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曆史上所有的宿命對手、同代雙驕一樣,兩人從外門、内門、精英、核心、真傳、長老、首座一路争鋒,既有棋逢對手的心心相惜,又有既生我何生汝的千古遺憾,創造雲荒的又一千古佳話,而自己這些人都會成爲傳奇的見證者和曆史的參與者。
可惜兩位主角不配合。
風洛河,寂滅劍宗。
宋暮,破曉武宗。
破曉還說得過去,畢竟和流雲相差無幾,和宋暮的風格也搭,風洛河的選擇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流雲仙宗和寂滅劍宗,說不上天壤之别,但就目前的發展前景來看,一個正越來越輝煌,而另一個卻正在飛速堕落。
傻子的标簽不可避免地打在了風洛河的身上,而成功加入了寂滅劍宗的風洛河卻心滿意足。
他從未忘記顧天邪的恩情,也從未忘記過自己的承諾。
帶給寂滅劍宗一場錦繡繁華,現在隻是開始。
連風洛河在内,加入寂滅劍宗的隻有二十人,全都用劍。
十九個人看着他的眼神也各式各樣,羨慕的,嫉妒的,崇拜的,無所謂的,不一而足。
而揚言隻要兩人的流雲仙宗最後收了六十幾個人,以紀天昊爲首,一個個興緻高昂,豪情高漲,那股優越感隔着大老遠都感受得到。
寂滅劍宗負責此次收徒的除了陸徐以外還有兩位金丹和五十多位築基劍修。
築基期的師兄們并沒有将自己的飛劍收進儲物裝備,而是挂在腰間或負在背後。
人養劍,劍養人,對一名劍修來說,劍就是第二生命,必須時時刻刻都在自己身上,既是培養人和劍之間的默契,也是以人氣養劍氣,每把劍的靈性都是這麽慢慢增強的。
陸徐對着風洛河等新弟子勉勵了一番,之後其他人紛紛騰空而起,在衆多新弟子羨慕的目光中禦劍而去。
陸徐伸手一揮,一隻小舟從他手中飛出,迅速變大,懸浮在空中。
“百煉飛舟!”
“不知何時我們才能有如此法寶。”
“好了,上去,回宗。”陸徐一揮手,将衆人都送到了飛舟上。
風洛河隻在網絡上和電影、遊戲中見到過法寶,真正的看到還是第一次,上了飛舟後也和其他人一起,好奇地走走轉轉。
整艘飛舟和普通的船舶差不多,隻不過無帆無漿,長十丈寬丈餘,被一層淡淡的光幕包圍在其中,随着陸徐将靈石放入驅動法陣而飛快地在虛空中穿行。
他們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飛行,膽大的興奮得大呼小叫,膽小的臉色發白,一些人走到船舷邊,望着下方的山川河流、飛鳥走獸,不由豪情滿懷。
陸徐懶散地坐着,掏出一壺美酒,美滋滋地獨自飲用。
這位陸師叔雖然看着随和,但畢竟是修道有成的仙長,如今又成了師門長輩,一衆菜鳥對他都有些又驚又怕,離得遠遠的,就算有些好奇或是想拍馬屁的也都小心翼翼,但陸徐毫無架子,更沒有什麽長輩威嚴,竟然很快就和他們混熟了。
“風小子,過來。”
風洛河來到陸徐身旁坐下,道:“師叔,有事?”
“來一口?”陸徐揚了揚自己手上的百花釀。
“沒興趣。”風洛河嫌棄地看着他手中的酒壺。
這位大叔,知道你平易近人,但有你這樣請人喝酒的嗎?上面還有你的口水呢。
“沒口福。”陸徐道,“你那把刀呢?拿來瞧瞧。”
風洛河将雷刀拿出來交給他,趁機問道:“陸師叔,那流雲仙宗和我們有仇?”
“幾千年的老對手了。”
“他們很強?”
“無所謂誰強誰弱,哪個宗門都有起起伏伏的時候,隻不過現在正是流雲得意之時而已。”
陸徐和風洛河兩人一個是師門長輩,哪怕在整個修真界都赫赫有名,一個是這屆的登天令第一人,就算稱不上無可限量也算得上前途光明,其他人當然時時刻刻都在注意着他們。
風洛河的問題幾乎所有人都聽到了,修真界在凡人眼中就是仙界,他們對修真界的了解也僅限于道聽途說,當下都豎起了耳朵認真聽起來。
“我聽說雲荒不僅有六大仙門,還有兩大聖地,不知各門各派其中關系如何?”
“兩大聖地就是蓮池天宮和太一天門,蓮池隐世已久,很少有傳人出世,太一天門就是當今的雲荒霸主,無人可撄其鋒芒。”陸徐緩緩道,“至于六大仙宗你們都已經知道了,懸壺谷和我們世代交好,流雲和我們是敵非友,其他幾宗則是有着各種利益牽扯,關系錯綜複雜,不是一兩句簡單的敵人或者朋友能說得清楚的。”
有人走到兩人身邊,問道:“陸師叔,世人皆知修士主要有三大類,法修、劍修和體修,現如今流雲仙宗、寂滅劍宗和破曉武宗幾乎就是這三大體系的代表,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最強?”
陸徐失笑道:“哪有什麽最強最弱?各有所長罷了,聽說上古之時還是陣修一統天下呢。”
“世人皆知劍修以意禦劍,殺人于千裏之外,斬敵于瞬息之間,一劍在手,萬法可破,堪稱殺伐第一,銳意無雙,然而……”
“然而劍修和法修一樣有一個緻命的弱點,”旁邊有人接口道,“防禦力太弱。”
“體修肉身無雙,且一般都會修習橫煉功法,故而在所有修士中防禦最強,而法修同樣會有護身法寶随身,再加上防禦法術,防禦力也不低,而劍修在金丹之前一般隻能禦使一把飛劍,一旦飛劍離身,劍修幾乎就相當于不設防,如果被敵人近身就隻能靠身法閃躲和法衣防禦,最是孱弱。”
“所以隻要加強防守,劍修就是無敵的。”
“不,”一個少年道,“劍修從不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