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佐擡頭看看烏雲密布的天空,這兩天一直陰沉沉的讓人感覺到一絲絲壓抑:“要不還是等大雨過後再說吧?”
沒登聞仲發言,紫霞接過話頭:“這段時間沬邑城無雨!”
在場的人都用異樣的眼光看看紫霞,這小姑娘吹牛不打草稿啊!你說沒雨就沒雨?你以爲你是誰啊?
這秋季正是多雨的時節,天陰的又這麽沉,明顯就是要下雨的節奏,按照以往的經驗,應該還是連綿雨,下起來就沒有停的時候。
“看什麽看?我說沒雨就沒雨!”紫霞把眼一瞪:“快到了秋收的季節,若是下雨的話莊稼不得爛在田中?沒了收成還叫什麽風調雨順?”
這下張佐等人徹底無語了!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還風調雨順了,自從文丁王登基以來什麽時候風調雨順過?是不是一會你還會說這風調雨順是你保佑的?
“也罷!”紫霞沖聞仲一呶嘴:“小蚊子,我既然答應了你保證沬邑城風調雨順就一定會算數!”
聞言張佐等人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這就有點過分了哈!咱不能仗着長得漂亮就說話沒溜,你還答應了太師保佑沬邑城風調雨順?咋不說天庭是你家開的?
這次紫霞倒沒再說出什麽不着邊的話,而是直接去做。
一面巴掌大旗幟被她從百寶囊中祭出,升入半空之中迎風而漲,不多時已變爲磨盤大小。
在衆人的注視下,紫霞輕啓朱唇嬌叱一聲:“風停!”
本來還呼嘯的北風竟然随着她的聲音落下噶然而止,天地之間竟然再感覺不到半絲風力,若不是還有塵土在天空中飛揚,讓人很容易誤會剛才的狂風就是一種錯覺。
“雲開!”紫霞伸出芊芊素手向空中指了三指,漫天的烏雲竟然如同冰雪般消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失。
“日出!”紫霞飛身升上半空,把旗子拿在手中輕輕搖晃,原本鏡面般的天空如同被撕裂一般,一輪烈日從被撕裂的口子中伸出腦袋,萬丈陽光普照大地。
“神仙啊!”看到如此神迹的張佐等人,震驚的對着高空之上的紫霞伏地跪拜,他們心中終于明白,這小姑娘不是吹牛,而是真牛。
“服不服?”紫霞沒有理會地面上的人是如何反應,目光卻看向遙遠的天際。
“被發現了!”敖廣微微一皺眉頭,卻并不驚慌,他們弟兄四個人難不成還會怕了一個黃毛丫頭?
敖潤仔細的打量了紫霞幾眼,面色慎重的說道:“是前朝妖庭的司雨師,以前我曾經幫助她行雲!她手中的那杆旗子應該就是葵水旗,看來這次水淹沬邑城是行不通了,不如上禀天庭讓玉帝來定奪!”
“大善!”敖炳附和道:“反正有前朝餘孽在此,我不信天庭會袖手旁觀!”
“哼!”敖順一聲冷哼:“休要漲他人志氣,不就是一個前朝餘孽。”
說着手朝着沬邑城南方的黃河一指:“此地處于黃河下遊,雖然不能從上空降雨,你我可從上遊放下五湖四海之水,我不信這河道能撐得住。”
“對啊!”敖炳附和道:“反正大哥跟他們的賭約是水淹,又沒說是雨水還是河水!”
敖潤翻翻白眼,你到底是那頭的?敖順是因爲法術被破心中不服,你跟着湊哪門子熱鬧?莫非在你沒羞沒臊的外表之下還藏着一顆有羞恥的心?
敖潤和紫霞打過交道,對于她的身份和神通多少了解一些。按照他的想法安全第一,敖廣請他們出手,這個面子已經給了。現在沒必要再與之硬撼,直接上報天庭就好。
真是豬一般的隊友,明明幾句話就能搞定的事情,偏偏要搞得這麽複雜。
“嗯!”敖廣點點頭,同意了敖順的說法:“此計甚妙!”
老大都說話了,敖潤即便一百個不同意也得順着大夥的意思,四海龍王同氣連枝,不能因爲一點小事傷了和氣。
四海龍王退去,天空中僅剩的一片雲彩也散開,真個晴空萬裏豔陽高照。
“開工吧!”張佐翻閱着手中的黃曆:“通勝上說今日巳時乃是吉日吉時,适宜動土!”
這通勝就是黃曆,民間的叫法叫做通書,因爲書與輸同音,爲了讨個吉利把他叫做通勝。
沒有煙花,沒有爆竹,沒有剪彩更沒有所謂的奠基儀式,隻是聞仲輕輕的一擺手,偌大的一個王城開始破土動工。
聞仲設計的新王城,每面城牆十公裏,總占地面積達到十幾萬畝,上億個平方。城牆高十五丈,寬五丈。當然,這是商朝的尺寸,一丈折合後世的一米六左右。
這是外圍城牆,也是新王城的第一道防線。
城内還設有内城,長寬各五公裏,城牆的高度略低于外城,也有十丈的高度。
王宮坐落于内城之中,占地一平方公裏上百萬個平方,其中什麽金銮殿,銀安殿,被聞仲安排了一個滿滿當當,總之一句話,不給纣王那小子留下建設鹿台的空間。
如此浩大的工程,單靠聞仲帶來的那點人是遠遠不夠,再加上張佐招募的幾千工匠也是杯水車薪。
就這麽一點人,還不得幹到猴年馬月去?無奈之下,隻能再次上奏帝乙,調遣殷商境内各大城池的牢房囚犯,隻要不是死囚,無論罪孽輕重,皆可以通過勞役來減輕刑法,美其名曰:勞動改造。
城牆地基開挖完畢,聞仲建議用三七灰土做基礎,可惜問遍了工匠也沒有一個懂得生石灰燒制的方法,無奈之下隻能作罷,依舊采取米湯摻土的老法子。
除了一般城牆的跺口,城牆之上聞仲還設計了箭塔和炮台,這些東西他早晚會鼓搗出來,先設計好預備着。
除了天然的防護屏障,人造手段也必不可少,像護城河千斤閘之類的理念也讓張佐等人驚歎不已,真不知道這小太師的腦子是怎麽長得,竟然能想到這麽多千奇百怪手段。
等到聞仲把他設計的圖紙完全講解一遍,那些工匠還好說,隻不過是覺得設計精巧,這活計有些難做而已。
張佐等一幹将領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假如真按照這個設計建設出來的城池,固若金湯已經不足以形容它的防守性能,這簡直就是一座戰争堡壘。
如果讓他們帶兵去攻打這麽一座城池,别說兵法上說的五則攻之十則圍之,就算十幾二十倍的兵力都沒有信心攻打下來。
至于圍城,更是扯淡,城中竟然設計了大片的農田,更有或明或暗十幾個糧倉,完全能做到自給自足,哪怕你圍個十年八載的都不帶出現斷糧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