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肚子啊~”某人“痛苦的”發話了,“想不在這個節骨眼上鬧肚子,這是天不助我大蓬萊,非我之願啊”頓了一會兒之後,某人好似做出了一個很艱難的決定一般,對着項平逍哭喪着臉道,“幸運的小子,這次我隻好讓你了,要不以我蓬萊弟子之威能,你絕對走不過三招!你要感激我啊!~哎呦,我肚子疼~~~~~~”
“呃那個”項平逍聽得一愣一愣的,剛想說點什麽,對方卻又搶先一步道:“好了!我接受你的感激!就此别過!”然後,便飛身離去了,倒是完全沒有因爲“肚子疼”而影響身手。
一時間,全場?然,再看那看台上蓬萊派的席位,那一幫子人早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消失了,隻留下一堆垃圾
“切~這都什麽人啊”
“他們的三個弟子好像是全場皆敗吧?這次連打都不打就跑了”
“吹得那麽狠,不過是紙老虎”
“那蓬萊老仙真的平過瓊天劍聖麽?”
“八成也是吹牛”
“”
全場一片噓聲四起,盡皆是對蓬萊派的鄙視之情;玄奇道思及往事,腦門上也是青筋直爆,直歎當年着了蓬萊派那下三濫的道,給人家當成了吹牛的資本。
“咳,咳”今日主持比鬥的景雲見狀清了清嗓子,按下全場紛纭;然後宣布:“由于蓬萊派倪俊放棄比鬥,項平逍不戰而勝;至此,分組比鬥全部結束;時下已近午時,請各位先用午膳,稍事休息,下午便開始淘汰賽。”
“獨孤前輩!”景雲話音一落,人群正待四散之時,忽有一聲傳來,大家循聲望去,原來是一名名花谷弟子。
“嗯?”獨孤無欲遂而應道,“不知這位少俠尊姓大名,有何見教?”
那名花弟子一拱手,答道:“不敢,不敢!晚輩名花谷費泉,有一事不明,想請教一下您所力薦的項少俠。”
“我?”項平逍一愣,故作茫然狀看向獨孤無欲。一邊的景雲心下也琢磨:“這費泉對平逍有疑問不私下去問他,卻當着在場武林衆人的面直問師父,分明是擺平逍和師父上台;看來他要問的問題,不簡單哪;不知到底是他要問呢,還是”想着想着,景雲不由得看了看一旁默不作聲的花柯健,花萬裏與葉楓秋,淡然一笑。
“噢?”而獨孤無欲則先是左手微擺,示意項平逍保持淡定,又和晴天明夫婦交換了個眼色,然後微笑道:“請問費少俠有何疑問呢?”
費泉又分别向項平逍和獨孤無欲做了一揖道:“素聞魅邪天武藝絕頂超群,項少俠作爲其傳人,在小組比鬥的表現也是非常的出色;但在下奇怪的是,項少俠從少聖大會開始,除了那偶爾展現的奇妙輕功之外,卻也使着古蜀盟的‘七星劍法’,這是何故?難道說項少俠同時也投入了古蜀門下麽?否則這‘七星劍法’,又從何處習得?”
此語一出,人群中立時圍繞着項平逍和古蜀盟議論紛紛起來——确實,項平逍在小組比鬥中,除了适時使用了一下“幽冥鬼步”之外,一招“天逸劍訣”也沒用過,反而用的都是晴書韻才教他不久的“七星劍法”,這也是晴書韻的計劃之一,事先已和獨孤無欲等打過招呼了。
“這”項平逍面對着圍觀人群,“似乎”是有點語塞。
“噢~是這樣的,”晴劍霄此時站了出來,意似要替項平逍解圍,“項老弟與我志趣頗是相投,又都對彼此武學頗感興趣,所以有過一番研習,互相傳授了一些招數,此事,師父和師兄師姐們也是知道的。”——其實晴劍霄這麽說,也不能完全算胡掰:那晴書韻的七星劍法,本就是之前在家和自己研究武學的時候學來的,他這妹妹天資絕頂,再加上功力本身就高深莫測,所以任何武功招式,隻要看過一遍,很快就學會了。
獨孤無欲聞言微微點頭,景雲也溫文爾雅道:“武學切磋,互相交流,共促進步應是好事,隻要不是單方面惡意偷學,我們古蜀盟也不太在意門第之别。”
景雲言畢,在場其他幾位古蜀首座也是點頭稱許。而另一邊以玄奇道爲首的昆侖衆人,卻是露出了些許不以爲然的表情。
“噢~原來如此,”費泉聽聞此言,點了點頭,突然又斜眼一望項平逍道:“但少俠在攻擊時隻用了‘七星劍法’,不知是覺得尊師魅邪天的武學太弱,無法攻克對手呢?還是覺得對手太弱,不屑于用出尊師的功夫呢?”
費泉問畢,在場衆人又是一陣紛纭——稍有點心思的人都能聽得出費泉此話問得甚是險惡——如若項平逍選擇前者,便是自認魅邪天武學不甚入流;若選後者,便是當衆擡高魅邪天以貶低了在場衆門派的武學,更是貶低了古蜀盟的武學;真可謂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叫人難于回答。
費泉似也被自己這刁鑽的一問感動了,得意洋洋的看着項平逍,還偷偷向葉楓秋比了一個“搞定”的手勢——其實,費泉不過是名花谷中一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弟子,怎能有此能耐?這一切,包括問話的思路,設計,都是葉楓秋交待他去辦的——要說在項平逍故意隐藏其真正劍法的這件事上,最在意的人就是他葉楓秋了,便一心想探個究竟——要是私下去問去查,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怕是會讓人随意搪塞,有意隐瞞;不如在大庭廣衆之下以巧言相逼,衆目睽睽之下,項平逍那傻小子說不定還會因爲一時緊張而說漏了嘴;但自己畢竟是參賽之人,又是名花谷新一代的代表,親自出面未免不妥,不如托個師弟去攪和一下,無論成敗,都于自己無甚損失。
“我哪有隻用‘七星劍法’?”正當那許多圍觀之人都爲項平逍面對的刁難或可憐或幸災樂禍之時,項平逍卻是一副好無辜的樣子,道:“我明明是将七星劍法的精妙之處融入了我師父的獨門絕學‘無影神劍’中,你怎麽說我隻用了‘七星劍法’?”
“哈?什什麽劍法?”本來自認勝券在握的費泉猛然一愣,在場衆人也是一片嘩然。
“‘無影神劍’啊,”項平逍依然是那副天真無辜的模樣,又像猛然憶起什麽似的,一拍拳頭道,“哦!我想起來了,師父說過,這無影神劍劍招迅猛無比,武功稀松平常的人,是看不到這神劍的劍招的,難怪你”說到此處,項平逍連忙以手捂嘴,一副來不及收口的樣子,接着連連對費泉道着“抱歉,抱歉”
“你!你!你!”偷雞不成蝕把米,費泉此時肺都快氣炸了,還想反駁,誰知那晴劍霄卻又搶先一步道:“哎,項老弟這‘無影神劍’确是神奇,隻要一不注意,就完全看不見了,好在我精神夠集中。師父,爹,娘,你們說是不是啊!?”說着,還朝着獨孤無欲和晴天明夫婦一望。
獨孤無欲與晴天明夫婦聞言,皆是挑了挑眉毛,微微一笑,默默點頭。
這一點頭可不打緊,全場便像是炸開了鍋一樣,大家交口稱贊着項平逍那“無影神劍”是多麽神妙,并“順便”說明一下自己十分清楚的看見了他的劍招路數。
而玄奇道等昆侖三聖,則是面面相觑,不知這獨孤無欲和晴天明葫蘆裏面賣得什麽藥;雖然不解項平逍隐藏劍法之意,但倒也懶得多管閑事,于是皆默不作聲。昆侖八秀們便也帶着種種疑問,各自莫名不語了。
而葉楓秋心裏卻是一陣倒騰:“好小子,看上去一副傻樣,想不到這一口反咬得這麽漂亮!是他扮豬吃老虎,還是有人教他?這晴劍霄,獨孤無欲和晴天明夫婦也都爲他幫襯,看來他們之間的關系的确不簡單……罷了罷了,還是待到有機會與其比鬥之時,再手底下見真章吧!”
“呵呵,費少俠,如此解釋,不知你滿意嗎?”待到議論聲漸小,景雲笑容可掬的問向已經完全懵了的費泉。
“我,我…….”費泉此時臉上一陣青紫,那圍觀的衆武林人士的鄙視之情現在是好順暢的從蓬萊派身上轉移到他身上了,真叫個尴尬無比。
“好了,泉兒,快向項少俠以及獨孤掌門道歉!”一直默不作聲的花柯健此時終于發話了。
“師……師父…….”費泉小聲支吾,偷偷瞄了一眼葉楓秋,葉楓秋卻是微微搖頭,完全不看他,隻上前一步,對景雲和項平逍拱手道:“我師弟年少不懂事,望二位海涵,我代他向二位陪個不是了!”
此時,花萬裏也站起身來,對獨孤無欲一拱手道:“獨孤兄,門下管教不嚴,是我之過,望多多海涵。”
“诶,花兄言重了,言重了!”獨孤無欲亦起身回禮。
接下來,費泉鄭重賠罪,一幹人等又寒暄了幾句之後,這場鬧劇便劃下了句号。
而一衆武林人士,也各自結伴吃飯去了
蔭蔭蒼翠,缈缈輕雲和着一陣陣飯菜的香氣缭繞在山間;山腰上一方岩地随着蜿蜒的山勢被切割成了一塊塊小平台,上面依着山壁之形攀附着一個個精巧的庭閣,以鐵索圍固,以懸廊相連,每個庭閣中都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桌椅闆凳;緊靠淵谷山澗一側,則由紅木圍欄圍起,以免有人不慎失足;山谷對面幾幕小瀑穿風躍石而下,不時濺起星星水珠,在翠色輕煙的襯托下,别是一番景緻。
這便是古蜀盟中的飲食之所了,名喚“清馐閣”;一衆武林人士,便在此處用膳。
“喂,問你們個事兒啊?”一身穿黃布襖的大漢一邊吃着飯菜,一邊對着同桌的武林人小聲道,“剛才啊,我看見晴元帥夫妻倆和他們兒子還有那個項平逍,連帶着幾個古蜀盟弟子在那邊那個大桌子上吃飯,走過的人幾乎都和晴元帥好好的打了聲招呼,并且就近坐下了,獨孤盟主也不例外;唯獨就是那花谷主和玄掌門,招呼是打了,但是卻帶弟子們坐的老遠,這晴元帥他們周圍,當時也不是沒有空位啊,怎麽他們間,是不是有什麽矛盾?”
“咳,”同桌一個身套皮甲的小個子聞言,咂了一口酒,笑道:“這獨孤盟主和晴元帥一向交好,這江湖上是人都知道;那玄掌門和昆侖那幫子人嘛,通常都是不太合群的,有這種舉動也不奇怪;至于花谷主嘛”
“花谷主怎麽樣?哎,喝口酒,喝口酒,繼續說啊!”布襖大漢忙給皮甲小子添了一碗酒,急催道;同時,這話題也引起了同桌其他人的興趣,紛紛湊過耳朵,直等皮甲小子往下說開。
“嘿嘿,你們聽過‘花柯雄’這個名字嗎?”皮甲小子又喝了一口酒道。
“聽過,聽過!”同桌另一個戴着草帽的青年說道,“好像是花谷主的侄子,英年早逝,據傳聞是爲情自殺!”
“不僅如此,”同桌又一個綁着頭巾的中年人搶着接道,“這花柯雄死了也就罷了,可還累得他父親,也就是花谷主的胞弟花萬尺,不堪喪子之痛,走火入魔,危害武林;最後,不得不逼得花谷主親自動手,大義滅親,才了了這樁禍事啊!”
“哎呀,還真是慘哪”布襖大漢唏噓一陣,忽又道,“可這和我的問題有什麽關系?”
這一問之下,滿桌人的眼光全又轉回到皮甲小子身上。
皮甲小子環視一周,故作神秘道:“那你們知道當年讓花柯雄飽受情傷,遂而自殺身亡的人是誰嗎?”
“是誰?”桌上其他人異口同聲。
“當今皇帝的寵妃,昔日的天下第二美人,也是晴夫人的胞姐——水甯馨!”皮甲小子這話說的可是铿锵有力。
“是她?!”全桌人聞言,一片嘩然。
“這事兒你怎麽知道的?”頭巾男還有些不置信。
“我一個朋友恰好是當年花柯雄的小厮,嘿嘿。”皮甲小子得意道。
布襖大漢點點頭道:“原來如此,難怪花谷主不願與晴元帥坐一起了,你們說他是不願觸及往事呢?還是因爲甯妃的事情連帶着記恨晴元帥夫婦?哎,你們怎麽不說話了?”
見桌上其他人面色突然轉冷,安靜下來,布襖大漢頗覺奇怪;又猛然望見草帽少年不停向自己使眼色,心下頓時一陣忐忑,戰戰兢兢往後一望——“哎呀呀,葉少俠,您什麽時候在這的?呵呵,呃在下已經吃完,就先告退了,您慢慢享用哈!”
話畢,布襖大漢便三步并作兩步,迅速離去了;桌上其他人見狀,全部好識趣的依葫蘆畫瓢,一哄而散;隻留葉楓秋一人在庭中冷笑搖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