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個狗一般的東西,此人統領東廠提督一職。魏忠賢倒台之後,東林黨勢起。這個王之心奴性畢顯,依附東林起家,如今是家資雄厚,在京城坐擁萬貫家财。
一個死太監麽,沒了後人沒了男歡女愛的欲求。于是,錢,成了這些人終生爲之奮鬥的目标。當然,除了錢還有權。
權是不行了,有魏公公的前車之鑒。崇祯皇帝又痛恨閹黨,而王之心也沒有什麽權利野心,他最想要的東西,那就是錢财。
不過此人貪财無厭,對他人卻吝啬至極。這不,這狗太監自己在京城悄悄地置辦了一處大宅子。實則是吏部郎中陳文魚爲了巴結王之心,送給他的這麽一座府宅。
此時的王之心正在這座府宅内鬥蛐蛐兒,作爲一個混吃等死的死太監。閹黨覆滅之後,東廠亦是形同虛設。這不能行男女之事了,王之心對玩上,就特别的上瘾。
比如說這鬥蛐蛐兒,他能徹夜不眠的鬥一夜。東廠的孝子賢孫們也都投其所好,紛紛從各地進獻蛐蛐兒給這狗太監玩樂。
蟋蟀著名産地是山東甯陽、甯津和樂陵。山東蟋蟀個大、鬥性足。王之心家裏的那些個蛐蛐兒,都是從千裏之外的山東,一路快馬加鞭的送來的。
不過這厮自從魏忠賢被捏死之後就老實了許多,雖然他一再呵責東廠的手下們,不得再大張旗鼓的弄蛐蛐兒,以免被人盯上然後上書彈劾。可給他送禮的人,依舊是絡繹不絕。
“王公公,奴婢求求您,能借奴婢二兩銀子給我爹抓藥麽。我爹已經病得不行了,求公公開恩,花兒願做牛做馬,一輩子伺候公公身邊。”
豆花兒,狗太監王之心府上的丫鬟。下人不值錢,一個丫鬟也就值四兩銀子。這個豆花兒,就是王之心花了三兩七錢買來的。
一看到豆花兒,王之心便笑眯眯的放下了手中的蛐蛐罐子:“豆花啊,你爹把你賣給了咱家。咱家已經付過了三兩七錢的銀子,如今你這又來借錢。花兒啊,咱家這裏可不是慈善堂。”
豆花兒哭泣着跪在地上:“奴婢知道,可我爹實在病得厲害,公公給了那三兩七錢的銀子給我娘看病早就花完了。如今送走了我娘,我爹又是一病不起,花兒求求王公公,再借給奴婢二兩銀子吧。”
“豆花兒啊,你擡起頭來,給咱家看看。”王之心的眼睛裏露出了綠光。
豆花兒知道,這個王之心打的什麽鬼主意。她躲閃着眼神,低下了頭不敢擡起來。
太監雖然沒有了生育能力,可依舊架不住對女人的渴望的。雖然無男女之事,本能上他還是喜歡女人的,隻是可望而不可得罷了。
不得不說,這個豆花兒雖然年紀幼小,可絕對是個美人胚子。修長的身材隻是略顯單薄了些,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如欲滴出水來。王之心觊觎她不是一天兩天了,當初從東街人販子市場上,王之心一眼就相中了她。于是,破天荒的給了三兩七錢的銀子。
“花兒啊,你要知道,這二兩銀子可不是個小數目。今兒要錢給你爹抓藥,若你爹治不好你又要錢,我這又不是錢莊。再說了,就算是開的四通錢莊,錢也不是這麽個花法。擡起頭,讓咱家仔細看看你。”
這是在威脅了,不擡頭就不借錢。豆花無奈的擡起了頭,卻已經是滿臉淚痕。
“喲喲喲,這怎麽了這是。”王之心立刻裝作關心的樣子,站起身來走到豆花兒身邊,俯身給她擦去臉上的淚珠:“啧啧啧,好看,真是好看。”
這個狗一般的死太監,豆花兒隻感覺一陣陣的惡心。她拼命的躲閃着,王之心憤怒的甩了她一巴掌:“不識擡舉,哼!”
這一巴掌絕不輕,豆花兒被扇到一邊,嘴角流血。對于她來說,挨打幾已成了家常便飯。可是,想到自己重病的老父親,豆花兒再次的跪了下來:“奴婢求求王公公了,奴婢會繡花會做鞋子,奴婢可以在閑着的時候做針線賺錢,賺來的錢奴婢會一點點的還給王公公的。”
對于豆花兒的不順從,這個心理變态的狗太監憤怒的抓過她,狠狠的捏着豆花嬌嫩的臉頰:“連你個下賤胚子都是咱家買回來的,你的一切都是咱家給你的。想從咱家這裏拿錢,給你那老不死的父親治病,哼哼,也罷。”
說着,王之心松開了豆花兒,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他再次的拿起桌子上的蛐蛐罐子,表現得好整以暇起來。
這突然間的轉變讓豆花兒有些不太适應,她繼續跪在地上,一時不知如何開口起來。去繼續哀求呢,還是哀求呢。
怎麽辦,自己隻剩下父親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郎中說了,若有錢,父親的病或有一線希望。若是沒錢抓藥,隻能等死了。
“奴婢求求王公公,求求王公公了...”豆花知道,無論如何的哀求都是無用功,她能做的,隻能是不斷的磕頭。希望自己的可憐,能夠讓這位鐵石心腸的狗太監動哪怕一絲的恻隐之心。
終于,王之心放下了手中的蛐蛐罐子:“也罷,看你一片孝心的份上。豆花兒,咱家給你指點一條明路。隻要是你肯答應,不但是你爹爹病我給你治了,往後你錦羅綢緞錦衣玉食,不必再做下人吃這份苦了,如何?”
王之心說的太過玄幻,過于的天花亂墜。豆花兒微微一怔,她隐約的感覺到自己将要付出沉重的代價。
果然,王之心接着又道:“隻要你答應咱家,讓咱家娶了你,什麽條件咱家都會答應與你。”
豆花“啊!”的驚叫一聲站了起來,滿臉慘白。
嫁-給-太-監?...