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對于這種打擊基本上是免疫的,他點點頭:“知道啊父皇,若是兒臣不侵吞這六百萬兩。如何用來平寇,如何帶兵打仗呢。”
兒子是如此的理所當然,似乎是貪了這六百萬兩天經地義一般。崇祯很是憤怒,可仔細想想,似乎兒子說的也有那麽幾分道理。
沒有錢,中原大地四起的流寇如何剿滅。不征讨這些流寇,一旦被他們繼續壯大,就将是亡國之兆。
不過,每次兒子都把自己氣個半死,然後又堆砌出來一大堆理由使得他自己理直氣壯。崇祯皇帝更加的憤怒,他憤怒的是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作爲一個父親的權威。
“你知不知道,你侵吞這六百萬兩銀子,按大明律,你是足夠你死一百次的。”
誰知,朱慈烺依舊是大言不慚:“父皇,太祖皇帝曾有诏在先,貪污六十兩者處以極刑。這麽算下來,兒臣得死十萬次,不是一百次。”
崇祯立刻暴跳了:“你、你是不是想氣死朕,即便是你有這六百萬兩的軍饷,糧草呢,朕問你糧草呢,從何而來。”
“兒臣還有皇莊啊,眼下正值秋收了,京畿周邊的糧食,湊湊夠了。”
崇祯皇帝一愣,然後他猛地明白過來了。這個逆子,不會是之前就算計好了的吧。
崇祯皇帝上下打量着兒子,越看越是狐疑。沒錯,這很像是兒子幹的事。于是,他起身叉着腰:“朕明白了,你是不是早就等着這一天呢。你精似鬼,知道眼下咱們大明連年災荒。你怕有這麽一天,于是早就準備好了軍饷以備不時之需。朕還在爲國庫犯愁,絞盡腦汁想錢的時候,你卻私自囤積了六百萬兩。”
朱慈烺笑笑,既不否認也不承認,而是說道:“父皇,您太高看兒臣了。兒臣看不穿牆的,兒臣隻是想囤些銀子養活虎贲軍和東宮衛。隻是趕巧遇到天災,這才無奈攤牌的。父皇,現在可以給兒臣十萬精兵了麽。”
崇祯皇帝一愣:“三大營麽,你現在要這麽多兵幹什麽。”
“征糧啊,眼下馬上到了秋收時節,這些當兵的不能混吃等死都讓百姓們養活着吧。讓三大營的将士下鄉,幫助百姓收割莊稼。隻有盡快把莊稼收上來,才能盡早的籌集到軍糧。”
“十萬,十萬大軍,現在麽。”崇祯問。
十萬大軍,不是那麽輕易調撥的。之前朱慈烺整頓三大營的時候,差點就傷筋動骨搞得軍中嘩變。好不容易三大營将士安頓下來了,再調撥下到地方,很是麻煩。
朱慈烺經常在後悔,自己爲什麽會穿越到這樣的一個時代。大明朝此時的體制早已崩壞,不然他還用的着費這麽大功夫了麽。
令行禁止,按理說調撥京衛部隊不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可到現在卻變得異常複雜。不是調不動,而是大軍一動,耗費的就是軍饷糧草。
朱慈烺卻堅定地要求:“現在,這些軍隊還需要整頓,兒臣需要将他們拉出來演練。”
國力再如何空虛,軍饷糧草再怎麽急缺,三大營的将士必須拉出去演練。否則,到了戰場上很容易拉稀。
不管平日軍紀有多嚴,不管軍容有多齊。隻有到了真正的戰場上,才能檢驗一支軍隊真正戰鬥力到底怎麽樣。
京城有三大營二十萬軍隊,這是朱慈烺這兩年多來的成就。至少,目前的三大營将士已經滿員。朱慈烺一下子拉走十萬軍隊平寇,京城的防備必然空虛。
好在京城内外城牆堅固無比,隻要将士們固城堅守,想要攻破北京城是不可能的。除非,民心盡失。
崇祯皇帝最終答應了兒子的請求,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死馬當作活馬醫吧,若是兒子當真能夠解決軍饷糧草的問題,朝廷派兵平寇也不是不可能。
五軍營中軍、左﹑右掖軍,山東﹑河南﹑大甯三都司衛所馬步官軍,神樞營全部出動,神機營中軍、左﹑右掖軍共計十萬人聽候太子調遣。
五軍營左﹑右哨。神機營左﹑右哨軍留京鎮守京城。平時,五軍營練習營陣,三千營練習巡哨,神機營練習火器。
朱慈烺挂天下兵大元帥,領兵平寇。神機營居外,騎兵居中,步兵居内,出京操練。
朱慈烺效仿當年北京保衛戰的于謙,在三大營中選精銳十萬。将三大營将士整編爲十營團練,以備緊急調用﹐稱十團營。
十團營由朱慈烺一人統領,。各營分設都督、号頭官﹑都指揮﹑把總﹑領隊﹑營隊等官。京營規制至此一變。朱慈烺将所帶的三大營十萬大軍改編爲十團營,同時,加上自己的虎贲營與東宮衛,共計十二營
其名爲奮﹑耀﹑練﹑顯四武營,敢﹑果﹑效﹑鼓四勇營,虎贲﹑東宮﹑揚﹑振四威營。十二團營改編完畢,将各營将領委以重任。
除虎贲營東宮衛各轄部下三千人外,其餘十個團營各一萬人,奮武營都督馬超﹑耀武營都督沈步文﹑練武營都督栾柳安﹑顯武營都督胡軍,
敢勇營都督範雲﹑果勇營都督洪舟﹑效勇營都督黃三利﹑鼓勇營都督水天宇,揚威營都督王玉玮﹑振威營都督孔祥鑫。十二團營改編完畢,随同朱慈烺與城外演練。
三大營有多爛呢,之前的編制十不存一。軍中幾乎都是吃空饷的老弱病殘,崇祯時代的三大營,幾乎就是一群廢物聚集地。
爲什麽這麽說,明亡之時李自成兵進居庸關,至沙河,京軍三大營出禦,未經戰鬥,聞炮聲即潰敗而歸。京軍積弱,以至明亡。
這樣的一支軍隊,曆經兩年的改變。到了朱慈烺手裏,總算是十萬大軍有了兵樣子。至少,看起來像是那麽回事。
這十團營的都督,大多也都是朱慈烺一手提拔的。兩年時間,三大營戰鬥力爲之徹底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