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來自于一對做着不可告人秘密的奸商嘴臉,周慈烺一臉的神秘,周奎則眼珠亂轉。
“姥爺,我可又找到了一個發财的門路。發大财,大賺特賺那種。”
周奎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上位,不知是如何的發财門路,可否告知老臣。”
朱慈烺有些不樂意了:“哎,這裏又沒有外人。咱們還是以家人稱呼的好,什麽上位不上位的,沒得生分了。”
上位,近侍對于皇帝的稱呼之一。
其實皇帝的稱呼,自秦朝以來都是多變的。從萬歲、陛下,至尊、聖上、天子、萬乘、今上,唐朝的時候近侍叫皇帝爲大家,到了大宋朝又被稱之爲官家。明朝,有稱呼爲上位或者上邊。
到了滿清,又改成了皇上。曆朝曆代,皆有所不同。
皇帝是中國帝制時期最高統治者的稱号。上古三皇五帝,如羲皇伏羲、娲皇女娲、黃帝軒轅、炎帝神農等都不是真正帝王,僅爲部落首領或部落聯盟首領。夏朝君主稱“後”,商朝君主稱“帝”,周天子稱“王”。
戰國諸侯大多僭越稱王,尊周天子爲“天王”。秦王嬴政統一中國,認爲自己“德兼三皇、功蓋五帝”,創“皇帝”一詞作爲華夏最高統治者的正式稱号。
萬歲本意有永遠存在之意,本爲臣下對君主的祝賀之辭。今也用爲祝頌詞,表達極其贊賞的感情用語口号。在中國封建社會裏,“萬歲”一詞是最高統治者的代名詞。在中國封建社會裏,臣子口中的“萬歲爺”就是皇帝。
陛下的“陛”指帝王宮殿的台階。皇帝至高無上,臣子不敢直接同他交談,隻好讓皇帝的近臣代爲轉告,所以一聲“陛下”。
這些都好理解,唯獨與這個萬乘可能很多人會迷糊。周代制度規定,天子地方千裏,能出兵車萬乘,因以“萬乘”指天子、帝王:萬乘之尊。
不過,即便是朱慈烺套近乎,以親情來拉近二人感情。周奎也不傻,你若是當了真,怕也離死不遠了。
皇帝注定隻能是孤家寡人,想和皇帝做朋友。最終的結局,都很凄慘。
周奎雖然爲朱慈烺的親姥爺,又怎敢以長輩自居。聽得朱慈烺這麽說,雖然内心欣喜,表面上卻誠惶誠恐:“萬歲爺這可折煞老臣了,老臣當真是罪該萬死,這怎使得。這不是,要了老臣的老命麽。”
朱慈烺有些意興闌珊,自從做了九五之尊。确實是,所有人都自覺地與自己疏遠了。即便是自己的小詩詩,那也是一樣。
就像是小詩詩,雖然母儀天下。可是當朱慈烺成爲九五至尊,成爲天下之主的時候。骨子裏,不管是有意也好無意也罷,對朱慈烺總是沒有之前那樣的親昵。更多的,是一種敬意。
這讓朱慈烺很是不爽,非常之不爽。他不喜歡這樣,他喜歡和小詩詩夫妻之間互敬互愛,平等相處。
可朱慈烺也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了。除非,自己不做這個帝王。
比如說崇祯皇帝,他與周皇後雖然夫妻恩愛。可是呢,他們夫妻之間依舊也是不可能與平民百姓一樣。周皇後對崇祯,也隻能把他當皇帝一樣充滿敬意。
好吧,這些其實都不是重點。朱慈烺想了想,又神神秘秘的:“姥爺,這朝廷準備出資修建一條水渠。”
周奎一愣:“水渠?”
朱慈烺點點頭:“正是,隻不過這次修建水渠不是有朝廷出錢。而是,采取競标的方式。”
周奎愈發有些不懂了,慌忙問道:“萬歲,這何謂競标?”
這是時代的差距,朱慈烺無奈,隻好耐心的跟他解釋,什麽叫競标。
解釋了半天,周奎也沒能明白個什麽所以然來。好在,最後還是聽懂了。就是每個參與投标者出價,出價最低者可以承包修建水渠的任務。
前提是,你要出錢出力。等到水渠修建完畢的時候,朝廷再來驗收。驗收合格之後,再由戶部結賬。
周奎終于懂了,就是朝廷借用民間的資本,來修建一條從玉泉山到紫禁城的水渠。聽朱慈烺的意思,這水渠非同一般。
而是一條引水管道,從遙遠的玉泉山,到達紫禁城。
看起來,很是異想天開。可就是如此異想天開的計劃,朱慈烺竟然說幹就幹。原來,他來西山玻璃廠,就是爲了研究玻璃水管的制作問題。
周奎想了想,最終還是說道:“萬歲啊,老臣老了。”
朱慈烺一怔,他也沒有想到,周奎會說出這樣的一番話來:“嗯,老了又怎樣。誰都得老,朕也總有老去的一天。”
很顯然,朱慈烺沒有聽明白周奎的意思。或者說是,他聽明白了,偏偏故意裝作不明白。
周奎隻好跟他解釋:“老臣依然是半截入土的人了,萬歲體恤老臣,讓老臣苟延殘喘的在西山做了些事。老臣時不常的在想啊,這老了也幹不動了。不若,把老臣在西山的股份拿出來,好讓老臣頤養天年吧。”
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是傻子。朱慈烺很快就明白了周奎的意思,這家夥是想退股。
大概是被自己诓騙的久了,周奎有些不怎麽信任朱慈烺了。說好的年年分紅,終究不過是成了一紙空談。最終,周奎從西山得到的好吃,實則是寥寥無幾。
朱慈烺沉吟了半響,然後歎了口氣:“哎呀,好吧好吧。既然姥爺您這麽說了。有件事,朕其實一直都在瞞着你。朕就是覺乎着姥爺您年紀大了,經不起打擊了。這才一直隐瞞着,沒敢告訴你。不過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看來不告訴你實情,怕是不成了。”
周奎聽朱慈烺說的嚴重,不由得吃了一吓:“萬歲爺啊,您可别吓唬老臣。”
朱慈烺輕輕的搖了搖頭:“姥爺怕是有所不知,這些日子朝中并不太平。有些自诩爲清流的臣子有喜歡翻舊賬,這不,翻着翻着,就翻到姥爺您的頭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