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能因爲有危險就停止不前吧?就算待在家裏都随時有危險的可能發生,比如房踏了,比如地震了,比如……反正好多好多,例子舉不勝舉。
這倒黴系統又沒有告訴他究竟會發生什麽事情,他現在所能做的就隻能!是走一步一看一步,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就算遇到劫道的大不了扒去自己這身衣服頂天了,他身無長物又有什麽好怕的?
跟來的時候相比,聞仲現在的腳程無疑要快了許多。雖然修爲不到不能騰雲駕霧,在山上前半年鍛煉體力的效果就顯現了出來:走起路來腳下生風,雖然比不得後世的車輛,比駿馬也不逞多讓。按照聞仲的估計,他現在大概能有五六十邁的時速,假如沿途順利,大概在明天日落之前就能趕回大邑城。
雖然沒有什麽親人,畢竟哪裏是自己生活過的地方,人言近鄉情更切,這麽想想還真有點小激動。
大概走了兩個多時辰,黃河已經遙遙在望,想當初自己東渡之時,從黃河到泰山可是足足走了兩天。
想想當初看看現在,聞仲心中不勝唏噓……呃!好像也沒有什麽可以感歎的,當初自己是一枚純屌絲乞丐,現在除了衣服是穿的白鶴的,其餘貌似也沒什麽變化,隻不過從一個小叫花子變成了老叫花子。
黃河兩岸由于淤泥沉澱形成大片的平原,土地肥沃而官府又不收賦稅,一些無田可耕的自由人便在此開荒。在距離黃河還有幾裏的地方,聞仲就發現了大片的農田,地裏還長着綠油油的莊稼。
六月份的天氣酷熱難耐,再加上聞仲着急趕路早已經口幹舌燥,看到農田不由喜出望外:有農田就意味着有人家,至少可以讨口水喝。
聞仲四下張望,終于在一片高粱地頭上發現有人在田中勞作,雖然沒有看到人影,地頭上的瓦罐卻讓他眼睛一亮。
“大哥!我借口水喝!”聞仲實在渴急眼了,直接打了一個招呼伸手就去拿瓦罐。
“你借什麽借?借了什麽時候還?”聞仲剛剛拿起瓦罐還沒倒出水,從青紗帳中竄出一人,一腳把瓦罐踹個細碎,裏面的茶水潑了一地。
泥人還有三分的火氣呢,更何況聞仲這個活生生的人,在泰山幾年順風順水的生活養就了他嚣張的性格。
“你這人怎麽不講理?不借就不借你幹哈要把瓦罐踢破?”聞仲捋捋袖子,剛想與人動手突然想起這本身就是别人的東西,就算踢破好像跟自己也沒有半毛錢關系,不由讪讪道:“挺可惜的!”
“講理?講理你就不應該喊我大哥!”來人說着摘下鬥笠,露出一副蒼老的面容。
“哦!大叔!”難怪别人生氣,原來不想與自己平輩論交,聞仲心中恍然。
也難怪,在這個時代普通人能活到六七十歲就已經算是高壽,人生七十古來稀嘛!
看面相這人應該有五六十歲的年紀,想來家中已經成群,自己叫他大哥确實有點不合适,有爬輩的嫌疑。無端的讓自己兒子多個叔叔,任誰都不會太樂意,更何況這個叔叔比他的年齡還要小。
想到此處,聞仲深施一禮算是賠禮道歉。
老者點點頭:“我看貴客一路風塵,此時體内溫度正高,若是飲水太急,恐怕會對身體造成損傷!”
老者的話說的好像挺有道理,聞仲一時竟然無言以對。不過您老都把瓦罐踢破了,現在說這些有用?就算溫度降下來了你還能把瓦罐複原不成?
老者仿佛看透聞仲心中所想,微笑道:“想要喝水容易,打口井就可以了!”
聞仲一伸大拇指,你老這13裝的我給滿分。打井還叫容易,莫非想讓我常住于此等你打好井再喝?嗯!那時候體溫是真不高了,心都涼透了。
老者捋捋颌下胡須微笑道:“别人都叫我恨地無環拳打井!區區一口水井還不至于讓客人等待的時間太長!”
聽到老者的話,聞仲頓時淩亂了:這個世界腫麽了?不是說古時候的人都很實誠嗎?怎麽自己遇見的這些人個頂個的會裝逼?
揚眉,碧霞元君連同她座下四大童子,現在就連一個普通農夫都敢跑到自己面前來裝了,是不是這些年哥太低調了?低調到成爲世人顯擺的對象?
老者好像看透聞仲的小心思,二話不說揮起拳頭大喝一聲:“力大無窮拳打井!”
随着老者爆呵,聞仲隻覺得腳下一震,當時立足不穩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過這些他都沒在意,因爲接下來才是見證奇迹的時刻。
隻見老者拳頭與地面接觸的地方,土層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深陷下去,轉眼間已經深不見底,一汪清泉自坑洞之中噴湧而出。
這下聞仲真是震驚了,這尼瑪已經不是單純力量可以辦到的事情了,還需要對力量細緻入微的精準掌控,利用力量對地下水的壓迫,才能讓它從地下噴湧而出。
這尼瑪已經是技能了好不好?掌握了這門技能最起碼不用擔心自己以後沒水喝,随時随地可以打口井來取水。
“好好好!”聞仲拼命的爲老者鼓掌:“再來一個!”
老者臉色一黑,你當這是街頭賣藝賣大力丸呢?還再來一個?你知道這要耗費多大力氣?你來一個試試!
裝逼失敗!老者不着痕迹的對着遠處打了一個手勢。
“有水喝了!渴死我了!”遠處一棵大樹搖搖晃晃的奔跑了過來,樹怎麽會自己跑?這場景讓聞仲覺得自己肯定是這兩天勞累過度出現了幻覺。
走到近前才看清,這哪是樹在跑,明明是個人。不過奇葩的是這人腰上竟然拴着一棵樹,這倒方便,不管走到哪裏都有樹蔭可以乘涼。
這會聞仲隻感覺心中不是滋味,嘴巴有些苦澀:我就說化神期下山是送菜吧?就連兩個普通老農都能甩自己八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