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雨清代表的流雲仙宗一家獨大,身後聚着的人最多,說是衆星捧月毫不爲過。
破曉武宗是所有煉體武修心中的至高殿堂,如今亦是如日沖天,一群體修站在那裏,散發出的氣息如龍如虎,令人側目。
禦獸宗這個老牌勢力與商山劍派這個後起之秀聯合一處,總體實力之強完全不下于流雲,而寂滅劍宗、懸壺谷雖然也結盟,但卻給人一種相互依存、抱團取暖的可憐味道。
這種場合能平平靜靜地舉行一場賭石大會才是見鬼了,所有人都等着好戲上場,風洛河也做好了應付各種刁難的準備。
隻是讓風洛河奇怪的是帶頭來挑事的不是謝雨清,也不是趙行雲,而是禦獸宗展鶴。
“小子,膽量倒不小,周影都躲在天劍樓當宿頭烏龜了,你竟然敢來?”展鶴長得一點都不像鶴,像頭熊。
“你哪位?”風洛河是真不認識他,隻知道是禦獸宗的長老。
展鶴大概是跟野獸相處慣了,和人打交道也都是直來直往的,别人看他的身份都會給幾分面子,哪怕是地位相當的也都會跟他假惺惺客套幾句,哪見過風洛河這樣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在這淩霄城裏你可以肆無忌憚,但出了淩霄城可不會再有天器閣護着你。”
淩霄城本身便是一件道級法寶,在元嬰老祖的禦使下足以匹敵化神,所以謝雨清等人進了淩霄城都得老老實實的。
風洛河轉頭看向齊玉瑤,道:“齊師叔,這貨到底是誰啊?”
“禦獸宗長老展鶴,”齊玉瑤道,“野獸一頭,别理他。”
“長老?那就是元嬰咯?好可怕。”風洛河道,“不過你們禦獸宗的真傳應該不是吧?你信不信我以後見一個砍一個?”
“你敢!”展鶴勃然大怒,渾身氣勢大盛,體内竟有獸吼傳來。
風洛河渾身一緊,仿佛被一股可怕的意識籠罩住了,渾身動彈不得。
若按照天啓的星級來算,風洛河目前三星,展鶴已經是七星了,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展鶴要殺他也就是多擡兩下手指的事而已。
齊玉瑤沒想到展鶴這麽不要臉對一個築基修士出手,正想阻止,一股氣機卻把自己牽扯住了。
譚振淡淡地道:“齊長老,人家禦獸和寂滅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好了,何必參合呢?”
齊玉瑤皺眉,看來這幾個宗門要将風洛河除掉的決心不是一般的大啊。
“風師兄!”
寂滅劍宗衆人紛紛祭出飛劍,禦獸宗的人也都上前,就要将自己的靈獸從手腕上的獸環裏召喚出來。
一觸即發之際,一道淡黃色的光芒突然從淩霄城上空垂落,将展鶴籠罩在其中。
“淩霄城内禁止殺伐,違者殺無赦!”一個淡淡的聲音不知從何而出,傳遍全城。
“姓蒙的,你敢?”展鶴被那光芒定住之後臉色不由一變。
“回去問問你師兄,看看我敢不敢。”
展鶴臉色漲得通紅,想想淩霄城那一段段血淋淋的曆史,終究不敢造次,安靜了下來。
光芒褪去。
“我倒要看看你們寂滅劍宗還能嚣張多久。”
嚣張?寂滅的人都無語了,尼瑪到底是誰嚣張?
風洛河笑了,道:“我嚣張的時候你還沒見過呢。”
“呵,”展鶴也笑了,很張狂的笑,“小子,我承認你潛力很大,但再大也隻是潛力而已,顧天邪在金丹的時候都沒你這麽狂,有些話還是等你能活下來再說吧。”
“不用,有些話我現在就可以說,”風洛河道,“我十年内必殺你,二十年内,禦獸宗必成我寂滅獸園,你信不信?”
全場俱靜。
有人不屑冷笑,有人熱血沸騰,有人搖頭歎息。
譚振皺了皺眉。
因爲他發現熱血沸騰的除了寂滅劍宗的人,竟然還有自己宗門的不少弟子。
武者,桀骜不馴,無所畏懼,明知不可爲而爲。
風洛河明顯很符合他們對強者的定位。
“幸虧顧天邪失蹤了,不然你這種人遲早要除出師門。”
譚振的聲音淡淡響起,武宗的人一驚,醒了過來,然後都有些遺憾。
這樣的人爲什麽會是寂滅的呢?
“二十年滅禦獸宗,那不知你打算多久滅我流雲呢?”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卻是一直冷眼旁觀的謝雨清終于開口了。
“流雲能存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肯定活不了多久。”
“好志氣,我等着。”謝雨清道,“梅閣主,開始吧。”
她所說的梅閣主是一個風韻猶存的****,表現出來的是金丹期的修爲,别人在她的地盤上吵吵鬧鬧,她也不急不惱,就一直安靜看着。
她身後一個男子走上前,先向衆人拱拱手,然後朗聲道:“鄙人太初閣管事傅名,歡迎大家光臨我們太初閣,賭石大會的規矩想來大家都熟知,我就不多言了,現在開始吧。”
風洛河道:“賭石大會什麽規矩?”
“一般的賭石自然是看上了哪塊原石就支付靈石,然後就可以拿走了,賭的是眼力和運氣,而這賭石大會就是賭得更大點而已。”齊玉瑤道。
“怎麽個賭法?”
“分成幾輪進行,”有人介紹道,“第一輪是所有人選擇一塊原石,切出神玉的人進入第二輪,切不出的淘汰,後面同樣如此,一直到最後,第一名可免費拿走自己切出的所有神玉,至于剩下的就沒免費這種好事了。”
“其實除了被淘汰的人無法繼續和冠軍有獎勵之外,其他和平時賭石差不多,花靈石買原石而已。”
“呵,隻是規則差不多而已,實際上差得太多了。”
“沒錯,用來舉行大會的這批原石可是從太初古礦的甲級礦區出來的,切出神玉的幾率比其他區高很多,神玉的價值更是沒法比。”
寂滅劍宗和懸壺谷的弟子們像比賽般,争着你一言我一語的,很快将規則說清楚了。
齊玉瑤道:“風師侄很感興趣?”
“當然,很好玩的樣子。”
風洛河剛說完,衣袖突然被人扯了兩下。
他轉過頭,隻見鍾雪衣正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道:“師兄,我也要玩。”
“好。”
齊玉瑤勸告道:“十賭九輸,特别是這賭石,玩玩就罷了,可千萬别沉迷進去。”
“謝師叔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