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初到五代設歸義縣,後周及北宋建雄州,元代雄州開始隸屬保定。明太祖洪武二年七月,廢歸信縣入雄州,屬保定府。七年四月降雄州爲雄縣,雄縣始得名于此,屬保定府。同年容城縣并入雄縣。此後,雖然隸屬多經變更,但“雄縣”之名未改。
大明王朝建立之後,朱元璋發誓要大明政權建成一個徹底沒有貪賄的王朝。這與朱元璋早年家庭和本人曾受盡貪官欺壓有關,他從“寬民嚴官”的執政理念出發,一開始就對各級官員采取了高壓态勢,極盡整饬之能事,其手段幾乎到了殘忍的程度。這種高壓态勢一直延續了兩任皇帝。
洪武一朝,貪官是最少的。朱元璋對待官員素來都是雷厲風行,剝皮萱草的制度曾經令官員們聞風喪膽。雖然官員俸祿不高,可都相對清廉。
隻是到了後世,貪腐終究還是橫行起來。其實很多時候,是與曆史的發展脫不開關系。
一個王朝的興衰,從最開始的興盛走向衰亡,這幾乎是個必然的過程。大明得享國祚二百七十六年,早已老态龍鍾步履維艱了。
這個時候要麽直接亡國,要麽天下大亂再出現個中興之主,重新洗牌。
而朱慈烺就是這個人,他決定對大明重新洗牌。隻有這樣,大明的國祚才能繼續延續下去。否則,不久的将來,亡國也還是遲早的事。
朱元璋雷霆反腐,是因爲他有這個勢力。朱元璋是造反起家,大明王朝是他一手締造的,他就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抓幾個貪官,跟抓小雞沒區别。
到了成祖皇帝朱棣的時候,就明顯有些放松了。不同于朱元璋對待貪官一棍子打死的局面,朱棣反貪賄,以及管理保護使用幹部上,除去有峻刑厲法的一面之外,與朱元璋一棍子打死的做法已有所區别。
朱慈烺之所以選擇雄縣這個地方,一來此地沒有錦衣衛活動,而來雄縣的問題本就突出。偷稅漏稅現象嚴重,朱慈烺去乾清宮找到崇祯,告知了自己的想法。
崇祯皇帝倒是頗有些意外:“皇兒,這微服出行,爲何非得先去雄縣?”
朱慈烺沉吟了一下,還是實話實說:“父皇,駱養性考慮到父皇的安全,在京畿各州縣已經派駐了錦衣衛活動。京畿周邊個州縣官員早已暗中得知父皇出行計劃。爲此,兒臣不得不另行計劃。”
崇祯聞言大怒:“放肆!他駱養性好大的膽子,誰讓他派人去的!”
這件事駱養性确實難辭其咎,可以說是鑄成了大錯。可朱慈烺念在他曾經效力的份上,還是無奈的說道:“父皇,駱養性也是爲了父皇的安全着想,此事就不必再提了。咱們還是去雄縣看看吧,父皇可還記得,雄縣有個刑部尚書劉觀麽。”
朱慈烺說的是,太祖皇帝朱元璋時期的一個官員。此人就是大明官場的一個縮影,爲曆代皇帝所引以爲戒的案例。
比如,就是這個生在雄縣的官員劉觀,從禮部尚書又換成了刑部尚書。于是劉觀就有些飄飄然起來,受賄行私,搞特殊,講排場,逾制僭越,各種問題開始暴露。監國的皇太子朱高熾發現了他這些問題,對其進行批評。事情反映到朱棣那兒,朱棣按照“大臣有小的過失,不應當就給予折振”的原則,特地賜書诏谕皇太子,讓他不要太認真,朱棣就這樣把事情壓下了。
朱高熾這個皇帝與父親朱棣以及爺爺朱元璋大不一樣,“性甚仁恕謙卑”。這還不算,本來自己本事不大,他還有意要對父親和爺爺所實行的對貪腐的政策進行修正,想自己另搞一套。
被太祖皇帝朱元璋打壓的貪官們遇到了這麽一個寬仁的皇帝,立刻蠢蠢欲動起來。官員們開始紅塵萬丈,言必以實惠說事,官商勾結,權錢共謀,奢靡消費之風迅速刮動。
到了宣宗時期,随着國力的恢複,官員奢靡之風也日漸興盛。酒樓門前官轎官車雲集。官員們天天大吃大喝,宴會聚樂,互相請客。大家都以奢侈相尚,飯局比規格比檔次,還讓官妓作陪。不僅如此,那些負責糾察的官員也跟着同流合污。
劉觀多次接受賄賂。行賄之人送了禮下來就到處嚷嚷,别人聽說後也就向劉觀行賄辦私事。這還不算,劉觀的兒子劉輻,利用父親的地位和影響,公開索要賄賂,甚至包攬訴訟,大肆聚斂錢财。
後來三楊輔政,有人便趁機紛紛上奏章彈劾劉觀,并且涉及到劉觀之子劉輻許多貪贓枉法之事。宣宗閱後大怒,于是下令:立即逮捕劉觀父子。
宣宗皇帝決定要将劉觀處以重刑時,楊士奇、楊榮請求免其一死,宣宗将劉輻流放到遼東戍守邊疆,而命劉觀跟随前往。最終,劉觀客死遼東。
後來宣宗又命令掌風憲的官員們考察奏免官吏中有貪污行爲的人,該朝風氣開始有些好轉。宣宗感慨地說:“幸虧那時罷免了劉觀,要不這國家的風紀和法度不知要壞到什麽程度呢。”
此案,朱慈烺在小的時候,懿安皇後張嫣也曾對他提起過。崇祯皇帝自然也是知曉,朱慈烺選擇去雄縣微服私訪,看來也是意有所指。
崇祯皇帝聞言歎了口氣:“好吧,既然是出巡就不必再興師動衆,傳朕旨意,明日朕便啓程。關于朕去雄縣一事,除知情者任何人不得洩露,否則處以極刑!”
看樣子崇祯皇帝也決定親眼看看自己的大明王朝到底是個什麽樣子,這讓朱慈烺大爲欣慰。
這次并沒有拖泥帶水,而是崇祯皇帝很快就雷厲風行的出發了。駱養性也沒有敢動用錦衣衛,隻是挑選了十幾個護衛,護送着崇祯皇帝一路出京。
朱慈烺則隻帶着暗衛孟樊超,還有來福旺财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