅耳赤地散席,在定海衛安排好的房間休息去了。

毛烈,卻是在席間巧妙地周旋,并沒有喝醉。

進到定海衛安排的客房之後,毛烈開始細細地品味今天在這舟山定海衛中發生的事情,心中暗暗地提醒着自己,不能因爲自己是後世來人就輕看這些古人。

這些古人們,除了眼界和信息量沒有後世那麽的廣闊,但是單憑智慧來講卻是要比後世之人強上不少的。

就拿今天張四維來說,言語之間就無形地将毛烈自己歸類到了親近官府的一類人中。寥寥數語,就在自己和徽幫之間埋了一顆隐形炸彈。

而且,幾句話的工夫,就能把初次接觸的定海衛和徽幫之間的關系,渲染得如同老友那般的熱烈。

也是幸虧得毛烈自己小心,應對得當,沒有讓張四維将自己歸類于親近官府之人的企圖得逞,要不然的話,說服徽幫的難度肯定會大增。

畢竟,自己算是一個曆史的蝴蝶,不能保證以後的曆史不會因爲自己的變化而發生不可預料的改變。

短短一晚上時間裏發生的事情,真是令毛烈眼界大開、思緒萬千!

或許有着酒精的作用,沒過多久,毛烈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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