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來福兄弟,你這是圖什麽。東廠廠公啊,那可是萬歲爺欽點,威風八面萬人臣服的。就連那些朝堂上的大人們,都得對您禮敬有加的。您這是何苦啊,在太子爺身邊有什麽好。”
“就是啊來福兄弟,别忘了您隻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太監。這一朝飛上了枝頭的,萬歲爺如此器重與你,飛黃騰達就在眼前啊。”
“我看還不是因爲來福管理皇莊幹得好,給萬歲爺留下了深刻印象。換成我等小人,誰會理咱們呢。來福啊來福,你真是傻到家了。你當了這東廠廠公我們也好跟着沾沾光,平日裏兄弟幾個可沒少照顧你吧。”
平日裏,和鍾粹宮玩得好的各宮小太監們,聚在一起竊竊私語。他們紛紛替來福惋惜,這麽好的美差,他居然給拒絕了。
來福隻是微微一笑,然後對着他們說道:“有什麽辦法呢,太子爺公務繁忙,身邊也沒有個貼己人照顧着。我是這麽想的,太子爺身邊離不開人。我在身邊也能爲太子爺分憂點不是,至于這東廠廠公麽,咱們才疏學淺的,怎敢統領大任。”
來福拒絕東廠廠公,此事崇祯皇帝也莫名其妙。無奈,最後還是隻能從别的殿内挑選。
從哪裏挑選是崇祯的事,來福也沒有膽子直接拒絕。他隻能,以照顧太子爲由婉拒。
朱慈烺的目的當然不能讓老爹崇祯皇帝知道,将來這個太子登基之後,是要對東西廠和錦衣衛大開殺戒的。
今日你們有多猖狂,将來就有多悲慘。
東廠,最終由養心殿的曹鎮祥擔任東廠督主一職。這個曹鎮祥爲人陰鸷,手段毒辣。讓他統領東廠,倒是個不錯的人選。
而西廠廠公雨花錢,不止是會花錢,還會撈錢。自東西廠建廠伊始,這雨花錢就給西廠弄來了三十萬兩銀子。
這些銀子哪裏來的,是各部官員賄賂而來。這些朝臣聽說皇帝重新啓用東西廠,自然都是瑟瑟發抖。
一個錦衣衛組織已經讓他們絞盡腦汁的想如何保住自己了,再來一個東西廠。這要是再追着這些朝臣們不放,到時候朝臣的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監視之中。
說白了,你放個屁的事都被他們一一記錄在案。每日都如履薄冰謹小慎微的活着,就這樣也會落人把柄,那日子還怎麽過。
日子沒法過,就隻能故技重施。先用重金,大肆賄賂。
奈何,這個東廠督主曹鎮祥爲人陰鸷毒辣。朝臣們早就聽聞此人,是以并沒有敢有人給曹鎮祥送禮的。
朝臣們都是察言觀色的老手,他們知道曹鎮祥這種油鹽不進的家夥,效忠的隻有皇帝一人。崇祯皇帝之所以選擇他做這個東廠督主,自然有皇帝的道理。
而這個西廠雨花錢就不一樣了,此人之前在宮中就好賭錢,受過提督太監的懲罰。但此人屢教不改,有此差點被活活打死。
重要的,據說這個雨花錢和曹鎮祥素來不睦。二人結怨日深,當初舉報雨花錢在宮中賭博的,赫然就是爲人陰鸷的曹鎮祥。
曹公公不好對付,朝臣們意領神會的,都把矛頭指向了西廠廠公雨花錢。
而笑眯眯的雨花錢,看起來就和藹可親的多。他竟然對送錢的官員,從來都是來者不拒。
這一下,百官們似乎找到了靠山一般。原本那些屁股就不幹淨的官員,就跟蒼蠅聞着屎一般的聞風而來。
東廠,即東緝事廠,中國明代的特權監察機構、特務機關和秘密警察機關。明成祖于永樂十八年設立東緝事廠,由親信宦官擔任首領。地點位于京師東安門之北。明中葉後期錦衣衛與東西廠并列,活動加強,常合稱爲“廠衛”。東廠權力在錦衣衛之上,隻對皇帝負責,不經司法機關批準,可随意監督緝拿臣民,從而開明朝宦官幹政之端。
西廠以雨花錢爲提督,廠址設在靈濟宮前,以舊灰廠爲廠署總部。東西廠從建立,使得大明王朝再次走回了宦官幹政的老路上去了。
不同的是,之前廠衛們橫行無忌,皇帝身居宮中不問政事,這才造成宦官亂政的可怕局面。
可是到了崇祯這裏,崇祯卻并沒有閑着。他雖然成立了東西廠,重用了錦衣衛。但是對于朝政一事,崇祯皇帝還是親力親爲的。
這也最大程度限制了東西廠和錦衣衛的爲所欲爲,畢竟皇帝也不是吃幹飯的。不管什麽事,崇祯皇帝都盯着的。
在皇帝的施壓之下,這些廠衛們也不敢過分明目張膽。他們隻好行事低調,不敢過分張揚。
但是對于收錢,西廠的雨花錢那是從來都來者不拒的。他端坐在西廠廠署之内,明目張膽接受下面文武官員的賄賂。
“哎呀,皇爺命咱家掌管這西廠。你說我們西廠可與人家不一樣,這廠署都未建好,西廠就缺你們這樣的人才。咱家素來都是秉公辦事的,可這沒錢,咱家什麽事也辦不了啊。”
“雨公公說得對,下官來的匆忙,這點小小敬意,還請雨公公笑納。”
看着桌子上厚厚的銀票,雨花錢的嘴角閃過一絲輕笑:“哎呀,我說吳大人啊,你這是幹什麽呢,你在這大理寺待了也有些年頭了吧。回頭咱家跟萬歲爺說說,咱們朝廷,就缺你這樣的人才。”
那大理寺的官員立刻喜笑顔開,對着雨花錢慌忙施禮:“多謝雨公公,多謝雨公公在萬歲爺面前美言幾句。下官以後就是雨公公的人了,雨公公但有所命,下官定然在所不辭。”
原本,收了錢的雨花錢自然會客氣一番。誰知,他把桌子上厚厚的銀票揣進懷裏之後,隻是淡淡的道:“來人,送客!”
大理寺的吳大人戰戰兢兢,當下也不敢再拍什麽馬屁。誰讓這狗太監是皇帝面前的紅人呢,想來他收了銀子,西廠就不會爲難自己了。就等于,是花錢保平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