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什麽都晚了,還好朱慈烺貪污了一千萬兩的事,捂的很緊。一時半會兒,還不會洩露出去的。等将來崇祯皇帝發現了,那時候這筆錢早就花完了。到時候朱慈烺就跟老爹耍賴皮,要錢沒有,要命也不給。
令狐雲龍聽說太子召見,慌忙進了宣府衙門,這家夥長得高大,一身铠甲更是顯得威風凜凜:“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雲龍啊,你帶着遼東軍的軍饷,去一趟錦州。告訴洪承疇,不必再爲軍饷的事發愁。本宮既然答應過他,絕不會拖欠将士們一文錢的軍饷,那就說到做到。”
“殿下,運送糧草這種事,您找個别人去吧,末将這幾日還得訓練呢。”令狐雲龍有些不大樂意。
運輸糧草,三流辎重部隊的活兒。自己堂堂虎贲營先鋒大将,幹這活兒有點掉份。還不如留在軍營訓練,雖然虎贲營的日常訓練絕對談不上輕松。
“怎麽,本宮倒是有個馬夫的活兒,去馬廄裏喂馬,你去不去。”
令狐雲龍一聽驚了:“去,不不不,末将的意思是,我去錦州,去錦州運送糧草還不成麽。”
這次來這才有些滿意的哼哼着:“滾吧。”
相處時間日久,虎贲營的将士們發現這個太子殿下還是很好相處的。隻要你打仗夠猛訓練最勤,太子殿下就會喜歡。
而這其中,令狐雲龍和展雲鵬是佼佼者。二人都是通過自身努力,混到了虎贲營主将的位置上去的。所以,他倆也深受朱慈烺的器重。
熟悉了,彼此之間就親近了許多。現在的虎贲營将士,個個都是朱慈烺的死忠。
令狐雲龍不敢再抱怨,風風火火的出了軍營,然後去召集将士,擇日出發錦州。
洪承疇着實被頭疼壞了,他不知道該怎麽辦。軍饷的事到現在還沒有着落,眼看快到發饷的日子了,将士們都眼巴巴的看着。
就連錦州城牆上的守衛們,也都在竊竊私語。将士們議論最多的,還是軍饷的事。
“你們說,這運輸糧草的馬隊怎麽還沒來。不會是,咱們四月的軍饷沒着落了吧。”
“難說,這些日子咱們每天都在這城牆上眼巴巴的看着,那裏有什麽糧草過來。我聽在吳總兵身邊的老趙說,咱們的總兵大人都還愁着呢。我看八成啊,咱下個月的軍饷又得拖着了。”
“拖個一兩個月的軍饷倒是沒什麽,就怕是朝廷還跟之前一樣,一拖拖個大半年,甚至一兩年。到時候,兄弟們就得喝西北風去了。”
“難說,你看那個誰,太子殿下來錦州的時候,那是何等風光何等的氣派。還記得太子殿下說過的話麽,什麽本宮保證,即日起朝廷不會再拖欠你們一文錢。啧啧啧,你瞧瞧,說的多好聽。當時差點把我的眼淚說出來,我還激動的在想,既然朝廷對咱這麽講義氣,老子賤命一條,再打仗就跟建奴拼了。”
“唉,太子殿下小孩子心性的一時激動,這你也信。罷了,咱們這些丘八,就是賤人賤命。我看啊,好日子到頭咯!”
錦州城牆上的士兵們唉聲歎氣,在他們看來,拖欠軍饷已經是實錘了的事了。不止是四月份,五六七八月,接下來的幾個月怕軍饷都是石沉大海。
如果有糧草軍隊北上,朝廷早就派人通知了。畢竟運輸糧草,到遼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有時候走好幾個月長則半年。
可他們到現在,都沒有見到驿卒來通報。接下來的幾個月,大家夥兒怕是得吃糠咽菜回到之前的苦日子上去了。
“那是什麽。”夕陽下,一名手持長矛的明軍将士,站在錦州南門的城牆上,翹望着西南方向,一排排移動的黑點。
相距甚遠,夕陽下的将士們極目眺望還是看不清,直到眼尖的人驚恐的喊了一聲:“有軍隊,鳴鼓備戰!”
周邊最近沒有明軍的軍事行動,這時候錦州城外突然出現一支軍隊,這使得城牆上的将士們登時慌了神。
這支突兀出現的軍隊是從哪裏來的,難道說建奴要打過來了麽,爲什麽撒出去的細作,沒有一個回報此事的。
“等等,”另一名将士眯着眼拉住同伴:“你們看,好像是、是咱們的人。”
不太像是敵人,首先他們出現的方向不對。若果是滿清的軍隊,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位置。西南方向地處明軍腹地,如果是敵人就等着被明軍和圍吧。
除非,是運輸辎重的糧草部隊。随着這一行人的漸行漸近,終于人們都看清楚了,确實是明軍自己的部隊。
“是、是咱們的人!有馬車,辎重部隊,我滴個乖乖,這麽多馬車!”有人興奮的大喊起來。
一線的作戰部隊,和運輸糧草的辎重部隊是有區别的。辎重部隊主要以運輸爲主,他們一般會征調一些民役,由民夫負責運輸。跟随一支部隊押送,押送的軍隊人數和運輸的糧草數量有關。
從張家口到錦州防線,他們一路走的都是大明的腹地。而且由令狐雲龍的虎贲營護送,自然是安全無虞。
到了錦州城外,守城的将士最先發現了他們。然後,他們風風火火的去通知,城内的洪承疇等人得知消息之後,等他們來到城牆就已經看到,是太子殿下的虎贲營來了。
“洪總督,您看好像是糧草,這麽多馬車,太子殿下當真乃信人也!”已經回錦州的守将祖大壽興奮的喊道。
洪承疇本來在松山駐防,這次來錦州是想找祖大壽商榷義州城的防衛工作的。沒想到,正好遇上令狐雲龍的運輸部隊。
一車車的糧草,除了軍饷還有糧食與軍器。這些軍器,自然是查抄範永鬥府邸所得。此時的範永鬥已經在宣府被處決,他的家産全部被充公。而昔日喧鬧繁華的範宅,如今成了虎贲軍的大本營,朱慈烺的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