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仲在她的示意下輕輕抽出一根,果然是做好标記的那一根,接二連三又試了幾次,每次都是同樣的結果。
“老匹夫安敢欺我哉!”聞仲登時暴跳如雷。
不過事到如今也隻能跳跳了,難不成還拎着劍殺上朝廷?再說他也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是杜元銑忽悠他,這筆帳隻能留到以後再算。
距離出兵的日子還有一段時間,不管是邊關的将士還是四鎮諸侯的人馬都需要一段時間的籌備,聞仲覺得自己是不是需要預備些什麽,這是出去打仗,又不是小孩過家家,未雨綢缪才不至于到時候手忙腳亂。
首先想到的就是兵器,要是能有後世的那些熱武器的話,這仗就不用打了,直接一發洲際導彈過去什麽事都解決了。
就算沒有導彈,每人端把微沖也能直接碾壓。要不火槍也行,對付這群拿着青銅武器的原始人,那就跟玩似的。
當然,這些隻是想想,根本不切合實際。這個時代,别說火藥,就算是鐵器都很少見,用青銅做槍管的話,估計打不了幾發子彈,槍管就得融化。
除了武器之外,聞仲再能想到的就是兵種,現在出征的人馬還都沒有就位,不過可想而知,像這種雜牌軍肯定戰鬥力高不到哪去!
兵卒都來自不同的軍隊,别說配合,不給你搞内亂就已經算是給他這個太師面子了!
冷兵器時代,騎兵肯定是要有的。相對于現在普遍使用的戰車來說,不管是從機動性還是沖擊力上,騎兵都要甩他七八條街。
不過現在軍中的馬匹大多是作爲運輸工具來使用,最多拉拉戰車,或者成爲斥候的代步工具。稍微騎術再精湛一些,也就是在馬上挽弓搭箭,作爲騎射來用。
這個有搞頭!聞仲拿現在的騎兵和後世的騎兵相比較,很容易就得出一個結論,不是這些當權者不想發展騎兵,而是沒有形成騎兵的必要條件。
光秃秃的馬背上,隻有獸皮或者麻布制成的墊子,連個馬鞍馬镫都沒有,軍士在馬上毫無借力之處,就算是天大的本領也在馬背上施展不出來。
聞仲根據後世對馬鞍的印象,親自制作了一張草圖,把包括馬鞍,馬镫甚至馬凱在内的裝備都做了詳細标注。
先找工匠按照圖紙打造一副出來試試效果,畢竟他對這些東西的了解僅限于遊戲或者影視資料之中,并沒有見過實物,對于性能上不敢保證。如果好用的話,再在軍中大範圍推廣。
除了騎兵之外,聞仲還想到了一些大型的機械設備,比如車驽,雲梯,抛石機沖擊車。這些東西他都沒有在現在的軍營之中看到,也都畫下草圖着工匠先打造一個樣品出來。
檢驗這種戰争武器的效果聞仲可不在行,還需要專業人士說了才算。當然,這裏的專業人士說的并不是那些磚家叫獸,這個時代還沒有誕生類似的物種,爲了檢測這些東西的性能,聞仲找來了朝中的一些武将,包括他比較熟悉的黃衮和朝乾在内。
“這是個什麽物種?”黃衮指着被馬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戰馬有些驚奇道:“莫非是太師從那裏尋來的神獸坐騎?”
“馬呀!”聞仲忍不住翻翻白眼,你還号稱身經百戰呢,不會連戰馬都不認識吧?
“這是馬匹?”黃衮從來沒想過戰馬還能這樣打扮,不過在戰馬上負擔這麽重的東西你确定有用?
這些東西都是用青銅打造,一套下來怕是不下上百斤,再加上一個士兵的重量,這馬還能跑的起來才怪?失去機動性的馬匹基本上就是廢了。
這麽想想黃衮忍不住搖搖頭,畢竟還是小年輕,考慮事情不周全,若是騎着這麽一匹戰馬上戰場沖擊趕不上速度,逃跑還拖後退,真不知道這太師大人是怎麽想的。
看到黃衮搖頭,聞仲心中有些不服氣,湊到他跟前說道:“要不黃将軍上去試試?”
“好吧!”誰讓自己跟這貨比較熟識呢,這個苦差事他不來誰來。
“這個是馬镫!”聞仲親自把黃衮扶上戰馬,自習的爲他介紹每一個裝備的具體用途:“可以把腳踩在這個上面!”
好像有點意思!黃衮把腳伸進馬镫之中,雙腳找到借力之處,心中充滿了踏實感。
馬鞍牢牢的捆綁在馬背之上,确實要比光秃秃的馬背要牢靠許多。
“殺!”黃衮不虧是久經沙場的老将,手中一杆馬槊揮舞的呼呼生風,連續刺穿幾個木靶竟然沒有感到半點吃力。
“好!”其餘武将也看出們道,這狀态比起在平地上戰鬥竟然沒有絲毫遜色之處。
“嗯!”黃衮滿意的點點頭,翻身下馬跟衆人彙集:“這種……住手!”
剛想給同僚講解一下馬鞍的好處,卻看到聞仲挽弓搭箭竟然對着馬匹急射,來不及阻止之下隻能大喝一聲住手。
馬是一種忠誠的動物,尤其是對他這種經曆過戰場洗禮的将軍來說,已經不再是把它簡單的當做坐騎來看待,更多的是當做夥伴,更有甚者是生命的一部分。
這匹馬雖然不歸他所有,卻是一匹難得的寶馬良駒,眼見得聞仲如此暴殄天物,怎能不讓他肝膽欲裂。
他這麽猛然一聲叫喊,讓聞仲吓了一跳,手一哆嗦松開了弓弦,箭矢如同離弦之箭……這句好像是廢話。
以聞仲現在的膂力,就算是倉促之間射出一箭也是非同小可,羽箭正中那匹馬的馬腹之上,箭尖與馬凱接觸的地方擦出一溜火光,強大的力量讓戰馬一個趔趄,好懸沒有摔倒在地。
“你幹什麽?”聞仲回頭茫然的望着黃衮道:“不知道人吓人會吓死人的?”
“我幹什麽?我到要問問你在幹什麽?”黃衮一個跨步來到聞仲跟前,也顧不上身份高低尊卑之分,直接用手指戳着聞仲的額頭:“你竟然用箭去射戰馬?還是用的重箭頭,萬一這馬匹有個三長兩短,老夫唯你試問!”
箭頭分爲兩種,一種是平常箭矢,也就是箭杆削尖直接拿來使用,最多在箭尖上包上一層銅皮。還有一種就是聞仲使用的這種,直接用青銅鑄造的箭頭,殺傷力更爲巨大。
對于黃衮的怒氣,聞仲并沒有在意,讓他腹诽的隻不過是這貨隻有三十多歲,狗大的年紀竟然也敢稱老夫。
“我就是想試試馬凱的防禦力!”聞仲委屈的聳聳鼻子,我這有錯嗎?
“回來我再給你算賬!”黃衮丢下這麽一句話火急火燎的去勘察戰馬的情況,其餘幾個武将也趕忙跟了過去,一匹上好的戰馬不管是在哪個将軍那裏都是一塊心頭肉。
這是怎麽回事?一堆人圍着剛剛被聞仲用重箭射過的戰馬啧啧稱奇,那可是重箭頭,射在人身上動不動就會皮開肉綻的利器,竟然絲毫沒有傷到這馬匹。
不僅僅是戰馬沒有受傷,就連馬凱也隻是留下一溜白點,竟然沒有出現破損。剛剛擦出的火花雖然在強烈的陽光之下不怎麽明顯,還是能看到箭矢的威力,所以他們絲毫不會懷疑聞仲會在這方面弄虛作假。
“這叫做重甲!”聞仲趕過來給他們解惑,這群古人那裏見過什麽叫做重甲,現在流行的就是皮甲輕盔。那防禦力跟重甲根本沒的比,别說是箭矢,明清時期的重甲甚至能防禦火槍。
“那裏還有一副騎兵所穿的重甲,跟這個是一套!”聞仲得意洋洋的指着校場的點将台,哪裏懸挂着他讓工匠趕制出來的重盔。
這套重盔跟戰馬身上的馬凱也是一個德行,銅片的厚度足足有一公分,整副盔甲下來重量也達到幾十公斤。
幾個武将掂量了一下重盔的分量,臉都有些黑了。試問這麽重的盔甲穿在身上,還怎麽去打仗?恐怕走路都有些費勁。
“胡鬧!”黃衮直接就否決了聞仲的這套發明,這樣的裝備去戰場上,搞不好就成爲敵人的活靶子,不!可能連戰場都上不去,人和馬都會被累死在半路。
而且穿起來特别的繁瑣,如果被敵人偷襲或者遭遇戰的話,估計還沒等把戰甲穿戴完畢就已經人頭落地。
“失誤!呵呵 ~ ”聞仲也知道自己這個設計有些離譜,就算沒有以上那些原因帝乙也肯定不會給他打造這些裝備……太費錢,連通馬凱一起,一套裝備就要幾百斤銅。
你想想,連現在的貨币他都是用貝殼來代替,哪裏會舍得拿這麽多青銅出來打造一些看起來毫無用處的戰甲。
不過,這也給這些武将一些啓發。這麽厚的銅片肯定是行不通,那若是減輕一些分量呢?穿戴起來繁瑣,若是按照制式铠甲那麽打造呢?
想到這些,衆将的眼睛一亮,仿佛看到聞仲設計的這套铠甲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