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這玩意兒就地取材,不必像銅盾鐵盾一樣,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去冶煉。
再者,這玩意兒足夠的輕便。不是動不動就是幾十上百斤的鐵盾所比拟的。隻需用手提在胳膊上,就能輕易地帶着殺敵。
此外,滕盾最明顯的好處就是,其抵擋兵器擊打的威力驚人。
自相矛盾的故事,我們都聽說過。楚人有鬻盾與矛者,譽之曰:“吾盾之堅,物莫能陷也。”又譽其矛曰:“吾矛之利,于物無不陷也。”或曰:“以子之矛陷子之盾,何如?”其人弗能應也。衆皆笑之。夫不可陷之盾與無不陷之矛,不可同世而立。
可是,在面對物理攻擊的時候,樹藤編織的滕盾,還是大大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首先,這樹藤的制作繁瑣。别的不說,單單是其制作工藝的複雜性,就令人歎爲觀止。
樹藤的采摘也有時間限制,首先就是要在深秋即将入冬的時候。樹藤吸飽了營養的時候,将其砍斷。
然後就是晾曬,這晾曬也有講究。不能直接放在太陽底下暴曬,而是要放在陰涼處陰幹。這樣,樹藤内的纖維組織,才能有極強的韌性。
下一步就是将晾曬好的樹藤,放入鐵鍋之中,加入石灰之類的堿水中蒸煮。整煮過後的樹藤,再次的進行陰幹。
這樣的工序,據說有幾十道之多。最後還有鍛打,用鐵皮錘不斷的鍛打其樹藤的内部纖維。再進行蒸煮、晾曬,晾曬-蒸煮的反複操作。
上百道工序過後的樹藤,其内部組織纖維已經強化到最佳狀态。這個時候,就可以用來編織了。
編制好的滕盾,還要放入陰暗潮濕的地窖中用草木灰覆蓋。待得來年春暖花開之時,就可以開窯拿出來使用了。
這種滕盾,是滿清生産技術的巅峰之作。首先這種滕盾極輕,扛着作戰絲毫不會感覺到疲累。
再者,刀劍砍上去,難以撼動其分毫。更令人驚喜的是,在燧發槍中遠距離上,它能夠抵擋鉛彈。
要知道,燧發槍發射的鉛彈其威力雖然比不上現代的子彈。可是,依舊有開山裂石之威。在近距離射程之内,鐵闆都能擊碎。
火器的威力,無疑是驚人的。也就是說,滕盾在近距離射程内,也是無法抵擋燧發槍的。燧發槍的鉛彈,也可以輕易擊穿滕盾,從而對清兵造成緻命的傷害。
可是在中長距離上,鉛彈卻打不穿滕盾。滕盾能夠有效的保護清兵,免受傷害。
這就給了清兵機會,不到兩尺的圓形滕盾,可以在燧發槍的中長距離上,有效地保護清軍的要害。而等到清軍抵達燧發槍的短距離的時候,燧發槍能夠對清兵造成傷害了。反觀清軍這邊,這樣的距離也是弓箭手的有效射程之内了。
燧發槍的優勢,就是在射程上比弓箭手遠。可是清軍有了滕盾在手,就能在殺傷距離上,和對方持平。
明軍有燧發槍火器在手,清軍有滕盾抵擋。到了近距離開戰,不管是燧發槍也好,弓箭手也罷,都能夠給對方造成緻命打擊。
近距離上,燧發槍射擊精度高,其威力驚人。而弓箭手勝在方便,可以連珠箭發。
一個訓練有素的弓箭手,其射擊速度要強過燧發槍的。戰争正式打響,多爾衮這邊和孔祥鑫這邊都開始出現傷亡。
這類傷亡無疑是巨大的,燧發槍的鉛彈,擊破了堅韌的滕盾,鉛彈穿過人體造成巨大的貫穿傷。中槍的清兵,紛紛倒下。
影視劇中,中槍的人還能奮勇殺敵,或者嗷嗷叫着反擊。現實中,這種情況基本上是不存在的。
中槍者,基本都會立刻喪失戰鬥力。哪怕隻是一顆燧發槍的鉛彈,擊中人體後造成巨大的撕裂傷,使得中槍者根本無力抵抗。
同樣,清兵的沖鋒也使得弓箭手給予對面的明軍,以緻命傷害。
滿人是馬背上的民族,騎射技術相當精湛。這些自幼與弓馬爲伴的滿人,個個都是神箭手。
而孔祥鑫手下的明軍,不過是一支三流辎重部隊。若非孔祥鑫指揮有方,早已潰不成軍了。
即便如此,孔祥鑫設置在外圍的兩道防線,也被多爾衮給撕開。
也幸虧多爾衮的清兵沒有馬匹,否則,無論如何孔祥鑫也是抵擋不住的。
終究是不愧于名将之身,戰鬥進入白熱化之後。面對排山倒海,如潮水般湧上來的清兵。孔祥鑫在進行到第二輪防禦之後,下令撤兵。
?
這也叫名将?
沒錯,一個合格的将領,會根據戰場形勢迅速做出判斷,然後采取對自己最有利的戰術。
首先,此次襲擊明軍糧草,多爾衮除了留在盛京的老弱病殘之外,八旗将士幾乎是傾巢而出。
别的不說,面對十餘倍與己的清軍主力,孔祥鑫手裏的這點三流辎重部隊,根本就不夠對方吃的。
戰敗,隻是時間上的事。最終的結局就是,孔祥鑫和其部下被多爾衮殲滅。然後,盤錦的糧草大營,如同營口一般,被燒個精光。
再進行無畏的抵抗,雖然能拉幾個清兵墊背。然而,此戰明軍必輸。
與其爲敗而敗,不如壓縮自己的兵力。後撤,給清兵留出活動的空間。
誰說大明将士沒有熱血,即便是這些三流辎重部隊。在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兄弟戰死沙場的時候,也都紅了眼睛。
當受到孔祥鑫下令撤兵的命令,有些殺紅了眼的将士,怒吼道:“末将要爲兄弟們報仇,老子不撤!”
然後,孔祥鑫冰冷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我再說一遍,撤退!”
那個紅着眼睛的将領,憤怒的看着孔祥鑫:“孔将軍!”
孔祥鑫依舊不爲所動:“傳我軍令,後撤二十裏,退居保家溝,撤!”
孔祥鑫也紅了眼睛,你絲毫不用懷疑。下一秒他會扣動扳機,斃掉這名陣前抗命的将領。
最終,這名将領隻能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跺腳指揮着部下:“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